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仁堂。
江沅撑着下巴,愁眉苦脸的支在桌案上,一上午除了诊病便是发呆,不知叹了多少气。
“哎。”
她心事重重,不禁又长长哎了一声。
“第一百二十五声。”
杜衡依旧不务正业,每天闲得无聊,优哉游哉跑来和她牙磕,像个吃喝玩乐的混不吝。
他计着数走过来,一扇子拍在江沅头上,好奇的紧:“小丫鬟,你不过是府上一个小丫头,每天吃饱了就睡无忧无虑的,这都唉声叹气一上午了,想什么呢?”
江沅正在为江隐迢的事情忧心,父亲这回显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她去软磨硬泡还是谢氏去劝都没用。
面对特殊问题不能用正常思维解决,要动用特殊手段。
她转头看杜衡,这厮怎么看都是阴险狡诈,满腹鬼点子的样子。
反正暂时也没其他办法,她干脆死马当活马医:“杜公子,我请教你一件事。”
江沅对他很少用这么恭敬的口吻,杜衡立刻深觉有趣,便学着她的样子,勾了凳子坐在对面,把头支在医案上。
两张脸眼对眼,鼻子对鼻子。
他桃花眼笑眯眯的:“愿闻其详。”
江沅组织了一下语言:“是这样的,我家夫人的爱子,也就是我家公子,最近受了罚。原因是老爷要逼着他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是公子不愿意...”
“他受罚,你跟着郁闷什么,难不成,你这丫鬟胆大包天,居然偷偷喜欢自己主子?”
杜衡张着嘴,一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模样,看的江沅牙痒痒。
“胡扯什么,我想替我家夫人分忧不行么?夫人最近为了这事茶饭不思的,我看着心疼。”
杜衡这才闭上嘴,慢悠悠道:“所以,你是想让你家老爷收回成命呢,还是让那公子听从命令呢?”
江沅怕向天香楼那次,再被他再察觉出什么不对来,每句话都要绕个圈子再说。
“我听夫人说那件事很危险,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她不想让公子涉险。”
杜衡提出疑问:“既如此危险,为什么你家老爷还要让他去做,你确定那是他亲儿子吗?”杜衡摸了摸下巴,“不会是你家夫人与人珠胎暗结,这老家伙滴血验亲,忽然发现被戴了绿头冠,然后想趁机借刀杀人吧?”
江沅面头黑线的看着杜衡,他要是不开医馆,编一些深宅大院、爱恨情仇的话本去卖,绝对也能富甲一方。
眼看杜衡不尽兴,咂摸着还要再编出一个版本来,她连忙打断:“虽然难以理解,但是的确是亲父子没跑。”
杜衡奇道:“你是你家公子的接生婆吗,怎么就能确定?”
江沅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道:“父子长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一眼就知道是亲生的。”
“那他就是傻子。”杜衡语气肯定的下了结论。“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老爷逼着亲儿子送死,不是傻子是什么?”
江沅:“...”
她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指望这不正经的祸害能够想出什么好主意。
杜衡一阵插科打诨,眼见越走越偏,江沅干咳一声,试图把话题拉回来:“老爷是说他交给公子的事情很重要,如果办不成,便是有负先祖之托,有辱家门。”
杜衡嗤笑一声,很不以为意的道:“祖先之说本就缥缈无依,你想,若是每个人的祖先都可以显灵,庇佑子孙的话,那这满大街上的乞丐是从何而来?天下岂不是就没有穷人了?”
这话说的很对江沅心思,她瞟了杜衡一眼,只觉得突然看他都顺眼了许多。
“我也是这样想的,什么承诺啊责任啊,都没有一个人活着更重要。”
她看着杜衡‘孺子可教也’的欣慰眼神,起了点鸡皮疙瘩,立刻回归正题:“所以杜公子,你能想到什么办法吗?”
杜衡眯了眯眼,看着江沅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和往常软硬不吃,又伶俐狡猾的样子不同,难得乖巧,看的他手痒痒,总是想揉一把那颗脑袋。
他漫不经心的笑道:“那就要看你家公子骨头硬不硬了,天塌下来自有个子高的人撑着。要是我的话,把我逼急了,我就干脆不要这劳什子家门。”
江沅哑然,这就是他想出来的办法?
但她看着杜衡这个妖孽,又觉得,他还真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江沅揉揉僵硬的脖颈,不再和他大眼瞪小眼,支起身子道:“那杜公子的家门还真是不幸,摊上这么个祖业说抛就抛,姓氏想不要就不要的后人。若是子孙兴旺还好,若只有这么一根独苗,怕是先祖从坟里跳出来,也要掐死你。”
杜衡随之也坐起来,他摇了摇扇子,慢慢道:“可不是吗,谁遇上我这么个不成才的,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只要我乐意,万物皆可抛。”
“只是我家先人这会儿,恐怕骨头都化成了灰,已经蹦不出来。他老要是还在奈何桥,倒是可以给我托个梦,骂我两句。”
他说这话时,依旧是平日里戏谑的语调。
说完砸吧了两下嘴,觉得很有意思似的,兀自笑了起来。
江沅早就对他没着没调的样子见怪不怪了,但此时却觉得他的笑声和往常不同。
风吹竹林似的萧瑟,空落落的剩着寂寥。
她疑惑的盯着杜衡,刚准备说什么,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贴近她身边。
修长的手指在她头上好用力一阵揉,那个萧瑟寂寥的神情早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得预谋逞之色。
嗯…软乎乎的跟撸猫似的,果然很舒服。
江沅磨着后槽牙,铆足劲,去拍那只鸡爪子。
谁知杜衡身形灵巧,几度避让,她都打了空。而他的手像是黏在她头上似,拍不开也甩不掉。
江沅正要发怒,忽然看到门口,一惊:“木香,你怎么了?”
杜衡抬头去看,门口只走过几个行人,哪有木香的影子。
下一刻,小腹一痛,他弯腰呲牙后退几步,抽着冷气再笑不出来:“你…”
江沅那一肘子可毫不留情。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暴躁的捋了捋发顶:“杜妖孽,给姑奶奶记好了,这招叫兵不厌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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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给姑奶奶记好了,这招叫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