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来了,还送来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几十个名字,都是之前捕获的小鱼虾。
“殿下,要怎么处置这些人?”彭越问道。
“死刑。”夏瑞雪冷冷的道。
彭越点点头,对这个冷酷的答案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看到彭越转身要走,李炫干咳一声开腔道:“将军,请等一等。能不能让我见见这些人,说不定能盘问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来。”
彭越犹豫一下,看向夏瑞雪。
夏瑞雪瞄了李炫一眼,翻了个白眼道:“让他去试试吧!”
彭越和李炫并肩走出来,黑黝黝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低声道:“李炫,你真了不起,居然坐在公主殿下的身上不起来,我太佩服你的勇气了。说真的,你没在死刑名单上让我很意外!”
“将军……别忘了你欠我一条命。如果我被判死刑的话,你能替我去死吗?”李炫恼火的道。
彭越的脸变得跟黑了,搔了搔头忙转移话题道:“那些小鱼虾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也是白问。”
“谁说我要问了……有个东西特别适合逼供。”李炫笑了笑,“而且没有人能够在它的面前隐瞒秘密!”
马利缩在牢房的角落里,跟其他灰头土脸的囚犯看起来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跟那些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囚犯们不同的是,马利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呆在这里,甚至很享受这一切。
这间牢房非常的坚固,是枫林城中看守最严密的地方之一,整间牢房都用厚实的大石头垒成,每块石头之间没有半点缝隙。
除了离地面三米高的地方有一个直径二十厘米的通气孔之外,就只有一扇钢板制成的大铁门通往外界。
在铁门外面,随时都有四个全副武装到牙齿的卫兵在监视着牢房里的动静,想要越狱简直就是做梦!
马利却完全不在意这些,他偶尔会瞥一眼头顶那个小小的通气孔,心里暗笑设计牢房的人是傻瓜,他们难道不知道有一种名为“柔骨术”的功法吗。
只要运用得当,高大的壮汉也能缩成一团棉絮,从小小的孔洞里钻出去。
恰好马利就是这样一个掌握了“柔骨术”的修士,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从通气孔溜走。
可他并不急着逃走,而是要留下。
这是乌云使留给他的任务,为了清除大地上的罪恶,他必
须忍耐,等待机会!
只要那位公主殿下回来,打算审讯这些罪大恶极的囚犯,他就有机会近距离发出致命的一击,完成乌云使布置的任务。
尽管他很清楚做完这一切的后果,却依然兴奋而激动,他认为自己是在做一件无上荣光的事情。就算是死亡,也只不过是回到神的怀抱中去,是值得夸耀的最大幸福!
就在马利不断思考着行刺的各种细节时,他那聪敏的耳朵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来到了牢房之外。
卫兵跟来人的对话依稀落进马利的耳中,他听到了“殿下”和“审讯”一类的字眼,不禁微微昂起头来,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乌云使说的果然没错,公主回来了,不过那位高高在上的殿下一定想不到,她的危险并没有过去,反而有一个最危险的刺客留在这群囚犯当中,等着你的归来呢!
来吧,殿下,提审我吧,我会用生命燃烧出一团炽烈的光芒,让你熔化在神的怀抱里,归于寂灭!
马利隐隐有些激动,悄然的挪动位置,尽量让自己处于最显眼的位置。
他迫切的希望被殴打被刑讯被逼供,反正痛苦
终将消亡,荣耀才能永恒!
期待的一刻很快来临,牢房那厚重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的开启了。
所有的囚犯都抬起头来,惊恐的看着铁门,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命运。
只有马利瞪大眼睛,满心期待,恨不得立刻就看到夏瑞雪的身影。
让马利失望的是,来的并不是夏瑞雪,而是一个年轻人!
马利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他只有一次机会,这个机会应该留给夏瑞雪才行!
来的正是李炫,他静静站在门口,既不离开,也不进来,闪烁的双眸在牢房的囚犯身上一个个滑过。
被他目光所及的囚犯都会哆嗦起来,就像是被开膛破肚一般的挖出心底的秘密,有种被脱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的屈辱感!
可他们既不敢反抗,也不敢隐瞒,因为李炫的目光里蕴藏着某种压迫性的力量,令人臣服和屈从。
李炫一个个的看过去,很快目光就落在了马利身上。
然后他迈出了第一步,走进牢房,走到马利的身前。
马利埋着头,却很清楚发生了什么,身为一个高等级的刺客,尽管他已经把灵力波动隐藏到了极致,却依然保持
有敏锐的五感。
他清晰的感觉到,李炫已经站在身前,那可怕的目光正炯炯盯过来。
马利有些恐惧,生怕心底的秘密被看穿,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出手?
“来不及了……”似乎是看穿了马利的心思,李炫竟然开口,用低沉之极的嗓音说了一句。
马利猛地抬起头来,灵力狂涌起来,他决定要出手了,杀不死夏瑞雪,也要杀掉这个人!
可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一只有力的手抓了过来,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如同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然后马利就惊恐的看到另外一只手覆盖在他的眼前,一团紫色光球从那手掌上爆开,光球里有无数星辰和暗影,充满了恐惧和死亡,如同最深沉的海水一样将他吞没,让他窒息。
“我的神啊!”马利拼命想要抵挡侵入骨髓的恐惧,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神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乞求,无论马利如何的挣扎,意识依然渐渐模糊下去,最后的知觉就是听到了四个字。
“说实话吧!”
这种可怕的力量感染了他的思维,挖出他心里最隐私的秘密!
马利如同死狗一般的躺在地上,生机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