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千夏把腿边小包子护在身后,抬眸冷睨轩辕长乐,“我打的就是你。我是你四嫂,长嫂如母,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不敬尊长,我教训你,天经地义。更何况……”
颜千夏忽然逼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冷声嘲讽,“王皇后畏罪自尽,你还算什么嫡公主……有什么动不得打不得的?”
轩辕长乐整张脸都在抽搐扭曲着,气得高高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来……
“啪!”长乐的手在半空中就被颜千夏给挡住了。
颜千夏抓着长乐公主的手,狠狠的一把甩开,寒声警告着,“轩辕长乐,你自己掂量好了,这里是兴德宫,你敢动我?”
轩辕长乐暗暗的咬着牙,“……贱人!我终有一天要把你踩在脚下,为母后报仇雪恨!”
“呵!”颜千夏冷笑着,狠狠的攥着长乐的手腕,咬牙道,“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一天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不可能赶得上我的一根手指头。”
“你……你欺人太甚!”轩辕长乐都被气哭了……
颜千夏美眸冷漠,无情的嘲笑着,“被人欺,那因为是你蠢。你不止蠢,还不积口德,若是让你得权得势,你会欺人更甚。以后不
会有人在纵着你了,奉劝你一句,夹起尾巴来做人,太嚣张的话,走在路上容易被人打死。”
“你……你……”轩辕长乐的眼眶红红的,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恨的咬着唇瓣……
“王妃娘娘!”来福公公从兴德宫的寝殿里走了出来,身上似乎还有伤,走路都不大利索。
颜千夏把轩辕长乐甩到一边,面带微笑的看着来福公公,“公公,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来福公公没想到这么尊贵的燕王妃,见面居然还惦记着跟他客套的问声好。
来福公公受宠若惊,同时也是十分的心酸,用袖口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哎,别提了……陛下被挟持的这段日子里,杂家也被关了小黑屋,不见天日,幸而能留下一条贱命。还能在侍奉陛下。”
“公公辛苦。回头我给你配点大补药。”
“有劳王妃挂念。”
轩辕长乐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面红耳赤,她发现颜千夏集会收买人心,不管面对谁都混得如鱼得水一般……
而她仗着自己嫡公主的身份把水都不放在眼里,也不需要讨好任何人,直到现在母后薨逝了,她才明白,没有母后她在皇宫里,简直就是透明
的,就连父皇身边的太监都不会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轩辕长乐气愤的冷哼一声,一甩头发,扭头就走进了兴德宫内殿,去找父皇……
和来福公公擦肩而过的时候,长乐还闷声不吭的,故意拆了一下来福公公的脚。
“咝……”来福公公猝不及防,疼得猛抽一口凉气……
来福公公看着长乐公主远去的背影,一如往日一般刁蛮傲慢,他皱着眉头,“长乐公主很可疑,今日公主和陛下密谈,屏退了左右……然后,陛下就开始勃然大怒……”
颜千夏知道来福公公早就站了她的阵营,刚刚一番话都是在提醒她。
可是,听了来福公公的话,颜千夏就更觉得奇怪了,“公公,你说今日陛下和长乐公主密谈?难道陛下还没有和别人密探吗?比如说王夫人?”
来福公公摇摇头,“没有,陛下今日就只回见过长乐公主。”
颜千夏摸着下巴,事有蹊跷啊……难道是长乐告密?
“王妃娘娘,您快请吧,陛下还在等着这个孩子呢。”
秀儿听到自己被点了,害怕的紧紧的抱住了娘亲的大腿,小小的身子一直都在哆嗦……
颜千夏温柔的摸着秀儿的
脑袋,“别怕,跟娘走。”
“嗯嗯!”秀儿眼泪汪汪的点了头……
来福公公会心一笑,“王妃娘娘真的是心胸宽阔啊,放眼整个京都里,恐怕在找不出比王妃您更慈祥的后母了。”
颜千夏拉起来秀儿的小手,说:“他叫我娘亲,就是我的亲儿子。我和这个孩子很投缘,见第一眼就很喜欢他。”
秀儿眨巴着一双泛着泪花的大眼睛,用力的点点头,“秀儿的头永远都是这么圆的,娘亲永远喜欢秀儿好不好?”
颜千夏笑了,轻轻地捏了一下那软乎乎的包子脸,“好,娘亲永远都喜欢秀儿。”
有些孩子,注定就是你的,只是他怕你疼,从别人的肚子里出来了。
……
帝王寝殿深处,守卫森严,每十步就有一对禁军守护。
“娘亲……这些铁人好可怕……”
禁军冰冷威严,凶巴巴的,吓得小孩子想哭……
颜千夏一路上都紧紧的拉着秀儿的手,“宝宝,别怕。你马上就能见到你最敬爱的皇爷爷了。皇爷爷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是这个世界上心地最好的老人家。”
“嗯嗯!”秀儿用力的点点头。
陆振南一路跟在后面,听到王妃
这么说,觉得自己差点就想吐了……
王妃这么闭着夸狗皇帝,也不觉得亏心?!
真不知道王妃这么欺骗小公子,到底想做什么……
三人一起走进了寝殿深处,宣帝穿着一身宽大舒适的常服,坐在龙塌上,看起来气色很差,勉强歪在靠垫上,根本就坐不直身子。
而宣帝的脸色比气色更差,当看到颜千夏身边牵着的小崽子的时候,宣帝的脸低沉的能抵触了水来。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颜千夏拉着秀儿一起跪到了地上。
“孙儿拜见皇爷爷,皇爷爷万福金安。”秀儿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磕头,奶声奶气的,磕头十分的认真,一丝不苟的十分守规矩。
宣帝并没有让他们平身,而是用冰冷锐利的目光盯着秀儿,问颜千夏,“这就是老四……偷偷在外面生下的庶子?”
“回父皇,是。”
长乐公主侍立在宣帝身边,冷声的开了腔,“父皇,这是五年前就该被活埋的那个小杂种!”
颜千夏看着秀儿委屈的泪水汪汪的,再也忍不了了,哪怕是皇帝在她都要说:“长乐,这是你皇兄的儿子,你唤他杂种,那你又算什么东西?杂种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