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无奈摇头:‘唉,都是陈年旧案了,无常大人让你查的是这件是吗?’
余莎摇头:“他没说,只说跟蓝颜有关系,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自己去查吧,先走了,心里气闷的难受,出去透透气……”
余莎一路走着上山。
心里头实在气闷的不行。
十三跟她说的话,一字一句的都在耳边。
若那河底的孩子,真的是育婴堂的女婴,那么这件事,牵涉的就广了,自己最先要做的,应该是先把那个办育婴堂的人给找出来,不管是教会还会地主,总得是有人做。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黑暗一片。
难得没见十二等在走廊底下。
余莎还偷着乐。
不用数落,她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可是,门开关上。
院子里的灯就亮了。
余莎笑着回头:‘十二……’
可是,站在院子里不是十二,而是小白。
小白脸色不怎么好看。
只背着手站在走廊下:‘不是跟你说了吗?晚上不要随便出门,怎么这么不听话?弄了一声的腥臭味,快去洗个澡吧……’
余莎伸长鼻子嗅了嗅自己身上:“没什么味道呀……”
小白没理会她,只说道:‘我在楼上,等你,赶紧洗完澡上来……’
这话,余莎听着有点别扭,怎么像是那句,洗干净等着我。
忍不住呲牙咧嘴。
但还是乖乖的去洗澡了。
换了睡衣的余莎,湿着头发就上楼了。
上楼的时候,正好看见抱着被子下楼的十二,忍不住皱眉:“你要去哪里?”
十二苦笑:“自然是给你们腾地方,我现在真的是后悔把卧室放在你隔壁了,明天我就要搬到了楼下去……”
余莎吞了一口口水,她有点不明白。
推开房间的门。
看见小白站在窗户边。
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
映照在这个男人身上,余莎不由的就看傻了眼。
这人,真的是自带光圈呀,真是好看到了极点。
忍不住就凑了过去。从后边搂住了小白腰。
小白轻笑:‘洗好了?’
“嗯……”余莎眯着眼睛,在小白的后背上蹭来蹭去,小白的身上总是有一股子淡淡的酒香味,让她觉着很安心,不过下一秒,小白说的话,让她立刻就无地自容了。
小白轻声道:“说说看,你都遇到了什么?”
余莎绮丽的心思一下子就幻灭了,被十二挑起来的心思一下子被浇了凉水,有点伤心,敢情人家是来处理工作的呀。
叹了一口气。
直接做到了沙发上。
事无巨细的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小白。
但是更十二要针这件事,她没有说。
她觉着自己也该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了。
小白眉头紧皱:‘行,挺好的,你的想法很好,接下来,先查育婴堂,若是没猜错,这育婴堂跟王家是有关系的,王家的事情,我查过了,祖上是个有本事的,竟然查不到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你只管放手去查,遇到事情,我给你处理……’
余莎等的就是这句话,好歹自己身后也是有靠山的。
嘿嘿笑着,就又凑到了小白跟前:“那个,你今天还回去吗?”
小白看了余莎一眼,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你想要做什么?’
余莎的脸刷的就红了,怎么成了她想做什么了?
俩人谈恋爱,事情不都是水到渠成的吗?
再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呀。
小白问道直接,余莎不由的就有点心塞了。
低了头,不再言语。
小白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好了,逗你大的,今天没什么事情,不回去,好好陪陪你……”
余莎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直接家扎进了小白的怀里。
小白摸着她有些湿的头发,缓缓道:‘吹风机在那里?头发都没干,,感冒了可怎么办?’
余莎无奈叹气。
这人,还真是固执。
等到头发吹干的时候,余莎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困的不要不要的。
脑袋一歪,竟然会直接就睡了过去。
小白轻轻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忙活了一天了,好好睡觉吧,岁月漫长,我能陪你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呢……’
余莎搂着小白的胳膊睡的很舒服。
甚至打起了鼾。
小白确实没离开。
只安心的躺在余莎的身边,一直都没睡,天亮了才离开。
余莎伸着拦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
窗台上竟然站了俩人。
吓了余莎一跳:‘大早上,你们守着我窗户做什么?’
蔷薇眯着眼睛,笑的猥琐:‘无常大人的功夫怎么样?给你累成这个样子了?’
一边的老胡桃也是满眼冒精光。
余莎切了一声:“你们看我像是跟他那啥的样子吗?我话都说白了,人家不是谈工作,就是吹头发,愣是把我给哄睡着了,对,哄睡着了,就跟哄小孩子一样,我觉着他的技术确实不错,哄孩子的技术很好……”
蔷薇仰头哈哈大笑。
一个不留神,被余莎踹了一脚。
直接从窗台上滚了下去。
不过一瞬间,她就坐着藤蔓又爬了上来::“唉,不要这个样子吗?下次继续努力。哈哈哈……”
余莎还想在踹,可是下一秒。
蔷薇连带着老胡桃都不见了踪影。
余莎无奈。下楼,见十二没做饭,就要去十三哪里吃早饭。
十二喊住了她:‘先别走,你不知在查事情吗?一会有个老婆婆过来,你可以仔细的问问她……’
一听这话,余莎立刻就来了兴致。
哪里也不想去了。
坐在藤椅上,摇晃了起来。
十二的话说完有十几分钟。
门铃就响了。
十二慢悠悠的去开了门。
果然,是个老太太。
满头白发,身体佝偻的厉害,拄着拐杖,脑袋机会是低垂着的。
走起路来吭哧吭哧的。
送她过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开了一辆非常高调的车。
眉眼里都是不耐烦。
冲十二嚷嚷道:‘非要到这里来,交给你了,我下午才会有时间来接她……’
十二笑着同意了。
男人转身就上了车。
余莎死死的盯着那车里绝尘而去。
她总觉着哪里熟悉,可是一时半会什么都想不起来。
眉头紧皱。
一直到老太太走过来。
她的眼神都没从大门外头收回来。
老太太真的是年纪到了,没有一百岁,得有九十九了吧。
十二弄了凳子给她。
老太太气喘吁吁的坐了。
十二坐在老太太跟前,态度和蔼,笑眯眯的问道:“奶奶,你找我要做什么?”
老太太微微抬头,余莎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布满了褶皱,眼睛浑浊的厉害,牙齿应该是掉光了,一说话,嘴巴就瘪了进去。
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褶子都在颤抖:‘姑婆,我活的时间太久了,不想活了,你能给我带弄点药吗?’
余莎愣了一下,不管是以前的白秀姑,还是现在的十二,来找他们的人,一般都是为了活着。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心求死的人呢。
直接坐了起来,笑着看老太太:“奶奶,活着不是很好嘛?为什么要死了呀?”
老太太看了余莎一眼,浑浊的眼睛隐约有了泪光:‘活的太久了,看到的太多了,心里的愧疚太深,受罪呀……’
余莎一听,觉着有戏,就笑着说:‘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可以给你,但是你得先跟我说一些陈年旧事……’
老太太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说吧,你想知道知道什么?但凡是我知道,都可以告诉你……’
当余莎提到育婴堂三个字的时候。
老太太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身体颤抖的厉害。
直接从凳子上滑了下来,趴在地上,不停地哭喊着:‘不要怪我,呀,不要怪我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他们逼迫我的干的……’
余莎叹气,用眼神示意十二。
十二乖乖的把老太太给扶了起来:‘奶奶,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们就是想知道一些陈年旧事,不会为难你的……’
老太太浑浊的脸上都是泪水。
眼泪横流。
半天才颤颤巍巍的跟余莎说了那尘封了几十年的事情。
老太太今年整整一百岁了。
没有大名,小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喊她影子。
她五岁的时候,被父母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地主,地主姓王,很有钱,很多地,见你很多人服侍。
影子被他们买过去,是给小姐做丫头的。
王家的小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王灿华。
王灿华比影子大一岁。
她们是一块长大的。
但是王灿华身体不好。非常不好,总是会咳血。
大夫活,活不到十八岁。
地主老爷最疼王灿华了,他甚至从大城市请了大夫给王灿华看病。
但是接过都是一样。
后来,没办法,地主老爷就去求了神婆。
神婆给他说了一个方子,说是王家做了太多的错事,要想救王灿华的命,就要多做好事。
地主老爷信了。他确实做了很多好事。
后来,战争来了,袋盖是影子十五岁那一年。
周围被丢弃的女婴越来越多。
神婆跟老爷说,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让地主老爷去收养那些女婴。
地主老爷去世去做了。
前期后后十几年,收养了几千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