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禹神色恍惚,满脸惊讶。
他认识万安。
这人整日在禹王府鬼鬼祟祟,是柳娇儿从侯府带来的家奴。
他找到这里做什么?
“殿、殿下,小人、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请殿下恕罪!”
万安结结巴巴道。
由于过度恐慌,他前襟后背已经被汗水洇透了。
宁墨禹虎眸一眯,厉声问道:“你做什么了?从实招来!”
难道就是这个狗东西把婉婷绑走的?
山神庙中,婉婷被打得遍体鳞伤,昏迷不醒。
难道都是他干的?
万安身子一抖,战战兢兢地看向柳婉婷,“二、二小姐,小人有罪,请您宽恕!~”
他心里叫苦,总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上有寒王妃给他服毒,下有禹王怒气翻腾。
他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
柳婉婷眯了眯眸子,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是你把我打晕的,对不对?”
既然罪魁祸首已经上门招供。
她就没必要往柳千璃身上泼脏水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段如此高明,竟然能让凶手登门认错。
万安紧紧捏着衣摆,颤声道:“都是、都是禹王妃指使小人干的,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你好大的狗胆!”宁墨禹雷霆震怒。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桌案上的匕首,‘刷’的一声抽了出来。
“你可知,婉婷乃矜贵之躯,连本王都得放在心尖上宠着,你竟敢对她施暴?”
宁墨禹即便在面对那两口子时,也没生过这么大的气。
今天,他不杀了万安,就难解心头之恨。
“殿殿、殿下,小人知错了,禹王妃手段阴狠,小人、小人不敢不听啊!”
万安哭着求饶。
他今天算是九死无生了!
“柳娇儿?”宁墨禹咬牙切齿,“她又算什么东西?”
很好,那个小贱人。
她自己愿意往火坑里跳,那本王就成全她!
宁墨禹目光一凛,把万安拽出房间,一刀抹了脖子。
柳婉婷怕血,宁墨禹不想吓到她!
悲催的万安没等来他的六味地黄丸,就去见阎王了。
“婉婷,本王派人送你回府!”
“殿下要去做什么?”
宁墨禹走到门口,双眸中布满了红血丝,“去找柳娇儿算账!”
他今天算是看明白了。
定安侯府的三位千金中,也就婉婷最贤惠、最善解人意。
柳娇儿和柳千璃简直比狗屎还不如。
禹王府。
柳娇儿坐在后花园的八角亭中。
正盯着石桌上的棋盘,独自对弈。
微风
拂过,空气中弥漫着一缕茉莉花香。
“哎呀,棋差一步,可惜了!~”柳娇儿自言自语。
如鸢在一旁默默站着,轻声提醒道:“王、王妃,万安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
“闭上你那张臭嘴!”柳娇儿剜了她一眼。
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吉利话?
恰在这时,宁墨禹攥着一把戒尺,怒气冲冲地步入后花园。
“王妃死哪儿去了?”
“在、在凉亭下棋呢!”
“贱人,还有心思下棋?”
宁墨禹几步就冲进凉亭,直接扫落了所有棋子。
柳娇儿瞪大美眸,惊得说不出话来。
王爷又抽什么风?
难道绑架二妹的事情败露了?
这不可能。
万安办事,她放心!
“殿下,您、您怎么了?”
柳娇儿敛住心中的疑惑,怔怔地问道。
宁墨禹一句废话都没有,抡起戒尺就猛抽她一下。
正好打在柳娇儿的手背上。
剧烈的疼痛让她落下泪来,委屈得直抽噎。
“贱人,你说,婉婷是不是你绑走的?”宁墨禹厉声逼问。
他已经忍柳娇儿很久了。
今日总算找到理由来收拾她!
柳娇儿捂着手背,失声痛哭,“呜呜,殿下,婉婷是妾身的亲妹妹,妾身就算
再不堪,也做不出那等骨肉相残的事情。”
她心里直突突。
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个解困的法子。
“贱人,你可知本王刚刚杀了你那小跟班,他临死前全都交代了!”
“你这贱人若老老实实坦白,本王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没准儿还能饶你一次!”
“可你却矢口否认,百般抵赖,那本王留你这贱人还有何用?”
话落,宁墨禹像一头暴躁的雄狮,直接扇了她一耳光。
随后,雨点般的‘啪啪’声响彻后花园。
直打得柳娇儿瘫在地上,鼻青脸肿。
戒尺被打断了,宁墨禹就拳脚相加。
揍得柳娇儿大声尖叫,“救、救命啊,殿、殿下,妾身冤枉啊!”
她实在想不通,到底哪个环节出现了漏洞!
又是谁在暗中搅她好事?
“殿下,王妃身体虚弱,您手下留情啊!”如鸢上前求情。
宁墨禹气喘吁吁地后退一步。
他本来也没打算杀了柳娇儿。
不然,父皇和侯府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从此刻起,惩罚王妃到祠堂罚跪三日,磕头忏悔,不许给她饭吃!”
宁墨禹转过身去,脸色阴云密布,“还有,王府的中馈之事,就交给管家打理吧!”
他这是剥
夺了柳娇儿的主母大权。
“殿下,殿下,呜呜呜!~”柳娇儿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她能落到今日这步田地,肯定是柳千璃在背后撺掇的。
柳娇儿发誓,等她重获自由后,必将柳千璃抽筋扒皮,剁碎了喂狗。
寒王府。
柳千璃正坐在铜镜前,观察自己的脸。
忽然打了个喷嚏。
她心里一悸。
谁骂我呢?
“王妃,您脸上的疤痕,已经看不见啦!~”柳小娥激动道。
王妃真是妙手神医。
连那么深的疤痕都能抚平。
“这里还剩大半下药膏,你留着用吧!”
“谢谢王妃!~”
柳小娥把祛疤膏收好,忽然想起一事。
“对了王妃,下个月贤妃娘娘要举办宫宴,您去参见吗?”
柳千璃无奈地笑了笑,“能不去么!~”
贤妃本就看她不顺眼。
若让狗王爷单独赴宴,恐怕又会落下一堆口舌。
眼下柳娇儿元气大伤,即便想使坏,也扑腾不出多大的水花了。
倒是香寒公主那边,她得找机会去瞅瞅。
只要大姑姐愿意握手言和,贤妃就没理由厌恶她了。
这时,宇樊自门外走了进来。
他笑容满面,神采飞扬,拱手道:“王妃,杜老三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