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拾奇,跟着我爷爷姓,爷爷叫我十七,名字来由便是爷爷把我捡回来的那天正好是腊月十七,从生下来我就不知道我爹娘姓甚名谁,我是被我爷爷在后山的狼窝里捡回来的,对了,我爷爷叫刘大力,因为右腿残疾,走路一坡一坡的所以村里人都叫他刘瘸子,听爷爷说是年轻的时候上后山打猎的时候被小狼崽子一口咬在了脚踝上后来就瘸了,这老头脾气不好,村里人看到他都是绕道走,从我记事以来对我从来都是非打即骂,可话又说回来了,虽然时常打骂我,但是也把我养到了十八岁,靠打猎去县里卖钱把我供着上完了高中,后面是我自己不争气,没考上大学,我生活的地方是一个靠山的小山村,名叫小鹿沟,是东北黑龙江的阳原镇附近的小村子,离阳原镇能有二十多公里,去县城更是远了,人们不是常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嘛,其实这是后来的人们美化过的,原话是穷山恶水出邪祟,好了,下面进入正题,下面我要讲的大家可以当成故事来听,虚虚实实我没办法给你们证明。
这天,我爷爷像往常一样早早醒来下了炕,从灶台上拿了一个双耳铝锅,从外面的水翁里舀了两大铜瓢的水,然后端着锅放在了被我奶奶已经弄烧着的火炉子上,是的,我奶奶,我爷爷有媳妇,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就西去了,原因后面会慢慢道来,我爷爷把铝锅放在火炉子上又从新爬回了被窝里暖和了暖和,东北的冬天是真的冷,外面下的雪能有一个三四岁小孩那么高,白茫茫的一片,二里地外都看不清东西,
“老七,今天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雪,你就不要上山去了,路滑,小心别摔了。”我奶奶穿好衣服坐起身来对我爷爷念叨着。
“不去哪儿哪行啊,今天不去,明天不去,家里吃啥喝啥,过段日子雪就更大了,到时候咋办,不就得趁这个时候那些牲口都蜷窝里一打一窝好多买些钱买粮食嘛。”爷爷嘴里叼着老烟锅吞云吐雾的说道。
“那你去了可要小心脚底下,别踩空了。”奶奶说着话就站起了身子下了炕,走出里屋从外面端了一碗小米,又拿了一块烧肉进来。
奶奶看了看炉子上铝锅里的水已经开了,把投好的小米倒进了锅里把盖子盖上,又把那一块烧肉切成硬币薄厚跟麻将块儿一样的肉片码在一个瓷碗里,又从灶台下拿出酱油来倒了一点,把旁边的蒸屉放在铝锅上,最后把那一碗肥瘦相间的肉放在蒸屉里盖上盖子蒸上就好了,做好了饭,爷爷也穿好衣服下了炕,奶奶又上炕把被子褥子叠起来放在炕头上。
爷爷吃完了饭穿上了厚厚的针织毛衣和一件军绿色的军大衣,穿上了外面是皮料子,内里是毛绒料子的鞋子,最后戴上上山打到的兔子的皮让奶奶给做成了厚厚的兔皮帽,这种天气戴上是最暖和的,穿戴好以后,爷爷拿着一把猎枪就走出了院子。
从家里走,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到后山上了,爷爷习惯性的从身上拿出一根木棍往前面划拉着探路,没走一会儿就看到远处有一只棕黄色一蹦一蹦的东西,因为蹦跶的太快没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爷爷用木棍划拉着走到刚刚那个东西留下的小坑,爷爷看了看像是兔子留下的,于是就跟着印子往前面走去,走了一会儿就留下来的印子消失在一颗老槐树的树根下面,爷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棵树下有一个比巴掌稍微大一些的洞口,爷爷把一个笼子用小木棍订在洞口,然后又围着这一块儿地方转了两圈后没发现有多余的洞口就回去蹲在洞口处学起了狼叫。
叫唤了几声爷爷看到没有东西往出跳,就拿起那根探路的木棍往洞里伸,没一会儿就看到大大小小五六只兔子跑了出来,爷爷眼疾手快的扔下木棍一手抓住一只,把抓住的两只兔子关在了随身带着的竹篓里,然后跟着脚印去追剩下的几只,要说下雪天就是好,不管那些兔子往哪里跑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跟着脚印走了好一会儿,爷爷追到了一个更大的洞口处,走进去看了看也没有发现兔子,
“真他娘倒霉,追个兔子还能追丢。”爷爷骂骂咧咧的准备原路返回,就在这时,爷爷听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叫声,是狼叫,爷爷听到狼叫就赶紧来到远处的一个小山丘后面蹲了下来。就那么眼看着两头狼叼着兔子走到了洞口处,那两头狼走到洞口在四周嗅了嗅,似乎是闻到了什么,伸长了脖子“嗷呜”一声,就叼着那只兔子进了洞里,爷爷蹲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生等着那两头狼吃完那只兔子走了才深深的长呼了一口气,爷爷拍了拍身上粘着的雪,正准备赶紧下山的时候就看到一只尾巴和蹄子是灰色,其他部位全是白色的狼叼着一个布包裹慢悠悠的走进了洞口,爷爷只好继续蹲在地上,手里时刻都拿着身后的那把猎枪。
又过了好一会儿,爷爷看那只狼走远了,爷爷走进洞里去看那个布包袱里是什么的东西的时候就看到了我,准确来说是很小的我,爷爷看到那个婴孩也就是三四个月的样子,不哭也不闹,看到有人把他抱起来还会咧开嘴笑一笑,爷爷看着可怜见儿的就把那个孩子抱起来,然后警惕的走出洞口看了看旁边没有危险就赶紧抱着孩子下了山。
爷爷一路小跑,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到了家,在里屋的奶奶听到院儿里面有动静就穿好鞋子走出了院儿,看到爷爷的怀里抱着一个布包袱,
“王老七,你怀里抱的是个啥,还用个布包起来,给我看看。”
爷爷听到奶奶在问就把声音放小了说道,
“你看,是个奶娃娃,也就几个月,你知道我从哪儿捡回来的不,你猜都猜不到,这个孩子是我从狼窝里抱回来的,狼都没有吃了他,也不知道是个啥娃娃。”爷爷一边说一边把怀里的孩子让奶奶抱着,另一边就端起自己的老烟锅吞云吐雾起来。
“啥?狼窝里抱回来的?你说的是真事儿不,要是真的咱就赶紧抱去给村子问问,是谁家的大人这么不注意孩子都被狼偷走了,真是作孽呀。”
爷爷吐出一口浓烟说道,
“说你傻你是真傻,这白白胖胖的大小子谁家丢了能不着急吗,咱等等吧,这十里以内只有咱们一个村子,要是谁家丢了孩子咱们也知道,别到时候让那些坏心眼儿的人瞎认领回去又卖给了人贩子。”
“你说的倒是也对,可是咱家拿啥喂他。”奶奶看着白胖的小孩子心里也是喜欢的紧就问道。
“咱就先喂几天米汤吧,别的东西他也不能吃,说不定明天这孩子的爹娘就找到了,就先凑合着喂吧,咱又不是要一直养着这个娃娃。”爷爷端起烟锅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说道。
就这样爷爷和奶奶就把我留了下来,可是过了好几天都没有人来认领,奶奶出去串门儿的时候也打听了没有人家丢孩子,一天天就这么拖着,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爷爷奶奶一咬牙一跺脚就一直养到了三岁,就是那一年奶奶没了,而我的爷爷也是从那天开始变得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的,最后连打猎的的习惯都统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五年后,我已经十八岁了,是我们这个村唯一一个高中生,爷爷也从原本满头的黑发变成了一头白发。
“十七,你在干啥呢,不是让你去院子里把苞米都搬进来嘛,怎么这么久还没搬回来,你是不是又想挨揍了。”爷爷在屋子里怒喊着,而我却见怪不怪的一边应答一边用苞米粒喂着鸡,就在我喂完了一大把苞米粒儿的时候瞬间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凉风,爷爷拄着拐棍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伸手就把我的耳朵给揪住了,
“你这个狼不吃的小兔崽子,这个苞米要用来打苞米面,你喂了鸡你吃啥,你吃鸡拉的屎嘛?我看你就是越来越欠揍。”爷爷一边狠狠的拧着我的耳朵,一边用拐棍打我的屁股,我疼的哇哇乱叫挣脱了爷爷就跑到外面去了。
刚走出院门没多久,我就看到一个在村里从来没见过的人,我正准备上前去看看的时候就看到爷爷拄着拐棍追了出来,我撒开丫子就跑了,为了让爷爷找不到我跑到了后山上去,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四五点了,我跑到后山看了看爷爷没有追过来就王山里面走去,平时爷爷都不让我进来这里,但是这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之前都瞒着爷爷不知道进来了多少次,可偏偏就这一次发生了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