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娇躯一颤,愣愣地看着晏皇后。
自己哪句话又戳痛她神经了?
皇后这老女人该不会是更年期吧,只想借着由头冲她发火。
庄妃心里一阵忐忑。
晏皇后眯缝着冷眸,训斥道:“庄妃,你的意思是,本宫人老珠黄、年华已逝,所以才不得陛下宠爱的?”
这个夯货,简直比顾昭仪还蠢。
庄妃诚惶诚恐,连忙给晏皇后道歉,“娘娘,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如今陛下独宠贤妃一人,即便后宫妃嫔们有那想法,但也力不从心啊!~”
“哼,那是你自己没本事,留不住陛下的心!”晏皇后冷哼一声。
那日顾昭仪给敬帝下药,他第一个想到的女人便是贤妃。
可见后宫佳丽三千,根本入不了敬帝的眼。
唯有贤妃在他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娘娘,臣妾觉得,贤妃占着茅坑不拉屎,实在太恶心了,咱们不如给她点颜色瞧瞧。”
“让那贱人吃点苦头,以后看她还敢不敢抓着陛下不放!~”
最好直接杀了她,永绝后患。
晏皇后闻言,犀利的目光横扫过去,“庄妃,你鬼迷心窍了?”
“居然敢在本宫面前说要谋害其他妃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皇后吗?”
庄妃花容失色,连忙跪在地上,“娘娘,臣妾、臣妾出言无状,还请娘娘恕罪!~”
晏皇后勾起嘴角,“贤妃是陛下盛宠的妃子,你若动她一下,本宫也难逃罪责!”
“本宫劝你收了这份心思,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听明白了吗?”
她还没蠢到直接去暗害贤妃。
那纯粹是自寻死路。
庄妃战战兢兢地点头,“臣妾、臣妾知道了!~”
“嗯,下去吧!”晏皇后摆了摆手。
跟这蠢货也商量不出什么对策。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宁墨禹。
庄妃走后,晏皇后在殿内来回踱步,内心恓惶的很。
前几日柳婉婷的丑闻被爆出来,传得皇宫内外无人不晓。
正值宁墨禹受敬帝冷落、不温不火之际,她这做母亲又岂能袖手旁观?
“钱嬷嬷!”
“奴才在。”
贤妃朝殿外瞥了一眼,“摆驾禹王府!~”
她要去看看儿子。
“是!”
禹王府门外,仍有大批的禁卫军把守。
但皇后娘娘莅临于此,禁卫军还没胆大到把她拒之门外。
“墨禹呢?”晏皇后坐在正厅,皱着眉头喝茶。
松涛拱了拱手,“娘娘,禹王殿下正在书房看书,奴才这就去把他叫来!~
”
唉,皇后娘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眼下禹王正跟柳二小姐在书房温存呢。
这要是被娘娘撞见了,成何体统啊?
晏皇后‘呯’地一声放下茶杯,站起身,“不用了,本宫过去见他!~”
说完,晏皇后便带着钱嬷嬷走出正厅。
松涛面色一慌,“娘、娘娘,您等等!”
他又不敢去拦晏皇后,只能缩着脖子跟在后面。
书房内,是一片春光荡漾之景。
宁墨禹身上的红斑已彻底消散了,一层薄汗浸润着全身,透着原始的野性和粗蛮。
晏皇后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娇喘声。
她心里暗骂,这个贱东西,大白天就按捺不住了。
若有名有份也就罢了,可柳婉婷偏偏什么都不是。
晏皇后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在门板上,“完事来正厅见我!~”
突如其来的巨响直接把宁墨禹吓萎了。
柳婉婷更是大惊失色,像猫咪似的往宁墨禹的怀里钻。
“别怕,是母后!”宁墨禹安慰她。
母后这会儿过来,一定是想问他被罚款的事情。
柳婉婷娇滴滴道:“那、那我要跟你去见母后吗?”
她真怕晏皇后一气之下,把她脑袋砍了。
宁墨
禹穿好衣服,推开房门,“去见见也无妨!~”
正厅内。
晏皇后上下扫了眼柳婉婷,冷笑一声,“柳二小姐当真是玉软花柔、美若天仙呢!”
这狐狸精,天生就带着一股子浪荡劲。
柳婉婷双膝跪地,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面上羞愧,内心却有恃无恐。
因为不管发生什么,都有禹王殿下护着她。
晏皇后用指甲套敲了敲桌案,若有所思道:“柳二小姐,本宫听说你前前后后堕了三次胎,真有此事吗?”
如果这三次堕胎都是因为宁墨禹所为,那也就算了。
怕就怕这柳二小姐在外面勾三搭四,水性杨花,败坏她儿子的名声。
柳婉婷怯怯地点头,“回娘娘,臣女的确堕了三次胎,臣女不想连累禹王殿下,所以就擅自做主了!~”
晏皇后嗤笑一声,“那你不想要个名分?”
“臣女不敢!”
“不敢?你连名分都不要,却敢明目张胆的偷情?”
“臣女、臣女只是单纯的喜欢禹王殿下,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晏皇后挑起眉梢,她觉得这位柳二小姐,比柳娇儿的心机还重。
“本宫给你两个选择!”
晏皇后靠在椅背上,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
第一,为墨禹延续香火,开枝散叶,只要诞下皇嗣,陛下那边本宫也好有个交代。”
柳婉婷闻言,内心窃喜。
如果真能怀上,那她是不是就能取代柳娇儿的正妃之位,成为王府的女主人呢。
“第二,远离墨禹,从此以后再不相见,一别两宽,若还敢偷偷找上门,本宫绝不饶你!~”
“这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柳婉婷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磕了一个响头,“谢谢娘娘开恩!”
她这是选择了第一条路。
晏皇后‘嗯’了一声,看向宁墨禹,“你父皇那边本宫会尽量周旋的,这段时日,切莫轻举妄动,别惹出祸端来!~”
她是指宁墨禹被软禁、无法参政议政的事情。
“知道了母后!”
是夜,安国寺。
致真长老站在凭栏一侧,夜观天象。
只见一片淡淡的沉云在月光下轻轻荡漾。
如万千蚊虫呼啸而来,透着一抹骇人的邪力。
致真慌了慌神,“哎呀,不好啊!~”
这乃是不祥之兆啊!
秦小楼眯起眸子,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股邪力的惊悚之处。
“师尊,那片沉云直指寒王府,想必是冲着寒王妃去的!”秦小楼道。
致真皱了皱眉,内心一片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