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伦骄傲点头,道,“对,这个。”
“这有什么特别的?我去山上爬一圈,可以摘一大堆。”
“梁军,你这五大三粗的糙汉。没发现我这花很不一样吗?你看,这颜色很多种,绚丽多姿。你闻一下,香气也是格外沁人心脾。这叫祝福,叫浪漫,知不知道?送花,代表美好祝福。”岑伦挑着好看桃花眼眼睛一眨一眨,解释道。
“是吗?一捧花是给建阳,那剩下那一捧呢?”梁军问道,“送给嫂子?”
“顾瑾在那,我只送秦瑜儿花,那我不是找抽?”岑伦回答。
梁军骤然大笑起来,道,“岑医生,你还真是天下第一别扭的人。这花是要送给小美同志的!你分明是想送花给小美同志,硬说是要送给建阳。”
岑伦眉头冷皱。
拆台这事,没有谁比梁军更擅长。
说得这么直白,他不要面子吗?
“岑医生,你不会不想承认吧?”梁军哈哈大笑,继续问。
岑伦瞬觉无地可遁,瞪了他一眼,道,“小美同志和我一起工作五个月,她回来,我送一束花给她又怎么样?之前我和她吵架,不准赔礼道歉吗?”
梁军笑得有些止不住,
“岑医生,你行了吧。你明明就是喜欢小美同志,找什么借口?”
“梁军,你别胡说八道。”岑伦反驳。
他准备一束花给潘小美,纯粹是因为小美之前,他们两个都在闹别扭。他作为男士,偶尔低头道歉,也没什么关系。
对,是偶尔道歉!
以前他们闹别扭,都是潘小美主动和他讲和的,这次他主动,嗯,给潘小美同志一个面子。
“岑医生,你才胡说八道!晚点看到嫂子,我要告诉嫂子,告诉她你有多别扭。”
“没人会相信你。”
“岑医生,你现在和顾哥当初对嫂子那样,咦,那会顾哥对嫂子爱理不理,再看看现在,多打脸。”梁军继续道。
“还叭叭叭什么?梁军你这么这么啰嗦。赶紧上车,等会不要顾瑾那小子到了,我们还没到。”岑伦凶巴巴道。
两人迅速上拖拉机,开着拖拉机,一路轰隆隆直接进了镇汽车站。
“看,看,我就说你一路上吧唧吧唧,嘴巴不停。我们迟到了吧?顾瑾那小子都到了。”车停车站外头,岑伦一站起来,就看到候车室里个子高挑的顾瑾,顾瑾身边站着钱建阳。
“顾哥还真到了。
”梁军一见顾瑾,立马兴奋热情,不再理会岑伦的各种不爽。
“顾哥,你们到很久了吗?嫂子呢?”梁军迅速走过去,将顾瑾放地上的行李提起来。
“刚到。你嫂子在上洗手间。”顾瑾回答,却将眼眸落岑伦身上。
岑伦长得本来好看,这捧着两把花的模样,人和花相辉映,帅气得美艳,不被人注意都难。
“这个是给建阳小朋友的,听说你很勇敢。”岑伦将花递给钱建阳,钱建阳一脸迷糊,不明白岑伦为什么递他一捧花。
“建阳,接着,你看着山茶花很新鲜,可以嚼着吃。”梁军捂嘴笑着说。
“山茶花有些酸,秦瑜姐姐说,我现在不能吃酸的。”钱建阳认真回答。
梁军笑得绷不住,岑伦脸则刷得黑了。
“顾哥,我和你说,岑医生采这花,其实是想送给小美同志。又不好意思送,就多搞了一把。”梁军笑着将自己猜测的分享给顾瑾。
只是顾瑾并没笑,而是看着岑伦,道,“岑伦……”
岑伦一进车站,便在整个候车室里扫,无疑,他找到人肯定是潘小美。
他从未见岑伦如此认真过。
可他还是想告诉他,潘小美
没跟他们回来,她回京了。
“顾瑾儿,你别听梁军的。他那傻大个,知道啥?我就觉得这花采着好玩。”岑伦死不承认,打断顾瑾话,说个不停,“我和你说,你没在公社这段时间,我一个人单挑于建军那货,特别英勇。那货一撂就倒,竟然还说自己是军人,丢人不丢人!”
“还有,他要砍树开山,天天动员大家。但村民们就是不去,可把我欣慰到。咱们现在回公社,他肯定又要跳起来!到时候,咱们合计合计,怎么让他多吃点教训。”
岑伦压根不给顾瑾说话的机会,说个不停,候车室里都是他停都停不下的声音。
“梁军,岑医生,你们一起来了啊。”秦瑜一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岑伦围着顾瑾不停说。
岑伦一听秦瑜声音,立马停下来,难的端庄认真的打招呼,“秦瑜儿。”
秦瑜点头。
“嫂子。我们来接你,开拖拉机来的。”梁军咧开嘴角和秦瑜打招呼。
“我们其实没那么多行李。”不需要用拖拉机,秦瑜笑道,“不过拖拉机来了也好,坐着拉风。”
“对。很拉风。”梁军点头。
“那我们走吧。”东西全被
梁军提着,秦瑜顿觉得轻松很多。
唯独岑伦站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秦瑜儿,小美同志还没出来呢?”
秦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岑伦说的意思,他以为,潘小美和她一起上的洗手间。
“岑医生,小美没和你说吗?”秦瑜反问道。
“什么?”
“她回京都了。”
“啥?”
“很久之前她就打了报告回京都,她申请批准了。我们要去省城,她等了我们几天。一起去了省城。这几天她一直在照顾我们。建阳出院,我们回公社,她也回京都了。”秦瑜回答。
岑伦本挂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他脑袋有些嗡嗡嗡嗡,难以置信问道,“她写了报告?报告被批准。她回京都了?”
这些事,这一件件的,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回京都了。”秦瑜点头。
“呵呵……”岑伦脸上笑容干巴巴的,转头问顾瑾,“你一直都知道?”
“这事也瞒不住。刚我就要告诉你小美回京了,可你打断我说话。”顾瑾答。
“所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潘小美要走,就我不知道?”岑伦嘲弄笑道,看着手里的花,花里没一丝香味,只有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