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宁墨禹像疯了似的暗杀狗王爷。
原来是发现他残腿痊愈了。
但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迟早会败露的。
宁修寒不可能装一辈子瘸子。
柳千璃知道他有雄心、有抱负。
自从医好他的芩毒和夜盲症,狗王爷似乎更加关心朝中局势了。
柳千璃收回思绪,推门走进厨房。
“王、王妃?”
几个下人惶惶恐恐地看着柳千璃。
胆小的已经跪在地上,磕头领罪了。
平常这个时候,王妃是不可能来到厨房的。
于是下人们便聚在这里,偷偷开个小灶,或闲聊一些八卦。
不知他们刚刚说的话,有没有被王妃听去!
之前就有几个婆子私下议论王妃,被寒王打了板子,逐出王府去了。
“你们出去吧!”柳千璃淡淡道。
她没有体罚下人的习惯。
更何况,他们也没做错什么。
“谢谢王妃!”下人们连忙道谢,灰溜溜地出去了。
柳千璃绾起袖子,开始和面。
葱花姜丝切好,起锅烧油,扔进去爆香。
然后添水烧开,把抻好的面片下进去。
再加一些作料调味。
厨房内很快便氲起汤汁的香气。
柳小娥馋得咽了咽口水,“王妃,为啥您做饭这么香呢?”
就是、很让
人有食欲。
她自幼便在柳千璃身边服侍。
从没见她做过一顿像样的饭菜。
煎炒炸卤炖。
几乎每一样菜品都能烧成焦炭。
柳千璃忍俊不禁,看了她一眼,“多放油,不就香了!~”
傻丫头,像个小馋猫似的。
跟在原主身边这么多年,一定很苦吧!
柳千璃多做出两碗热汤面。
一碗是柳小娥的,一碗是给狗王爷的。
她嘴上虽然跟宁修寒唱反调,实则内心很担忧他的安危。
禹王既然敢暗杀他,就说明做好了被反扑的准备。
宁修寒这个节骨眼上闯过去,能讨到什么便宜?
不过这也说不准。
人生如棋,兵行险招。
结果是怎样的,谁也说不清。
吃过热汤面,柳千璃肚子里暖呼呼的。
“王妃,已经到了亥时,您还不休息吗?”柳小娥打了个饱嗝,问她。
柳千璃毫无睡意,揉了揉她的头,“你先去睡吧!”
柳小娥拿了件薄毯,披在柳千璃的肩上。
深更露重,冷秋风寒。
王妃已经在灵松院的月亮门下,站了一刻钟了。
可千万别冻出好歹来。
“王妃是在担心寒王殿下吧?”柳小娥试探着问。
不然,大半夜不睡觉,守在这里干什么?
柳千璃表情
一滞,轻哼道:“我担心他做什么?”
死就死了。
她正好卷铺盖卷出去逍遥快活、游山玩水。
柳小娥暗暗叹息。
王妃,您好傲娇哦!~
一直等到子时,柳千璃正打算回去休息时。
主院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
柳小娥眼睛一亮,“王妃,殿下他回来啦!~”
柳千璃依然表情凝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后,宇樊背着宁修寒匆匆来到灵松院。
“王妃,您快帮殿下看看,他的腿受伤了!”宇樊焦急道。
腿?
柳千璃皱眉,“哪条腿?”
“左腿!”
“哦!”
那就好!
只要不是另外两条腿就行。
宁修寒横了柳千璃一眼。
她怎么感觉这个女人有点幸灾乐祸呢?
“柳千璃,还不快帮本王治腿?”宁修寒命令道。
死丫头,要不是怕她担心,自己能跟禹王杀到天亮。
柳千璃翻了个白眼,“王爷命太硬,这都没死了?”
真是祸害遗千年。
缕缕鲜血顺着宁修寒的裤腿淌下来,滴在青石地砖上。
“柳千璃,信不信本王把你的嘴缝上?”
宁修寒火了!
要不是宇樊背着,他真想掐死这个死丫头。
柳千璃悬着的心放进肚子,侧过身,“背进去吧
!”
真怕他失血过多,英年早逝。
若是这样,贤妃娘娘和香寒公主不得把她给清蒸了。
宁修寒强忍着疼痛,躺在软榻上。
一张俊朗惨白如纸,浸满了层层冷汗。
他的刀伤在大腿根处。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但柳千璃做为医生,对待任何患者都一视同仁。
她先给宁修寒挂了一个吊瓶。
然后又剪断他的腰带,把外袍脱了下来。
洁白的亵裤惨不忍睹、满是血污。
布料跟伤口粘在一起,稍稍触碰,就疼得宁修寒全身打颤。
“王爷,你这左腿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柳千璃打趣道。
刚刚医好了芩毒,现在又多了刀伤。
再这样下去,他恐怕真要变成瘸子了。
宁修寒阴沉着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哼,大哥像是有意的,专门往本王的腿上砍!”
说到这里,他面色舒缓了一些,幽幽冷笑,“不过他也没讨到什么好处,真是罪有应得!活该!”
柳千璃讶异,难道你把他杀了?
看样子不像~!
两位皇子撕破脸面,刀剑相向,已经够敬帝吃一壶的了。
若禹王被杀,敬帝一怒之下,又岂能轻饶了宁修寒?
柳千璃手上不停,直接剪开宁修寒的亵裤。
“你、你等一下!”宁修寒抓住她的手。
这个位置,可不能让人随便看。
虽然死丫头是他的王妃,但还没圆房不是吗!
柳千璃动作一顿,似笑非笑,“怎么,王爷含羞了?”
哟,这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不可一世的寒王殿下,竟然也知道含羞。
见柳千璃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宁修寒羞愤恼怒。
他紧紧攥着柳千璃的手,严肃警告道:“柳千璃,你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只管好好看病,若敢有其他肖想,本王饶不了你!~”
柳千璃:“。。”
狗王爷,你想多了。
就你现在这血肉模糊的状态,即便本王妃有那心思,你也不行呐!
柳千璃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一剪子豁开他的亵裤,仔细看去。
“啧啧,王爷恐怕是自作多情了!”
柳千璃盯着某物,一脸失望地摇摇头。
宁修寒身体一僵,脸上的表情差点裂开。
死丫头,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叫自作多情?
柳千璃一边清洗伤口,一边淡笑,“王爷这东西,比我的缝合针还小,白瞎你长得又高又壮,真可惜啊!~”
此话一出,宛若一道惊雷霹在宁修寒的头顶。
他星眸圆瞪,怒火万丈!
比缝合针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