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我们南宫家,就是我自己手里……也有如山一般的金银钱财,这点小缺陷,我随时都可以填补,只要交待一句,就什么都解决了。”
南宫雨飘故意看了管池北一眼,特地显示出自己的能力。
其实这几天,南宫雨飘心里有点膈应和纠结,一方面吧,管池北身份低下,按照平常的标准来说,都不配出现在她的身边。
但她又好似有点喜欢对方了……南宫雨飘就感觉挺别扭的,管池北这个出身的人……要她说出喜欢,真的有点难。
第二方面吧,管池北又真的已有了妻子……南宫雨飘不是介意有妇之夫,不过管池北的妻子,是一介村妇,跟她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
南宫雨飘对管池北有心动,那也不能把自己跟管池北的妻子相提并论啊。
所以南宫雨飘那日从云雾村回去后,心里就纠结了好几日,主要是过不去这个坎。
后来她就想出了一个新的招儿,那就是……在管池北面前,是决不能够丢面子,不能有降低身份的事。
但她又不能不吸引管池北的目光。
所以她想出了,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在管池北面前,不能直说她动了心思,那就不说,可她亮出自己的势力,摆足姿态。
让管池北能见到她的优越。
她又专门挑出管池北所拥有的不足,再显示自己有帮到他的能力……岂不就能让管池北越来越重视她?
让管池北主动对她上心……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既能让管池北步步对她倾心……又能不失她的身份,让她的自尊心过得去。
这就是为何,南宫雨飘今天一来,是这个口气。
但只有她自己觉得合适,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
不知这贵家千金还能说得出怎样的话??
店家也应当要生气了吧。
不过,众食客猜错了,管池北没有生气,他脸色依旧淡淡的,只道:“南宫小姐出身南宫一族,自然身价非凡。我们只是小店,不知南宫小姐今日到来,是想作何?”
南宫雨飘微微一笑,却心满意足,觉得管池北是第一步认可了她的身世地位。
她轻咳了一声,说:“我是偶然知道这是你的店,今日开业,又恰巧路过,就顺道进来看一眼,我又曾……认识你,所以便看看你新开的店吧。”
南宫雨飘这话,说得高人一等的。
“这是我送给你的开业贺礼,月儿,把贺礼拿上来。”
身后一个婢女走上了前,手里托着个锦盒,比如菲夫人的那一个还要大,外面是金色的绸缎,包扎得贵气逼人。
众人又稍微一哗然,感觉有点看不懂这个贵女子了,她到底是上门来干嘛的,话又说得难听,但一转眼又送这般奢贵的贺礼。
“这是一尊纯金的貔貅,”南宫雨飘大手笔,出手惊人不说,说话时,也很倨傲,抬着下巴:“脚下铺着的全是金币,嘴里吐出来的是化水的财,请当今一级的工匠亲手雕刻,身上的毛发根根可见,你看一眼,绝对是你从未见过的珍品,价值千金,而又招财纳财。”
月儿当众打开了锦盒,顿时露出了里面的貔貅。
这下全场的食客都轰然了,这貔貅可一点都不小,有成年男子的拳头大,这么大的貔貅是实心的金子做的话……
这起码都得几斤。
当真是大手笔,大家都惊了,看向这家店的眼光都变了不少,这家新店看着确实名声不显,怎么这般多贵人前来贺喜?!
出手的礼还都这般阔绰……
“拿去吧,摆到桌上,给你的店招招财,别的人进你们的店,也算有样能看得上眼的物件。”南宫雨飘抬着头,说话也别样有优越感。
管池北眉目一动,出声道:“南宫小姐的礼……”
说到这儿,原本的话一转,忽地又变了道:“南宫小姐前来送贺礼,娘,进去叫漉漉出来。”
不用荣大娘叫,叶漉漉听到了前面这动静,正好已经出来了,眼见这场面,目光一闪,走了过来,言笑晏晏地对几人道:
“哎这是南宫小姐呀,本店今日新开张,南宫小姐亲身临场,真是万分谢谢南宫小姐呀。”
叶漉漉一笑,就是一串顺畅无比的欢迎话说出来。
南宫雨飘一滞,好像不是那么想见到叶漉漉。
但似乎也没办法,这店本来就有叶漉漉的一份。
“你……”南宫雨飘顿了一下,下意识姿态更高,目光睥睨着叶漉漉,开口却不知道往下说什么。
叶漉漉勾着唇,看了眼那貔貅,眼光一闪,又笑吟吟地开口说:“南宫小姐太客气了,送的这贺礼委实太过贵重,竟是金貔貅。”
南宫雨飘一下子就有点窒住,不知道该回还是不该回叶漉漉的好。
该回吧,她是为管池北而来的,根本一点都不想跟叶漉漉这个女人打交道。
甚至半分都不想看到她。
不该回吧……叶漉漉是这新店的主家之一,她既然打着来贺喜的由头,众目睽睽,又不好不与叶漉漉说话,否则会被人怀疑。
所以南宫雨飘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她的婢女月儿,知晓主子的心思,又本就觉得管池北远远配不上她的主子,结果小姐还对他倾心了,还屡次主动找他。
对管池北的这个妻子,就更是无一分看得上。
因着叶漉漉是管池北的妻子,月儿将叶漉漉视为侮辱了她小姐的存在,万般不客气,向着叶漉漉就是一句:
“你是何身份,也配跟我们小姐说话?你跟我说话都不配。”
管池北面色一顿。
就见叶漉漉面上没有怒色,反而是一脸的讶异,道:“我是谁?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呀。”
“跟你说话都不配?哦那你们小姐为何上我们的店来贺喜?意思是,你们小姐去了一个连你一个奴籍的下人都比不上的地方吗?”
叶漉漉此话一出,月儿表情一僵,登时反应难堪得要命。
叶漉漉话音不易察觉地一冷,又道出一句:“不过我说句实话,就算是街上的乞丐,也比你要高贵,起码人家是个人,是尚朝正儿八经的百姓,但你,只是一个奴籍的婢女,连百姓都比不上,是你家小姐的所有物,跟猫猫狗狗没有何区别,你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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