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上的功夫虽然做到了,但是却也露出了破绽。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人再怎么说也是当地有名的乡绅富豪,所以马骞看到他行礼之后,便象征性的也回了个礼。
“张大人不必如此多礼,说起来你也算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我们这一次来就是希望能够协助韩城的大小官员们将这件事情调查好。”
“大梁的各项条文律例里都已经写的十分清楚,钱庄是个极其重要的地方,现如今韩城竟然发生了这种暴乱。”
“难保有其他居心叵测的人会趁着这个空档在暗处做一些不法的事情,我看韩城的侦查能力实在是有些太弱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两三天了,却还没有一丝进展。”
说起这番话后,旁边的刘大人脸上就更是难看,只恨不得现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马大人说这些话可真是错怪刘大人了!这些日子府衙的人日夜驻扎在钱庄,就是为了能够从现场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没想到那批贼人做的竟滴水不漏。”
“我在家也已经细细的想过了,这件事情保不齐就是我生意上的对手们做的。”
“只是我在韩城的钱庄众多,他却唯独只找了郊区的那一家下手,我倒着实是看不懂他们的意思了……”
几人虽说是刚见面,但是却站在大门口说了这么长的时间,刘大人眼看着势头不对,便急忙在旁边笑了起来。
“张大人咱们要不然进屋里说吧,一直站在门口……像是怎么回事?”
站在门口的或是朝廷来的要员,或是本地的乡绅富豪,这里面没有一个是他得罪得起的。
张高逸被提醒了之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
“看我这一激动就什么都忘了,各位大人想必是舟车劳累才到韩城不久吧?先进去喝杯茶水,休息一下!”
“等到休息够了,咱们再沟通这件事情的具体细节。”
看着马骞几人在前面交谈,而墨临渊则是和许平站在队尾打量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
好不容易跟着一起进入到了张府院子里面,墨临渊这才发现这小小的一个韩城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条大鱼。
张高逸家里的修缮装饰,气势可一点不比京城那些贵族的弱半分。
回廊里挂着许许多多的伪漫,负责前院洒洒的下,人就足足有二十多个。
众人这一路走过去,光是遇到行礼的下人就有不少。
“只因今日府中还要宴客,所以前厅就不便再接待各位大人了,只能烦请各位大人移步跟我去后花园的亭子里坐一会。”
待客?怪不得今天院子里面服侍的下人有那么多。
只是他才损失了一个钱庄,现如今就这么铺张的在府中大肆待客,看样子还真是不把那些钱当一回事。
福子所说的话还有待考究,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探探这个张大人的口风如何。
好不容易穿过悠长曲折的回廊,众人这才到达了后花园里。
韩城的位置偏远,城里面的规划也没有京城之中的那么严格。
所以这个张高义家中的装修十分气派,丝毫不输京都郑家。
“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张大人曾说有可能是您生意上的对家做的,既然你由此推测,那有没有合理的怀疑人选?”
马骞也是开门见山,直接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张高逸本人。
他本人听后也是露出了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我们在韩城的生意也算是如火如荼,现如今也算是家大业大,平常生意上往来的合作对手有众多,难免会分了谁家的一杯羹……”
“马大人若是问我怀疑什么人,我现在还真不好说。”
看到他这一副星星做他的表情,墨临渊便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只不过声音极浅,而且笑容也没有浮现在脸上。
像他这种虚伪的人,京城之中多的是,墨临渊见的也多的去了。
说白了根本就是自己派人做的,找不到凶手,所以才胡乱编造了这么一个理由。
想到这以后,墨临渊便悄声的走到了马骞身旁,低头耳语了起来。
“先把这个刘大人给支走,咱们单独和张高逸谈谈,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说完后墨临渊就若无其事的站到了旁边,看着几人接下来的动作。
马骞是个聪明人,听完墨临渊的话后,很快就点了点头。
“刘大人,我刚才算了算,时间京城里派来的调查队应该很快就到了。”
“我们这一次先行过来,也只不过是打个头阵,劳烦刘大人先带着人去城门口迎接一下如何?”
刘大人闻言急忙站了起来,一脸惶恐的看着面前的几人。
“怎么……怎么还有侦查队的人呢?刚才几位大人也没事先同我讲呀!”
马骞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眸。
“刚才我们也是调查心切,一时间就忘了这样重要的事情,方才若不是我旁边的下人提醒,我还真是要忘了此事……”
“只是这个侦察队是王爷亲自指派过来的,我们无人迎接上,且可以先去钱庄那边先调查调查,但是侦查队若是无人迎接的话,只怕是辱没了王爷……”
这个时候搬出墨临渊的名号压人可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刘大人听完后当即不敢再留在原地磨蹭,急急忙忙的带着身边的几个小厮便冲向了城门口。
马骞平日里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可是没想到,到了这种关键时候,他扯起谎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刘大人离开之后,这凉亭之中就只剩下了墨临渊几人以及‘苦主’。
“张大人现在这里也没旁的人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不知道您能否把你知道的事情在事无巨细的说一遍呢?”
听到马骞的话后,他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几位大人说这番话,我倒是有些听不懂了……难不成是刻意把刘大人给支开的吗?”
他不是傻子,既然看出了众人的意图,自然也不会再装成一副温顺的羔羊的模样。
马骞见状也不再继续与他兄友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