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殊月的马车在官道上走着。
绛红为了照顾怀孕的赵殊月,让驾车的暗卫放慢了速度。
稍微快了些,便出去提醒。
赵殊月便看着话本子便对绛红道:“用不着这样,平日里的速度就行,我又不是纸片做的。”
“这怎么能行?反正咱们也不是特别急,就慢慢走吧。”绛红摇头不同意,现在她得仔细着殿下的身子。
赵殊月挑眉笑笑,随她去了。
绛红看着自家殿下一副悠然自若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问:“殿下,您就不担心那个唐师妹吗?”
赵殊月侧头:“为什么担心?”
哎哟,这殿下怎么这个时候犯迷糊?
绛红着急的开口:“那个唐蓁蓁一看就是对萧世子有意思,咱们要是走了,万一……”
近水楼台先得月,萧世子被抢了去,可怎么看?
刘枳也在一旁重重点头,虽没说话参与,但那双眼睛还是盯着赵殊月,露出不解。
赵殊月合上话本子,轻轻敲打了下绛红的脑袋:“傻丫头,连你都看出来了,他萧泽渊看不出来吗?但显然他已经开始拒绝唐蓁蓁了,所以在这点上我暂时不用
担心。”
更何况她这次离开,也是为了看系统的动作。
既然他们这么想让萧泽渊和唐蓁蓁在一起,肯定会耍手段。
只是当着她的面,有些阻碍。
所以她便故意离开,就要看看这系统到底要动手做什么。
能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想到这,赵殊月眯起了眼睛,闪过一丝寒气。
绛红想了想赵殊月的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也对,若是未来驸马连这点定力也没有,也配不上殿下。若是他敢做对不起殿下的事儿,那么奴婢便亲手杀了他!”绛红握了握拳头,希望那个唐蓁蓁有自知之明,别去抢不属于她的东西。
赵殊月看着那神色认真的绛红,眼底的寒气散去,笑眯眯地将话本子递给她,躺在了马车软榻上。
有些倦意地开口:“我睡会儿。”
绛红出去吩咐,让马车走得更慢了。
唐蓁蓁从病灾区出来,一路高兴得小跑着去县衙。
如今那长公主离开了,师兄对她的态度不会好一些?
刚回县衙,唐蓁蓁便见有好几辆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下。
她有些疑惑地
看那马车。
钱有峰带着人慌忙地从马车下来,看见了门口的唐蓁蓁,便着急的问:“姑娘,长公主在不在?”
唐蓁蓁摇了摇头:“长公主不在。”
钱有峰面露忧愁,又继续问:“那萧世子呢?萧世子在不在?”
如今他儿在两人手中,钱有峰自然是不敢如上一次般,直接冲进去找人。
特别是上次那些抓赵殊月的人没一个活口,他便知道,这长公主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所以即便心中焦急如焚,恨不得杀了赵殊月二人,也得笑脸相迎。
唐蓁蓁也仍旧摇头:“你是……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我乃北州太守,是有急事来求长公主,”钱有峰看向唐蓁蓁,是还从未见过的美人,便也开口问了句,“敢问姑娘是?”
“我是萧泽渊的师妹,来这昌宁县医治病人的。”
钱有峰一听,立马对唐蓁蓁恭敬了起来:“原来姑娘是萧世子的师妹。”
他心中算计着,这女子看起来没什么城府,又是来救治病人的,还是萧泽渊的师妹,那么应该在萧泽渊面前说的上话。
于是乎,钱有峰那张油光满面的脸挂
上了忧愁,老泪纵横地道:“唐姑娘不瞒你,我此次特意从北州城过来,为的是我儿子,想求长公主放了他……”
唐蓁蓁一听他儿子被关了,下意识误会,开口问:“你儿子也和那些霍乱病人的尸体关起来了吗?”
钱有峰愣住,没听明白唐蓁蓁的话。
后知后觉地摇头:“不是,是我儿年幼无知,行事可能招摇了些,因此得罪了长公主和萧世子被关了起来。”
说到这,钱有峰是真挂念自己的儿子,落下几滴泪来。
唐蓁蓁见他如此般年纪,既然还伤心得落泪,便对他忍不住同情。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守您慢慢说。”
钱有峰微微抬眼,见这唐蓁蓁挺好说话,心中一喜。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她听。
“北州天灾,我儿子见百姓们流离失所,没有粮食,听闻这昌宁县有了赈灾的粮食便马不停蹄地过来借,可谁知那宋县令不借,说什么他们自己都不够。
“我儿子就一时心切,想着怎么也要带点回去,整个北州的百姓都是咱们的百姓啊,便与昌宁县的捕快发生了冲突,正好被萧世子撞见,便抓了我儿子
。”
钱有峰叹了口气,十分苦涩:“后来我便来这昌宁县,请求萧世子放了我儿子,可那知又正好撞上了刚来的长公主,她一听抢粮便说什么也不放,便将我儿子关了起来。
“我后来想想儿子抢粮确实不应该,就想着让他关几天吃点教训,但谁知长公主非常不满我儿子抢粮的事,竟然砍了我儿子的手!我的儿啊……就这么活生生的断了一只手,他还这么年轻,以后可怎么办……”
钱有峰边说边擦了擦眼角的泪,想到他儿断手之痛,就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长公主好端端的京城不待,跑来这北州做什么!
唐蓁蓁有些不信,立刻反驳:“这怎么可能?长公主也不像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我所言句句属实!”钱有峰拿出赵殊月写的那封信,“唐姑娘看看,这是不是长公主的信。”
唐蓁蓁接过,看着那句“再有一次,送的就是你儿子的脑袋”,确实是长公主的语气。
还有下方的印章。
唐蓁蓁将信还给了钱有峰,又见他担心害怕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便点了点头:“好,那我帮你去跟萧师兄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