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楼神通广大,应该能算出左公公的下落。
“我带煜儿回府了!”柳千璃帮宁煜拔了针,把他抱在怀中。
贤妃和敬帝皆是一愣。
在宫中有太医们为宁煜解毒,群策群力,救活他的几率也更大一些。
“璃儿,还是把煜儿留在宫中吧!~”敬帝道。
淑妃也泪眼婆娑地劝,“是啊,寒王妃虽然医术精湛,但你毕竟是一个人,不好照料煜儿啊!”
柳千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煜儿是本王妃一手带大的,有何照料不了?还有,我儿子被人毒害了,你搁这儿哭天抹泪的算怎么回事?”
淑妃没想到柳千璃张口就怼,一点情面都不留。
敬帝听了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贫尼、贫尼是出家人,有一颗仁爱之心,见不得别人受苦。”淑妃垂下泪眸,俨然一副柔弱无助、我见犹怜的绿茶模样。
柳千璃抱着宁煜往外走,与淑妃错身时冷笑一声,“既然是出家人,就多做点善事,我儿子还没死呢,你就哭哭咧咧的掉眼泪,晦不晦气?”
“你你。”
柳千璃剜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事要是跟淑妃没有关系,柳千璃就把自己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只是没
有关键的证据。
左公公是晏皇后的人,跟淑妃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为了毒害煜儿,这女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回到寒王府,柳千璃把研究所最好的解毒剂拿出来,给宁煜扎了一针。
随着时间的推移,效果却微乎其微。
“王妃,王爷出城去了。”柳小娥走进来禀报。
柳千璃没有言语,脸上挂满了愁绪和焦虑。
儿子比她的性命还重要,如果真挺不过去,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毒药恐怕又是燕国人研制的!~”柳千璃喃喃道。
柳小娥闻言,睁大眼睛,“难道、难道连王妃也解不了吗?”
如果连王妃都束手无策,小公子岂不就。
“这种毒非常特殊,并非所有解毒剂都奏效!”柳千璃闭了闭眼,只感觉心脏突突直跳。
不管怎么样,此刻必须要找到左公公,搜出解药,救活她儿子。
“你马上让曹管家去安国寺一趟,把秦侍郎请来!”柳千璃吩咐道。
“是!”
天色渐渐暗淡下去,一轮明月悬在夜空中,散发着氤氲的冷光。
城外的一条官道上,驶来一辆破旧的马车。
骏马的头上拴着一颗铜铃铛,每向前走一步,都发出‘
叮叮咚咚’的响声。
只见松涛手握长鞭,坐在车辕上挥舞着鞭子。
车厢内坐着一名面相阴柔、脸色惨白的小太监,正是给宁煜灌毒药的左公公。
“松、松涛,我、我给小皇子殿下灌毒,陛下和贤妃娘娘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左公公全身觳觫不已,战战兢兢的,已经快吓尿裤子了。
松涛皱了皱眉,“怕什么,禹王殿下说了,只要把你接到河阳郡,那群人肯定找不到你!~”
说完,松涛抬手撩起身后的帘子,问道:“你给他灌药的时候,没人看见吧?”
左公公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当时太紧张了,只是趁着红春如厕的时候匆匆忙忙摁住宁煜、把药灌了进去。
至于有没有人看到,他也不知道。
“说话啊,你哑巴了?”松涛怒斥一声。
左公公吓得一激灵,连忙摇头,“没、没人看见!~”
“那就行!”松涛放下帘子,“殿下千叮咛万嘱咐,这事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若是露出马脚,那谁也保不了你。”
“好在你这人办事还算靠谱,也不怪皇后娘娘当初那么宠你,你且放心,等禹王殿下东山再起时,保准封你一个大官当当!”
左公公对当
官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活命。
马车走着走着,前面渐渐出现一片灯火,影影绰绰的,应该是一坐小县城。
“咱们今晚就在那里过夜,你机灵点,别哆哆嗦嗦的不成样子。”松涛叮嘱道。
小县城也是有官兵的。
宁煜被害,宫中肯定乱套了,城郊周围的官兵也纷纷出动,追查他们的下落。
松涛在左公公的下巴上粘了胡子,换上一身粗布麻衣,让他看上去就跟乡下农夫一样。
太监是不长胡子的。
所以经过几轮官兵的盘查后,他们才有惊无险的逃到此处。
进入县城后,松涛把马车藏起来,找了家客栈住下。
明日再赶一天路,他们便可回到河阳郡了。
与此同时,寒王府。
柳千璃又给宁煜试了几种药,效果都不太明显。
柳小娥急道:“王妃,您说这事是不是恒王他们干的?”
那两口子简直快恨死王妃了,而且也都是晏皇后一派的人。
“不会!”柳千璃摇摇头,“宁萧恒和上官乔云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他们本就不受敬帝的重视,一旦露出马脚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而且就算想毒害宁煜,他们也不会用这种办法。
柳小娥转了转
眼珠,继续猜道:“那会不会是五殿下干的?”
“宁仁吗?”柳千璃看了她一眼,嗤笑道:“他没有理由和动机害我儿子。”
况且皇子府被小六子他们盯得死死的,宁仁丝毫没有异常的举动。
柳小娥彻底迷惑了。
宸王夫妇远在硕安城,禹王殿下也不在城内,柳娇儿失忆,晏皇后疯癫。
到底是谁敢青天白日的给小公子下毒呢?
淑妃吗?
柳千璃又帮宁煜号了脉,脉象越来越乱了,心跳和呼吸也快了起来。
老侯爷和太史晴听说此事,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简直是胆大包天,居然对煜儿下如此毒手,景浩!”太史晴雷霆大怒,命令景浩,“马上调动部下,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个死太监!”
老侯爷张了张嘴,微微叹息一声。
这么明目张胆的调动军队,不知道的,还以为大梁国跟某个国家开战了呢。
景浩应了一声,匆匆离开了。
这时,曹管家匆匆回来了,“王妃,秦大人不在寺内。”
“致真长老呢?”
“长老跟太上皇在外出游,同样不在。”
柳千璃吁了口气,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谁谁都不在呢。
须臾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