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帝见状,抬了抬手,让所有人都别说话,然后凑到床边问了一句,“墨禹,你感觉怎么样?”
宁墨禹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表情也纠在一起,像是在病痛中苦苦挣扎一般,并没有回应敬帝。
柳千璃淡淡道:“父皇放心,他死不了,只是失血过多,人太疲惫了,休息两天就能醒过来了!~”
敬帝闻言,长吁一口气。
看来到了关键时候,还是璃儿最靠谱了。
柳婉婷垂下美眸,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果宁墨禹真的活过来,那她的处境就更加被动了。
眼下必须把他回到皇子府去,这样才能找到机会下手。
想到这里,柳婉婷跪在敬帝面前,哭着哀求道:“父皇,儿媳请求带殿下回府养伤,待他醒过来后,再来禀报父皇!~”
柳千璃‘呵’了一声,看来这小绿茶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整件事串联起来,便不难猜出,宁墨禹遇害的主要真凶,就是柳婉婷。
她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没想到却弄巧成拙,走到今天这步。
如果宁墨禹真能醒过来,那柳婉婷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敬帝听后,一口就拒绝了,“不行,墨禹现在伤得这么重,回去后谁来照顾他?万一
那些杀手再趁机作乱的话,墨禹岂不是更危险了?”
留在皇宫起码还有太医们为他疗伤,可那穷困潦倒的皇子府有个屁,墨禹回去不擎等着病死吗。
晏皇后也不赞成,她瞪着柳婉婷道:“柳侧妃,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的打算,你是不是想弄死墨禹,然后改嫁啊?哼,本宫劝你一句,还是别寻思这些有的没的了,就凭你这残败之躯,又是不下蛋的老母鸡,谁敢娶你啊?”
“说句难听的,就你这样式的,即便扔到青楼去,男人们都不愿意光顾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柳婉婷:“?”
不是,你这老东西搁这叭叭啥呢?
她什么都没说好吗。
再说了,你这样诋毁一个人有意思吗?
“父皇,母后!”柳婉婷埋着头,娇弱的身躯哆哆嗦嗦,“儿媳、儿媳只是想尽到侧妃的责任,你们放心,儿媳肯定会照顾好殿下的!~”
今天,她必须要把宁墨禹带走。
敬帝紧紧攥着拳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正要开口拒绝呢,柳千璃突然拉了他一下,“父皇,您先答应她!~”
柳千璃朝他挤了挤眼睛。
敬帝微微一愣,脑子有点懵。
璃儿这是什么意思?
那皇子府现在就是个大火坑,墨禹一旦被带回去,那还能有好吗?
宁修寒反应过来,凑到敬帝耳边,“父皇,璃儿这招叫做欲擒故纵,想要抓住凶手,就必须把大哥送回去,父皇放心,儿臣会保护大哥安全的!~”
晏皇后抬起头,见三人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什么,便轻咳一声,“陛下,您现在万万不可听信他们的谗言,墨禹是您的儿子,他要是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责任!”
哼,这老六两口子还想着加害墨禹呢,心眼也忒坏了吧!
今日只要有她在,墨禹就哪都不能去,乖乖留在太医院,接受治疗。
敬帝听完宁修寒的建议,又扭头看了眼柳千璃,见璃儿朝他点点头,心里便有数了。
即便他们想要来个欲擒故纵,那就肯定有万分的把握。
与其苦苦寻找凶手,还不如让凶手自个儿冒出来。
对方一旦知道宁墨禹没死后,肯定还会痛下杀手的。
“好,朕准了!~”敬帝点点头,吩咐魏公公,“魏公公,你即刻备车,把老大送回皇子府,再派几名宫女过去照顾他!”
不等魏公公应声呢,晏皇后像疯了似的摇头,“陛下,陛下,您
三思啊,墨禹如果回到皇子府,恐怕、恐怕就再也没有活路了,求求您把他留在太医院吧!~”
说完,她一连给敬帝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都撞出血痕了。
柳婉婷见状,微微弯起唇角,心里一阵狂喜。
好,非常好,就连老天爷都愿意帮她。
敬帝懒得跟晏皇后掰扯,踢了魏公公一脚,“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去备车啊!~”
魏公公‘哦’了一声,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晏皇后哭得泣不成声,眼泪簌簌而落,“不行、不行啊,那凶手就在暗中猫着呢,随时都会窜出来,了解墨禹的性命啊,陛下,您这是在害他啊!~”
皇上这是老糊涂了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让人无语啊。
敬帝摆了摆手,没好气儿道:“朕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来人啊,把皇后送回牢房,你当年毒害燕妃、抱走萧恒的事情,朕还没跟找你算账呢,所以你以后最好规规矩矩的,别让朕烦上你!”
说完,他瞥了宁修寒和柳千璃一眼,“老六两口子,随朕来御书房一趟!~”
他现在很想听听修寒和千璃的想法,跟其他人讨论此事,纯属是浪费口舌。
小两口点点头,跟
在敬帝身后,离开了太医院。
在一阵哭天抹泪的哀嚎声中,晏皇后也被狱卒带到牢房去了。
没过多久,几名宫人把宁墨禹抬到马车上,带上柳婉婷,朝大皇子府缓缓而去。
御书房内,敬帝让魏公公泡了壶热茶,边喝边琢磨此事。
柳千璃拿出一把瓜子,嗑得有滋有味,已经快到忘我的境界了。
敬帝一脸无奈,“璃儿,你先别嗑了!~”
“唔?”柳千璃微微一笑,“父皇吃瓜子吗?”
这可是五香瓜子,味道很不错的,一般人她还不给呢。
敬帝简直是哭笑不得,“等咱们谈完正事,你再嗑也不迟啊,朕问你,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她知道璃儿可能早都确定凶手是谁了,只是没找到合理的证据。
柳千璃眨了眨美眸,故弄玄虚道:“父皇,您太看得起儿媳了,儿媳这么笨、这么蠢,还这么贪吃,根本啥也不知道啊!~”
敬帝:“?”
你要是那种奸懒食馋的蠢货,那天底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说吧,你到底怎样才肯开口?”敬帝无奈道。
一猜这丫头就有事求他,所以才不坦露真言的。
柳千璃嘿嘿一笑,“还真有一事想问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