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
李斯年低吟一声，但心里隐隐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唐初雪要跟着一起来，他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
乌丸王宫是由石头垒成，规模相对于京都皇宫要小上不少。
当一行人出现在王宫门口时，守卫们个个怒目直视。
“你们几个，将后面的东西都运到库房去。”
骑兵统领看了一眼唐初雪等人送来的贡物，对着随行的士兵说道，然后又看向了李斯年等人，“你们跟我进来！”
几个人随着统领进入了王宫之中。
此时唐初雪注意到，大殿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虽然看起来迟暮，但是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看起来颇有威严。
这人便是乌丸大汗，柯飞龙。
下首两边分别坐着两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将领。
“泽别，这几个是何人？”
老人看了一眼骑兵统领，沉声问道。
“启禀大汗！”
泽别躬身行礼，很是恭敬地回道，“这几人就是大夏王朝出使我们的使团，为首的正是他们王朝的正亲王，李斯年！”
“什么？”
这话一出口，底下坐着的四个将领坐不住了，纷纷起身看向了李斯年等人。
其中两个情绪较为激动的，还立刻握住了剑柄。
“哦？”
柯飞龙目光看向了李斯年，上下打量着他。
“大汗！”
柯飞龙左手边的一个将领看向了他。
“他们这么做，实在是可恨至极，属下认为，应该将这些人杀了祭旗，统兵和他们决一死战！”
“大汗，臣下认为不可！”
右手边的将领赶紧反驳道，“前面一战，我们已经丧失了精锐，没有数年的休养生息，根本不能调整过来。”
“你放屁！”
先前开口的将领不顾形象地骂道，“我看你明明就是怕了，上一次唐建恭领兵前来，你就畏首畏尾，不敢出战。我看你是故意保存实力，好夺取汗位！”
“阿其那，你说这话可对得起神明！我朵思可以对天发誓，我对大汗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右边为首的将领脸色瞬间就变了，咬着牙对天发誓。
“够了！”
柯飞龙早就对两边的争论极为不耐烦，他看了一眼泽别，“让他们上殿来。”
“是！”
泽别这才让开了一条路，让唐初雪等人走上前。
“你就是正亲王李斯年？”
柯飞龙看着为首的李斯年，然后又看向了一旁的唐初雪。
“你又是谁？”
“见过大汗，我是唐建恭的孙女，唐初雪。”唐初雪福了福身，一脸正色地回道。
“哦，原来是你。”
柯飞龙看着唐初雪，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胡子。
“唐小姐虽然远在大夏，老夫倒也听说你的大名。据说你可是个好人啊，帮助了不少难民。”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唐初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今天不是跟你们说这些的。”
柯飞龙摇摇头，又一次看向了李斯年。
“虽然你们不远千里来白狼山，但老夫要向王爷借一样东西。”
“不知，大汗所说的是何物？”
李斯年不动声色，面色沉稳。
“你的项上人头！”
柯飞龙眼中杀意凛然，起身拔剑直指李斯年。
“大汗，正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唐初雪心里一惊，赶紧上前一步。
“难道，大汗就不怕再次挑起两国战争么？”
“哼！满口假仁假义！”
一旁的阿其那一把抽出佩刀，看着唐初雪叫道，“我们乌丸公主，圣女柯月辰就死在你们大夏皇城！你们可还记得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什么？”
唐初雪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李斯年，只见他虽然表面镇定，但眼中也满是震惊！
李斯亮这一手玩的够黑的！
前脚让他们出使，后脚就杀了柯月辰。
这是借刀杀人！
“大汗，我认为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唐初雪看着柯飞龙说道。
“没有什么误会！”
柯飞龙一挥手，看向了一旁的泽别。
“将这些人带下去，明天午时斩首祭旗，老夫要用他们的血祭奠月辰的在天之灵，午时过后，起兵出征！”
“大汗，你们这么做，就不怕两国生灵涂炭吗？”
唐初雪赶紧说道，“这一次，你们乌丸已经战败……”
“哼！”
哪知她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阿其那冷哼一声，指着她说道。
“那你们的皇帝可曾想过，杀了圣女会引来战争？他自己言而无信在先，我们自然也不会怕！”
“你们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我们整个部落都已经抱着为圣女报仇的决心，你们就等着迎接上天的惩罚吧！”
“大汗，阿其那这话不对！请您三思啊！”
朵思见状，赶紧起身看向了柯飞龙，“我们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向……”
“住口！”
柯飞龙挥剑劈在了王位上，指着朵思喝道，“你如果还敢劝诫，下场就和这一样！”
“泽别，将他们押入石室关起来！”
阿其那立马看向了泽别，“不要让他们跑了。”
“是，将军！”
泽别行了个礼，随后一挥手，外面的士兵立马跑了进来，将唐初雪一行人带出了宫外。
一时间，大殿之中只剩下了他们五人。
“阿其那。”
柯飞龙收回佩剑，重新坐好。
“你那边还剩多少人？”
“启禀大汗，我手下还有三万精锐，只要大汗出兵，我们能绕过山海关防线，直入大同！”
“一旦拿下大同，我们整装固守，进入中原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阿其那赶紧站了起来，冲着柯飞龙抱拳道。
“赶紧准备！兵贵神速。”
柯飞龙挥了挥手，示意阿其那可以离开了。
“是，大汗！”
阿其那随后带着自己弟弟离开了大殿。
“大汗。”
朵思见阿其那走了，赶紧劝道，“大夏……”
“你别劝了。”
柯飞龙颇为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出发之后，你带着族人迁入柳城，一旦我战死，由你继承汗位。”
“大汗！”
听到这，朵思眼眶一红，冲着他跪了下去。
“月辰的仇，一定要报！”
柯飞龙神色激动地站了起来，额头上青筋直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