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没有听到颜听的话,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颜听脸上表情如常,看不出什么来。
她转身给江沅倒了盏茶水,然后坐在旁,静静看着她道:“姑娘素来伶俐,如今也犯了傻,您与其因为公子的行为胡乱猜测心绪不宁,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公子问个清楚呢?”
江沅恹恹的,“我去磬音院许多次了,易禾每次说兄长在忙,不见客。”
颜听笑了一声:“我认识姑娘的时间虽然不算长,可也不短了,怎么从来不知,姑娘竟是个循规蹈矩之人呢?”
她一言点醒梦中人,江沅猛地来了精神。
对啊,她干嘛要客客气气,让人通传了再去见兄长呢。
兄长不见客,可她又不是客人,明的不行,那便来暗的呗。
都是因为那棵杏树被砍了原因,搞得她一时惶惶,害怕再做出格的事惹兄长生气。
江沅的脸色像是节令时的天气般,转瞬又扬起个艳阳天。
“颜听,谢谢你,你简直太聪明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颜听勾着嘴角笑看她,“我并没有为姑娘出谋划策,是姑娘当局者迷,关心则乱,颜听身为局外人,看的清楚些罢了。”
江沅扬起头,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对了,你在房里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颜听纤纤玉手拂过方才翻过的那本书的书皮,轻声道:“相爷下朝后正巧遇到了我,让我今日若是看到姑娘回来,转告您一声,皇后娘娘下周过千秋,于交泰殿举行庆典,届时各部三品以上的官员可携带家眷入宫庆贺,相爷说,姑娘也要去。”
皇后要过生辰?
江沅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世好像是有这事。
只不过当时她因为行事越来越荒诞无忌,做的那些荒唐事不知怎么的,被宫里贵人得知。
怕她再在宫里创出什么祸来,惊扰到皇后这个寿星。
于是宫里降旨,念在江丞相劳苦功高,恐皇宫规矩森严,约束小女儿心性,特别允许江家之女不用去贺寿。
这都是往好听了说的,其实那些字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说,江沅品行不端,不允许她去皇宫,毕竟她要是在宫里惹了什么事,有江丞相这个爹护着,那是要罚还是不要罚?
罚吧,江丞相地位摆在那里,况且谁都知道他爱女如命,总要给三分面子的。
不罚吧,天家颜面荡然无存,往后如何让人信服?
所以,梁文帝便直接将这烫手山芋,丢了出去,把发生矛盾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说起来这委实不算什么大事,可她之所以还记得清楚,则是因为,自然这道圣旨一下,她便又被满长安的名门千金,当成笑话讥讽了好一段时间。
与白盛和赵飞儿狭路相逢时,也免不得被她们拿这件事,当面好一顿羞辱。
为此,她本来对参加宫宴不感兴趣,可偏偏起了争气的心,铆足了劲的要去赴宴,还和江丞相呕了好一阵子的气。
当时看起来像是天崩地裂的这些往事,此时想起来反而感觉无比幼稚。
江沅有些失笑,她上辈子挤破头,用尽手段去也抢不来的东西。
这辈子,不想要了,反而轻而易举的就到手了。
这难道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未免有点太过讽刺了。
她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向颜听问道:“哥哥也去吗?”
颜听点点头,道:“公子届时会和相爷,姑娘一同前去。”
那就不一样了。
江沅记得,前世,兄长也没有进宫赴宴的。
因为他在千秋节前一段时间,便被她逼着离开了江家,远赴西北行军。
想起那段经历,江沅垂下了眼眸。
正在此时,棣棠气喘吁吁的推门跑了进来。
她怀中抱着衣匣,气都没有喘匀,一看到江沅,立刻上前捧着江沅的脸,仔细观察她的神情,目光像是要把她的脸皮钻出一个窟窿。
看的颜听一阵好笑,又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行啦,你家姑娘没有事,倒是你,上气不接下气的,快歇歇,小心晕过去。”
棣棠是直到颜听揣度人心的本事的,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的接过茶,向颜听道谢。
江沅却是目光盯着那衣匣子看了会儿,眼睛亮了亮。
她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棣棠一口茶喝进去又尽数被吓得喷了出来。
江沅大喊:“我想到了!”
棣棠疑惑道:“姑娘您想到什么了?”
颜听则是静谧的笑道:“既然想到了,姑娘便去吧。”
于是棣棠又把脸扭了过来,满头雾水:“去哪里?”
江沅整个人都像是迸发出了光彩,冲颜听一点头,一把将衣匣子捞在怀里:“好。”
她走出去没几步,颜听在身后,又喊了她一声。
江沅转头,便见颜听单手拿着一本她近来走神时,常翻看的话本小说,问道:“颜听大胆讨个赏,姑娘可以把这本书送给我吗?”
江沅这才想起,自己烦闷时,随手在上面的乱写乱画,有些不好意思:“这本书都旧了,你想看的话,我让人寻一本新的,不,我搜罗一大摞的话本给你。”
颜听迎着透进窗纸的光线,整张脸清丽又柔和,她在江沅面前时,除去了在醉仙居偶尔显露的刺,超凡绝俗的犹如九天玄女。
“我不要那些,只要这本。”颜听指尖轻轻蹭了蹭书页,神情流露出珍爱,“这里面有姑娘的画,我看了,很喜欢里面那只兔子,可以送给我吗?”
江沅道:“随手乱花的罢了,你既然不嫌弃,便拿走吧,不过,我的墨宝...不太好见人,可不要给其他人看啊。”
颜听点头,目送江沅欢快的跑了出去。
棣棠终于还是没憋不住,一脑袋问号的问道:“颜听姑娘,你们在说什么啊,奴婢一句都没听懂,姑娘这是要去哪?”
颜听的笑容缓缓的从脸上消散,剩下一些淡淡的惆怅。
她道:“去见她心上的人。”
风从门外吹进来,那本话本小说哗啦啦的翻了几页,停在被涂鸦的满满的一页上。
三个动物旁各拉出一道长长的线,狗爬一般的字,在旁边做了标注。
老虎旁写着江隐迢,狐狸旁是杜衡。
而那只白嫩娇憨,一对红通通杏眼的兔子,则七扭八歪的写着——江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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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可以把小猫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