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花儿怎么都死翘翘了?”柳千璃状似无意地道了一句。
语气中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成分。
宁修寒星眸眯起,脸色暗沉。
看向柳千璃的目光带着七分恶寒和三分恼意。
死丫头,不说话会死啊?
“宇樊,把这些枯萎的花都搬出去!~”宁修寒强忍着悲恸道。
他不喜欢枯萎的东西。
宇樊诧异,“殿、殿下,有的花,还没死呢!”
就这么扔了多可惜啊!
很多花卉都是王爷亲手栽种的。
精心呵护这么久,怎能说扔就扔呢!
宁修寒表情有一丝失望,蹙起眉头,“让你扔你就扔,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好吧!”
“等一下!~”
柳千璃拦住宇樊,似笑非笑地看向宁修寒,“王爷怎知道这些花儿都死了?”
不会打理还非要养这么多。
纯属给自己找罪受。
“你长眼睛不会自己看么?”宁修寒咬牙切齿。
死丫头,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非要阴阳怪气,落井下石。
柳千璃走到一盆君子兰前,捏着下巴仔细观察片刻。
君子兰这种花可以开出橘黄色的花朵,很具有观赏性。
喜光、好温、湿润,土壤也要肥沃。
“嗯,条件是满足了!”
柳千璃喃喃自语。
她把手伸进花盆,抓起一撮土壤,轻轻揉了揉。
随后又检查一下其他花盆里的土。
“柳千璃,你别故弄玄虚,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宁修寒面容冰冷,显然失去了耐心。
难道这死丫头还懂养花?
既然会养,那灵松院为何一盆花都见不到?
柳千璃拍了拍手,回过头道:“王爷,你这花生虫子了。”
她能治。
但不是免费的。
研究所就有很多杀虫药物。
针对花卉同样适用。
“什么虫子,本王怎么没看到?”宁修寒沉声问道。
死丫头不会在忽悠他吧?
柳千璃撇了撇嘴,“这种花虫名叫螽蛴,它藏在土壤里,你当然看不见了!”
螽蛴的个头很小,差不多有小米粒儿那么大。
漆黑的虫身跟土壤融为一体,所以常人很难发现它们。
宁修寒盯着柳千璃,沉吟片刻,“你能治,对不?”
柳千璃:“没错!”
宁修寒:“条件!”
依死丫头贪婪的本性,又怎会无偿帮他?
果然,柳千璃开始狮子大开口,“王爷,我那灵松院屋顶漏雨,院子又破又旧,连个书房都没有。”
“你能不能给我重新修一座院子?”
在王府内,
并不是有钱就能随便盖房子的。
要经过主人的同意才行。
房契地契都在宁修寒的手中。
柳千璃即便盖起一幢世贸大厦,那这楼房也不归她所有。
“柳千璃,你真是愈发得寸进尺了。”
宁修寒身子前倾,英俊的脸庞慢慢接近柳千璃。
一抹檀香迎面袭来,染红了柳千璃的脸颊。
“不过是拯救几盆花而已,你却坐地起价,变本加厉。”
“你可知修一座宅院需要多少银两?”
“既然这么喜欢住大房子,那本王干脆给你建一座皇宫出来算了!~”
柳千璃抹了抹脸上的口水,笑眯眯道:“要是行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柳!千!璃!”宁修寒怒喝一声,挑起她的下颌。
“本王的主院富丽堂皇,你做为本王的正妃,理应搬过来跟本王同寝一床。”
“至于你那灵松院,就夷为平地算了!~”
柳千璃望着他,不退反进,“是吗?王爷不想救自己的花了?”
柔软的身子撞在宁修寒的胸口上,让他星眸震颤,虎躯一抖。
“本王、本王当然要救!”宁修寒面颊滚烫。
“那好!”柳千璃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在宁修寒的胸口上画了个圈圈。
“那王爷就给我修一间
书房吧,宅院的话,以后再说!”
狗王爷,为了你那几盆花花,就不信你不答应。
宁修寒眉头一皱,伸手要钱,“拿银子!”
柳千璃:“。。”
怎么现在的男人管媳妇要钱都这么横的?
柳千璃从手提包中拿出两瓶花药,扔给宁修寒。
“这种杀虫药,比银子值钱!”
宁修寒:“。。”
翌日清晨,柳千璃蹭宁修寒的马车,进宫去了。
她要给敬帝复查病情。
“进宫就要本本分分,遵守宫规,再敢跟母妃打架,本王饶不了你!”
下车前,宁修寒冷声叮嘱道。
柳千璃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是我先动手似的!”
“再说了,这次进宫,我又不是找母妃的,她若再敢找茬,我就去父皇面前告状!”
疯婆子,我治不了你,父皇还拿捏不住你?
宁修寒咬了咬牙,无话可说。
敬帝上朝去了。
养心殿内只有两名小宫女正在打扫卫生。
柳千璃待着无聊,便来到御花园,找了一个小亭坐下纳凉。
亭内的石桌上,摆着一尊翠绿色的琉璃花鼎。
确切地说,应该叫琉璃香炉。
三腿支架,腹垂饱满。
做工精美圆润,玲珑剔透。
可熬煮食物,可燃香拜
佛,也可煎制草药。
“不错!~”
宫中的好东西真是随处可见呐!
柳千璃小手拄着下巴,眼里闪着小星星。
她喜欢这尊香炉。
与此同时,金銮殿内。
当敬帝宣布任闫广一为讨伐西南的大将军、任宁墨禹为副将时。
金銮殿内一片哗然,唏嘘不已。
宁墨禹第一个反对,他双手捏着笏板,上前一步。
“父皇,儿臣现任兵部侍郎,官居要位,不可擅离职守啊!~”
兵部可是肥差。
每年贪下的银两和物资不计其数。
父皇突然让他去讨伐什么晋丘国,那能捞到什么好处?
即便不战死沙场,凯旋而归。
父皇给的那点赏赐他也完全看不上眼。
敬帝眯了眯眸子,睥睨着宁墨禹,“天降大任,不可推诿。”
“你做为所有皇子中年龄最长,学识最高,见识最广的长子,自该担负起重任!”
“父皇!”
宁墨禹跪在地上,言辞恳切,“论排兵布阵,筹谋战局,六弟才是最合适的。”
“他曾经保家卫国,平复叛乱,凸显将帅之才,是讨伐晋丘国的不二人选啊!”
说到这里,宁墨禹冷冷地看向宁修寒,轻哼一声。
“况且,六弟的腿瘸之症,早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