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旋的第一条提议,得到顺利通过。
随后,罗旋又开口道:“第二点,我提议:给每个生产队的民兵,每人补贴1斤半猪肉。民兵队长,则补贴2斤。”
现在大家伙儿,都在忙着去田间地头扑灭蝗虫。那样多多少少、还能给家里创造一点收益。
但民兵们由于白天晚上的,都需要不间断的去巡逻。
因此,
他们的收入,其实是因此而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的。
见大伙儿还有点犹豫。
罗旋道:“在你们的心中,民兵们平常干的事情,多半都是狗拿耗子,对吧?
可你们要知道,我们的水渠马上就要修通了!
再过几天,水渠里开始引水抗旱的时候。
我想问一下你们,我们正兴大队,新建的水渠里面的农业灌溉用水,要不要人去保护?”
“啊?”
“肯定得派人去护渠啊?要不然的话,那还不得被沿途、其他大队的社员,把咱们的水都给用光了?”
“肯定得派人,去沿着水渠巡逻啊。不但要派人,而且还要多多的派点人出去才行!人少了,还不够被对方,给打到水渠里面去了...”
罗旋刚才,
莫名其妙的提议,要给民兵们发放猪肉补贴。
一刚开始,大家伙儿还有点不太理解。
现在经过罗旋这么一说。
这下子,在场的人一下子就醒悟过来!
这场蝗灾,眼看再过几天,或许就能应付过去了。
可是今年的旱情,至今却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啊!
其实,
真正的抗旱减灾工作,绝对要比目前的抗虫减灾,形势还要严峻的多!
只不过,
因为这一场蝗灾,来得突然且迅猛。
大家伙儿这几天,都在忙着扑灭蝗虫。从而使得社员们,都暂时忽略掉了,这场一直在持续着的严重干旱...
永兴水库,现在还没有完全竣工。
但水库的副堰里面,已经储存了大量的农业灌溉用水。
红星公社,有这么多个生产大队,至今也就只有正兴大队,才组织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前去新修引水渠。
等到过两天,水渠修建完毕。
清澈甘冽的河水,就会沿着这些农业的血脉,流淌进正兴大队的田间地头。
但同样也处于严重干旱状况下的其他大队,怎么可能会放任这些救命的灌溉用水,哗哗的流淌在新修的水渠里。
而不动心呢?
农村里,每年因为抢水而发生大规模械斗,早已经算得上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要是搁在旧社会的时候,
两个村庄之间,因为抢夺一点点宝贵的农业用水,双方拼得个你死我活的事情,那是年年都在上演。
哪一年,也没消停过...
那哗哗流淌进田间地头的清澈河水。
哪一年,其中没有掺杂着因为抢水源,而被打死的农民的鲜血?
也就是在新社会,有了上级部门的统一调度,这种情况才好转了许多。
但今年的干旱,来的异常的严重、而且持久。
在这种情况下,各个生产大队的社员们,急切盼望着得到灌溉用水的心情,便尤为强烈!
事情关系到整个生产大队,今年庄稼收成、关系到的大家伙儿的生死存亡!
在这个时候,就不要谈什么组织纪律了。
除非动用大股兵力。
要不然地话,这些各自都配备了武装民兵的那些生产大队,谁也不可能靠着拳头,就能把对方给压得下去...
等到了水渠修通,灌溉用水唱着歌,奔向正兴大队的途中。
一定会遭遇到极大的阻力!
这不用说
。,所有的社员们都能想得出来,大家伙将要面临的那种场景,将会是有多么的可怕!
“好!这件事情,我同意。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事儿,我看成!到时候,人家民兵没日没夜地、沿着水渠巡逻。
时时刻刻还要提防,沿途其他大队的社员们前来抢水。
那得多辛苦、多累,多危险呐?给他们补贴一点肉,也是应该的。”
“是啊,遇到这种事情。咱生产队的婆娘们,哪怕全都去撒泼打滚,恐怕阻止不了人家,扒开咱们的水渠偷水...”
“肯定啊,那些在水渠上游的生产大队,谁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救命的清水,白哗哗的流淌?”
“那是!搁我身上,我也不会让它放任自流。拼了命,我也得想办法弄点水,将咱们生产队的地,给好好浇一遍呢...”
等到大伙儿,听明白了罗旋话中的含义之后。
在场的3位生产队长,尤其是民兵队长们,都纷纷举手响应。
因为大家都知道:等到了那个严峻的时刻、等到正兴大队与别的生产队,发生了严重冲突的时候。
最终,
还是指望整个正兴大队的民兵们出动,看最终能不能保护的住,这条宝贵的农业命脉。
至此,
罗旋的第二条提议,也顺利得到了大伙儿的一致支持。
于是,罗旋又提出了第三条建议:“再过上两天,蝗虫已经过了大量繁殖的季节。
估计到时候。
我们的抗虫减灾形势,就会得到极大的缓解。到那时候,我们正兴大队的工作重点,恐怕就要转为抗旱减灾了。”
罗旋道,“所以,我提议!参照奖励灭虫积极分子的那种方案,每个生产队,也设立3个,抗旱减灾积极分子的奖项。
第1名,也是奖励他3斤猪肉。大家伙儿,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现在是人民公社时期。
生产队里的一切收获,都是集体分配。
也就是说,生产队里收获的粮食越多,大家伙能够分到的口粮,就越是有保障。
设立抗旱减灾积极分子奖励,是对大家伙儿都有利的一件事情。
所有的在场社员们,都没有理由去反对。
要知道:等到灌溉用水,到达了田间地头。
有一些坡度,比较高一点的田地,还需要靠着社员们肩挑背扛、或者是踩着自制的水车,往需要灌溉的地里面输送水源。
这也是一件非常非常辛苦、极其耗费体力的劳动。
设立这么一个奖项,有助于给大伙儿鼓鼓劲。
地里的庄稼得到了充分的灌溉,今年生产队里的收成,才能有保障。
大河有水,小河不干。
只有生产队里,收获了足够的口粮,社员们才不会挨饿。
所以罗旋的第三个提议,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拥护。
本来第6生产队的社员们,见到别人要来分自己的肉,各自心中都非常、非常的不痛快!
只不过,就连大队长彭志坤、和自家的生产队长张大叔来了,也无法让对方知难而退。
因此,
在场的6生产队的社员们心中,其实已经开始做好了
“这一批猪肉,必将会被分出去一部分”的心理准备。
只不过,
大家伙儿实在不知道,这些猪肉,最后将会被分出去多少?
在场之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尽量止损罢了。
而如今,
罗旋左一个提议、右一个提议,都是要往外分猪肉,这让在场的6生产队社员们,如何不心疼?!
但好在大部分乡亲们,都知道:其实罗旋也是很
。护短的人。
他这么弄,估计肯定是有他的用意。
所以,在饲养室院子里的6生产队社员们,即便是听到罗旋每一个提议,都会被分出去一大块儿肉。
大家伙心里,一边抽搐,一边静静地等着最终结果。
最后,
按照罗旋的三条提议算下来。
正兴大队的8个生产小队,每一个生产队,大约都能得到18斤猪肉。
这些猪肉,全部用来给民兵发放补贴,和奖励抗虫、抗旱积极分子。
每个生产队一个民兵,大致在3到5名。算下来,每一个生产队需要给民兵们发放的猪肉补助,也是6斤左右。
拢共210斤猪肉,一下子就出去了144斤!
还有剩下的66斤猪肉,连同一些猪下水、大骨头,则由6生产队的全体社员们瓜分一空。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数据。
实际上,加上给民兵发放的补贴、和用来奖励积极分子的那18斤猪肉。
最终6生产队落袋的猪肉,其实是84斤。
另外还有几十斤猪下水。
这样一算起来,整个6生产队200号出头的社员,平均每个人能够分到4两多猪肉。
一家四口,加猪下水凑合,大致有2斤半多一点点的肉吃吃。
勉勉强强用来打一次牙祭,也足够了...
对于这一个结果,6生产队的社员们,也能接受。
而其他的生产队,凭白得到了18斤猪肉,简直就是快乐的飞起!
在大队长彭志坤和张大叔,连同另外两位生产队长的主持下,门板上的猪肉被迅速分割完毕,然后各归其主。
只不过,
此时有人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准备用来奖励,那3位抗旱积极分子的6斤猪肉,该怎么处理?
因为,
现在还没有开始灌溉农田,那所谓的“抗旱积极分子”自然就无从产生。
等到以后,每个生产队评选出来了“抗旱积极分子”之后,这些猪肉,恐怕早就就长毛了...
“这还不简单?”
三嫂子嘴一撇:“用来奖励看看积极分子,第1名是3斤猪肉,第2名是2斤猪肉。
现在大家伙,就去问问你们生产队里,谁还有攒着有肉票、却又愁买不到猪肉吃的人?
先把这些猪肉转让给他,让他把肉票拿出来、把差价补上。”
三嫂子道:“等到以后,你们生产队里的‘抗旱积极分子’,被评选出来之后。
再用这些肉票和差价,顶替猪肉奖励给他,不就行了?”
“这个法子好!”
5生产队长拍手称快:“肉存不住,可能肉票和现金,总不会长毛吧?”
说着。
那位队长,满是笑意的看着三嫂子。
心中在想:谁以后,要是再在我面前,说什么胸大无脑之类的屁话...看我不锤死他!
生产队的饲养室院子里,大家伙儿在忙着瓜分猪肉。
而此时的罗旋,则回到了小茅屋准备睡觉。
那边的红砖瓦房里面,只有一间卧室。其他的房间,一间是用来堆积社员们,拿过来“寄存”的东西。
另一间,是用来开的代销店。
往常,
那一间唯一的卧室,都是安排给拓海丽睡觉。而拓石展,则在代销店里面的藤椅上凑合。
罗旋则是跑到一墙之隔的、茅屋这边休息。
等到罗旋进了屋。
便立马察觉到到自己的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从空气中弥漫着的,那一缕若有若无、似麝非麝、似兰非兰的幽香来判断:屋子里,有一位美女!
见此情形,
罗旋心中不禁疑惑不解:我没一点外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