当宋武石来到了刚才他和赵田刚分手在那个地方,黑暗中,他借着街道在路灯,发现有两个人正在一个那里说着什么。
“看那个人的架势,显然就是赵大岩。可是,另外和他说话的那个人,又是谁呢?这么晚了,他们在这里又干什么呢?”
宋武石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看着赵田刚,又看了看另外的那个人说话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片疑团,皱起了眉头。
按说,这半夜三更的,这个赵大岩在这里也不可能遇到熟人吧?宋武石心里越想越不有些纳闷,于是,他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暗暗地观察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宋武石看见,在那个人连说带劝下,赵田刚居然半推半就地跟着那个人走了。
“十有八九,这个赵大岩被这个人拉进了黑店里去了。”宋武石心里知道,在火车站,经常会遇到有不少人,拉着刚下车的旅客,诱骗这些贪图便宜或者是由于别的原因,跟着他们住到了他们所开的黑店里去。
宋武石心里这样想着,见他们两个往远走了,便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经过左拐右拐,终于,宋武石看见,前面的赵田刚跟着那个人走进了一个门前挂着“住宿”的一个小店里去。
要是仅仅是住店,那也就罢了。就在这时候,宋武石亲眼看见,赵田刚刚一进门,就被一个打扮的妖艳的中年妇女,把胳膊挎住,而且,里面还发出了一阵浪笑声。
宋武石眨了眨眼睛,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那个人这么神神秘秘的呢。闹了半天,这个人是引诱赵大岩到这里是来寻欢作乐来了。
宋武石眯缝着眼睛,他这时候不知道是由于心里激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时候,他一点也不困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黑暗中,他轻轻地笑了两声,暗暗地想着:
这可是一个上天赐给我的好机会啊!这个地方,可是好进不好出啊。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于是,宋武石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一个黑暗的角落,掏出了手机,拨打了公安局的电话。
没过多长时间,前面的结果就发生了。
…………
对于这一切,赵田刚当然不可能知道。他还以为,是他自己的运气太差了呢。
此时,赵田刚正坐在一个房间内,面对着两个公安人员的询问,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毕竟,赵田刚对眼前的这一切,不是那么太陌生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坦然了。
他先是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他担心一旦把自己的名字说出去,自己来之不易的那份工作会因此给丢了。所以,他只是向公安人员求饶,希望放过他这一次。
赵田刚虽然嘴上什么也不说,可他身上毕竟带着身份证呢。最后,公安人员从他身上,知道了他的名字。
“……赵田刚,介于你认罪态度还算陈恳,这一次,我们就不拘留你了。但是,按照我国的《治安管理条例》,你应该缴纳五千元的罚款……”
“……什么?五千元哪……”赵田刚伸出了一个巴掌,瞪大眼睛,在空中晃了晃。
“我哪里会有五千元哪?我也是刚刚才从监狱里面出来不久的呀,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去嘛?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啊……”赵田刚哭丧着脸,确实,他现在一下子还真的拿不出五千块钱来,以前家里虽然有一些钱,但是,他母亲已经都花的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一响,走进来一位中年女警察。这里面的人见了她,马上向她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赵田刚扭头一看,当他看到了刚刚进门的女警官,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来,这位走进来的这个女警官,正是当年抓捕他的许若玲。
说起许若玲,她现在已经不在辽源市公安局的刑警大队了,前不久,她被局党委任命为治安警察大队的政委。
“许政委,这个人说自己拿不出这么多的罚款来。”
“是吗?为什么?”许若玲看了赵田刚一眼,问道。
赵田刚一看许若玲进来了,他脑子一动,马上对她说道:
“许政委,我就是当年的赵田刚呀,您是知道我的情况的。您说说,我才从监狱里面出来几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呢?要是有的话,我当然愿意把这个罚款交了的呀,不是我不想交钱,实在是没有钱可教啊……”
“……赵田刚?哪个赵田刚啊?”
许若玲一听到这个名字,怔了一下,她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赵田刚的面容,两个眉头皱了皱,她一时间想不起来眼前的这个赵田刚是谁。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警察把赵田刚的身份证递给了许若玲。
许若玲手里拿着赵田刚的身份证,反过来调过去,仔细地看着,忽然,当她往家庭住址的那一行小字看去,不由得口中发出了“咦”的一声。
对于赵田刚的家庭住址,她太熟悉那里的情况了,终于,她想起来了,于是,她惊讶地说道:
“——赵田刚?我还以为是哪个赵田刚呢,闹了半天,你就是原来在辽源水泥集团上班的那个赵田刚啊?原来是你呀!……怎么,你的脸现在……”许若玲看着赵田刚的面容,不解地问道。
很显然,她也对赵田刚现在的这张脸感到有些好奇,过去曾经被火烧伤的痕迹,要不仔细地看,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赵田刚现在的身份证,是他整容之后,又重新换了的,所以,当许若玲看到现在经过整容后的赵田刚,自然想不到会是当年她亲自经过她手里办的案子,毕竟,全国重名重姓的人太多了,所以,许若玲压根也就没有把眼前的赵田刚,和以前她亲自抓捕过的赵田刚联系起来。
“对,就是我。嘿嘿,您问我的脸嘛?也是我的运气好,出来不久,就遇到了一个专门研究烧伤的医生,那我做了实验,嘿嘿……”说到这里,赵田刚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许若玲听了赵田刚的解释,她点了点头,接着,她又说道:
“你看看你……怎么,这刚出来还没几天,就又犯事了?你呀,怎么说你好呢?你的岁数也不小了,也该吸取一下教训了……”
“……那是……那是,也是我鬼迷心窍,该罚,该罚,……只是我现在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啊。您看看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些宽大?”赵田刚脸上带着笑,连连点头,他想让许若玲宽容他一下。
“好吧,介于你目前的情况,那就可以考虑少罚点儿。不过,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你必须拘留十五天才行。”
赵田刚一听,他马上说道:
“……什么,还要坐几天?哎呀,这可使万万使不得啊,不是我怕拘留,而是我这两天确实还有不少公司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要是我在这里呆上几天,那……那会……”赵田刚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其实,他担心的是,这样会把来之不易的清欠办主任一职给丢掉了,他知道,他现在的这个位置,也是全凭王雪飞给他弄的,下面的那几个人还都虎视眈眈地等着呢。而且,他更害怕他的工作会因此丢掉了,要是那样,他就更麻烦了。所以,他连忙摇着头,向许若玲请求放过他。
许若玲只是看着他,并没有答应他。
赵田刚见许若玲不松口,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马上又说道:
“这样吧,您可以叫薛柯枚过来先替我把罚款交了,这样行不行?”
许若玲一听,感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说道:
“你倒是会找人。你以为原来哪?她现在早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凭什么要人家来给你交罚款?你可真能想得出来。你怎么不让刘春江过来给你交罚款?”
“不是,您理解错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您不知道吗,她现在正是我们公司的领导呢,所以,让她过来,也有道理。”
赵田刚之所以这样提出来,他心里很清楚,要是让薛柯枚过来,由于有娟娟的这层关系,薛柯枚是不会拒绝的,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按照他对薛柯枚的了解,他可以断定,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大不了顶多会批评教育他几句,给他一个行政上的处分,最起码,是不会开除他的。至于那些罚款,她可以先替他交了。
许若玲用手捋了捋额头前面的头发,想了想,最后,见赵田刚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也就答应了。
等到第二天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果然,薛柯枚听到了电话,一大早,便风急火燎地从省城一路赶过来了。
当她来到了辽源市公安局治安管理大队,她先是找到了许若玲的办公室,听了赵田刚案情的经过,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脸红红的,骂道: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真是一点儿也不省心,我倒是一点儿不同情赵田刚。而且,恨不能要求你们对他处罚的再严厉一些。我真正担心的是,这事情要是让我们娟娟知道了,那让孩子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不管怎么说,他总还是娟娟的爸爸呀?你说是不是?许大姐,你也知道,我们娟娟的自尊心本来就很强,而且她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知道了。”
许若玲听了,点了点头。作为女性,她当然能够体会到薛柯枚的苦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