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渊心中“咯噔”一下,欲要遮掩。
余老直接抬手打断了他准备说的话:“世子可还记得萧大将军与萧夫人去世那年,你曾发过什么誓?”
萧泽渊脸色微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与不甘。
他清楚地记得,那日他跪在了父母墓前一整天,声音无比坚定地发誓:“泽渊发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必当手刃仇敌,斩其头颅以祭双亲在天之灵!”
没错,他一定会杀了那高位之上的皇帝,为他父母双亲报仇。
余老先生察觉到他气息紊乱,便知道已经够了,他将白棋放入了盒子里,不再继续与萧泽渊对弈。
萧泽渊的棋艺早在余老之上,即便是平日里他会故意给余老让棋,也不如今日这般,输得一塌糊涂。
余老起身,走到萧泽渊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为师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但今日师父送你一句话:心乱可安,心死必悔。无论何事扰了你心神
,你需得仔细想好,以免日后追悔莫及。”
随后,余老先生便缓缓走出了藏书阁。
萧泽渊独自坐在棋盘边,久久没有回神,似乎因为余老先生的那句话,他深邃的眼眸有那么一刻迷茫。
这时,影子突然出现禀报:“主子,长公主殿下那边有情况。”
萧泽渊立刻回神,下意识追问:“怎么回事?”
影子将自己查到的消息悉数汇报:“长公主殿下和东巫国的巴玉珠姐弟起了冲突,约了两日后三轮赛,赌注为一百万两黄金。”
一百万两黄金?
萧泽渊眸光沉了沉,语气有些说不上是无语还是无奈:“怎么又是一百万两黄金?她手里到底是有多少黄金才能这般随心所欲的玩?”
影子心底也是忍不住感慨。
敢把这些黄金当做石子一样扔来玩的,恐怕全天下也就这一位了吧。
萧泽渊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好,沉吟:“巴玉珠……东巫国大将阿陀罗的那对
子女?”
“正是。”影子颔首低眉。
萧泽渊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紧锁。
麻烦了,这对姐弟阴狠奸诈,睚眦必报,她昨日才伤了那巴格尔,让那对姐弟在华月宴上颜面扫地,那两人恐怕怀恨在心,不会安分地等到三轮赛那天,只怕会提前动手。
酉时,赵殊月带着玉隐坐马车直接去了牡丹山庄。
马车内赵殊月仔细瞧了瞧玉隐的脸,随后点了点头:“终于消肿了些,那医阁大夫的医术还不错,不过等会儿可以在让刘枳给你瞧瞧。”
玉隐急忙摇头:“不用这么麻烦了姑娘,我这脸都好的差不多了,再坚持用几天大夫给的药膏肯定能好。”
赵殊月点头,也不与玉隐争论,一会儿到了山庄直接让刘枳看看便是。
没多久,两人便到了牡丹山庄外。
绛红也是老早便等候在外面,见到赵殊月后欣喜地上前迎接,“殿下!”
赵殊月挑眉看着绛红,“脸蛋红
扑扑的,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绛红星星眼拍马屁:“见到殿下便是最好的事儿!”
“行了马屁精,”赵殊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切入正题,“带我去见那十名奴隶。”
绛红愣了一下,问道:“殿下您不先在这山庄歇歇脚,现在就过去?”
赵殊月点头:“嗯,现在去。”
绛红又小心翼翼将赵殊月扶上马车,“殿下应该早告诉奴婢今日去万宝城,奴婢就来接您了。”
赵殊月觉得无所谓,“没事儿,本来也顺路,刘枳在万宝城?”
“是的殿下。”绛红坐在马车外驾车,三人便继续往万宝城而去。
等到了万宝城,绛红驾着马车在并不怎么宽敞的小巷子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院落外停下。
绛红带着赵殊月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汇报,“殿下,那十名奴隶中,除了那个浊,剩下的九人竟还有些拉帮结派的架势,其中五个中等奴隶以厉元为首,另外四
个上等奴隶心思不轨,以一名叫苟陈的为首竟有想逃走的想法。”
赵殊月眉头一皱,觉得这种事情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并没激起她多大的情绪。
但对于绛红这种特别护主的人而言,就十分不爽那四个上等奴隶。
既然是殿下花了重金买下来了,那他们的命都是殿下的。
要不是龚明阻止,她早就想将那四人直接杀了。
进了大院,龚明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刘枳,两人恭敬地对赵殊月行礼:“长公主殿下!”
赵殊月手虚抬了下二人,“免礼。”而后又赶紧让刘枳给玉隐看了看伤,确定没事儿后,龚明便带着众人往地下室而去。
这个院子便是龚明选的,就是为了能做到百分百的隐蔽,除了大以外,还有坚固的地下室。
刚到地下室,赵殊月便见到了那十名奴隶。
以厉元为首的五名奴隶直接跪下扣见,恭恭敬敬地齐声道:“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