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看着敬帝手指肚上的血,心肝都在颤抖。
那可是龙血啊!
这丫头,简直是狗胆包天。
柳千璃面无表情地收好血滴,测量稍许。
正常人空腹的血糖标准在三点九到六点一之间波动。
敬帝的血糖是四点零,所以没太大问题。
“父皇,您平日要注意休息,保持充足的睡眠,膳食也要清淡一些,不可饮酒。”
柳千璃悉心叮嘱。
又让红春取来纸笔,开始给敬帝写药方。
当着他们的面不好往出拿药。
血压仪这种物件随身携带也就罢了。
毕竟她是医者,即便有人怀疑,也说不出什么。
就是这东西长得怪异,谁见了都不免多瞅两眼。
但她若是背了一兜子草药,那就不太对劲儿了。
柳千璃在心里暗暗庆幸。
还好原主是个超级宅女,外人对她的了解不多。
所以懂不懂医术,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
槐米、地黄、牛膝、夏枯草等等,这些都是降血压的良药。
柳千璃写好方子后,交给红春,让她到太医院抓药。
“父皇,您再这样熬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高血压可不是儿戏,若不重视起来,心脏和脑血管都会受损的!~”
柳千璃
叹息道。
敬帝听了,目光投向窗外,“朕又何尝不想好好歇息一段时日。”
“眼下晋丘国在边疆作乱,屠戮百姓,烧杀抢掠,边疆的四座城池也被攻陷了,朕怎能睡得着?”
敬帝站起身,身躯有些佝偻,两鬓间的碎发一片斑白。
他走到高脚凳前,看了看盆中的兰花,继续道:“天灾人祸,谁也避免不了。”
“边疆战乱不断,大梁国多地又赶上蝗灾、鼠灾、旱灾!”
“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赈灾粮饷还未派发到灾区,就被那群贪官污吏层层剥削,杀都杀不过来。”
“朝廷国库空虚,奸党横行,杀掉一个,还有一百个一千个道貌岸然的官员争抢着做官敛财。”
说到这里,敬帝转过身来,“大梁国发展至今,从一穷二白,到繁荣昌盛,乃至沦为今天这样的局面,朕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柳千璃听后,抱着手提包,陷入沉思。
当今天下总共有五个国家。
分别是燕国、赵国、齐国、梁国和晋丘国。
燕国是所有国家中最繁荣、最强大的。
他们的疆土富饶辽阔,百姓安居乐业,国力强盛。
其次就是赵国和齐国。
这两个国家的实力不相上下。
赵国的皇帝不喜欢战争。
听说他是一位布衣天子,喜欢种地,爱经商。
齐国的皇帝做事内敛低调。
他对任何一个国家都保持戒备。
数十年来,边疆的小摩擦不断,却没引发战争。
最后,便是位居西南的晋丘国了。
他们喜好争斗,动不动就刀枪相见。
其背后有燕国偷偷拱火和支持,便肆无忌惮地进犯梁国。
大小战役不知打了多少场,梁国胜多负少,晋丘国死伤无数。
但他们仍旧不死心。
前段时间又开始举兵作乱了。
贤妃一脸心疼地拉起敬帝的手,温声劝道:“陛下,这些杂事,您就交给大臣们去办吧!龙体要紧啊!”
敬帝若是倒下,大梁江山就得改朝换代。
膝下的皇子们表面和睦,实则早已在暗中较劲了。
敬帝苦涩一笑,没说什么。
贤妃对军事政治一窍不通。
便美眸一转,看向柳千璃,“柳千璃,你没见陛下愁得头发都白了吗?还不快给陛下出个主意?”
死丫头一肚子坏水。
她都能给修寒和香寒洗脑了,那想法和鬼点子肯定不少。
柳千璃:“。。”
不是,我又没想听国事,是父皇自己说出来的。
再说了,她能
有什么办法?
边疆作乱,那就派兵去镇压啊!
总不能让敌军打到天都城吧!
“儿媳胸无点墨,没什么办法!”柳千璃淡淡道。
贤妃听后,气得直跳脚,“你平时那些鬼主意呢?就跟本宫有能耐,到了关键时候,你真是一点都不中啊!唉!”
柳千璃无语。
这疯老太婆,把她当成智库了?
她又不是军师,又不是大臣,凭什么浪费脑细胞?
敬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着道:“朕倒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说吧,不管是好是坏,朕都洗耳恭听!”
话落,他撩起衣摆,重新坐到椅子上。
柳千璃一脸苦相,心里郁闷极了。
“父皇,儿媳无才无德,是个草包啊!”
国之大事,岂能让一介妇人染指?
敬帝脸色一沉,“休要这样作践自己,草包废物能做得了寒王妃吗?”
贤妃也讪讪道:“对呗,你是陛下的儿媳妇,咱们都是一家人,让你出个主意怎么了?”
嚯,你现在说是一家人了。
跟本王妃摔跤扯头发时,咋那么彪呢?
比母老虎都吓人!
柳千璃无奈地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儿媳就提三点建议吧!~”
“第一,针对晋丘国的挑衅,不
可采取怀柔政策,要迎面猛击,最好一举灭了对方。”
“所需军饷和物资,可在全国的富商豪绅以及五品以上官员那里征集。”
这样做虽然会得罪很多权贵。
可谁让他们有钱呢。
有的壕横富商,买下一座城都不在话下。
如今国难当头,他们当然要出点血了。
敬帝沉吟片刻,点点头,“继续讲!~”
柳千璃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第二就是整肃朝纲,杀贪官、灭污吏、斩奸臣。”
“朝中的大老鼠若是杀不尽,地方的污吏就会越来越多,甚至可以颠覆整个国家。”
“严禁杜绝买官卖官的现象,多重用有理想、有抱负、有真学实干、为百姓办事的人才。”
光杀地方小官是没用的。
他们上头的保护伞不倒,仍然会开枝散叶、遍地开花。
立学府,重教育,屯粮兴兵,发展经济。
这是国家立足的根本。
敬帝‘嗯’了一声,抿嘴一笑,“有道理!”
他没想到柳千璃分析问题会这般透彻。
这可比那些鞠躬尽瘁的大臣们有想法多了。
贤妃颇为意外地看着柳千璃,眼神似有疑惑。
这丫头是跟谁学得这些治国理政?
怎么感觉她好像念过很多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