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轻笑:“拿去吧,老胡桃给你准备的,等你半天了,你不回来,他熬不住,就睡觉去了……让我等着你……”
余莎抱着桃子,开开心心的上了楼。
第二天,还没睁眼,就被秀姑的叫骂声给吵醒了:‘个死孩子,不会做饭也就算了,我都把饭做好了,你还不起床,怎么?等我喂你呀?’
不是熟悉的声音,余莎慌张从床上爬了起来。
心里有点难过,白秀英不在了,再也不会有人惯着她了。
火速下楼,先是跟秀姑道了歉:‘奶奶,对不起,昨天没睡好,今天早上没醒过来,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以后每天都会早起,喏,我这里有个桃子,送给你好不好?’
白秀姑看了一眼桃子,啧啧咋舌:“不错,来的第一天,就得了个桃子,我养了他那么多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才偶尔会有个桃子吃……既然是给你的,拿去吃了吧,我年纪大了,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余莎有点不好意思。
桃子就一直被放在了饭桌上。
忽然风声气,桃花落。
余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桃子,笑着就跑了故去:“奶奶,你看,老胡桃还是知道的,这不,一听你不开心,就给你送桃子来了……”
白秀姑眉头轻皱:‘老胡桃?这名字不错,我允许了……’
余莎一愣。
不会吧,白秀姑不会以为这名字是她取得吧?
可是见白秀姑接了桃子,眉开眼笑,余莎也开心了,一顿饭吃的很香,不得不说,这白秀姑做饭的手艺比白秀英的还好好。
吃完饭,余莎觉着没意思,要出门溜达。
秀姑嘱咐她说:‘别去村后的池塘,哪里淹死过人,不太平,看着点时间,到点就回来吃饭,不行,就喊上阿文,那是个好孩子,你跟他一起玩我放心……’
余莎才不要喊阿文呢。
她还想着昨天那女人的事情呢,阿文跟着只会坏事情。
背着手再一次走到了戏园子门口。
不得不说,白天看这戏园子,还真真的是破败得厉害,就跟存在了几百年似的,老旧的厉害不说。
还昏暗不明的。
也难怪还叫戏园子了,搁在现在,唱戏的地方都叫做剧院了。
顾不得理会这些,余莎顺着昨天晚上那女人离开的方向,就寻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镇上是真的大呀。
这会子还早,好多商户都没开门。
余莎走了一圈,也没见到一个人。
自己觉着没意思,就坐到了超市门口,想着晒晒太阳再走。
不得不说,这超市老板肯定是个想要发财的人,超市名字竟然叫做金灿灿,哈哈。
余莎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不过刚坐下,还没闭上眼睛感受阳光的温暖。
楼上就传来的叫骂声:“哪里来的叫花子?还没开门就坐在人家店门口,太不要脸了吧,影响人做生意……”
余莎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叫花子呀。
又看了看自己,穿的也不是破破烂烂的呀。
抬头一看,看到窗户边站着的女人,冷笑一声:“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楼上尖着嗓子叫骂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从余莎手里逃跑那女的。
余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微微眯着眼睛看楼上。
女人好像没认出余莎,依旧在叫骂着:“没说你是吧?怎么回事?还不赶紧走?一大早上就坐在别人家门口,像个什么样子?”
余莎舔了舔嘴唇,想要说话。
却见门后边走出来一个男人。
一把拉住了女人:‘你一大早上,叫什么叫?从昨天晚上回来,就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也不顺眼,怎么?我们都死了你才开心是吧?’
余莎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晚上回来?
眼见着女人不肯示弱,跟男人呛呛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知道谁家的大妈,看了看余莎,啧啧咋舌:“你这小姑娘,一大早上怎么跑到他们家门口来了?你不知道吗?昨天他们家叮叮咣咣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会打孩子,一会打男人,就连老人也没放过……”
余莎想了想,试探着问了一句:‘阿姨,那他们家以前这个样子吗?’
大妈还没来得及说话。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这女人性子可好了,对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也从来都没见过两口子吵架……’
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是非也多。
余莎抓住机会,又问了一句:‘他们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大妈连连摆手:‘怎么会?不过是半年前才搬过来的,开了这个超市,男人好像叫做宋宽,女人叫做金灿灿……’
余莎抬头看了看超市的门头,刚才自己还嫌弃人家这名字,原来是有来头的呀。
楼上的吵嚷声渐渐的弱了下来,围观的人觉着没意思,纷纷就散了。
只余下余莎一个人。
眼见着周围平静了下来,就又坐到了凳子上。
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后。
超市的门开了,是个宽厚的男人,憨厚的笑着,还冲余莎解释:‘不好意思,我婆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非要南着去听戏,听戏就听戏呗,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唉,您见笑了,这个位置可以随便坐……’
余莎仔细打量了一下宋宽。
脸上倒是干干净净的。
不过一扭头,余莎就见他的脖颈上有细细密密的伤痕。
余莎忍不住问道:“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宋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手拉了拉领子:‘昨天晚上,两口子打架,婆娘给挠的……嘿嘿嘿……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余莎眯着眼睛又看了半天,那分明不是人挠出来的痕迹,又细又长,跟猫爪子挠的一样,或者说,跟老鼠爪子挠出来的一样。
余莎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又抬头看了一眼窗口。
女人竟然就站在那里,眼里都是狠厉,死死地盯着余莎,若是眼神能杀人,怕是余莎早就被杀死了。
见余莎看她,还冲余莎做了个杀的动作。
余莎眼睛微微眯着。
笑着问宋宽:‘我能见见灿灿吗?昨天晚上我也去戏园子了,正好遇见过她,有些事情想要问问她……’
宋宽是个做生意的,向来都是笑脸迎人,连连说道:“可以,可以,你去楼上找她吧,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这脾气跟吃了炮仗一样,你小心着点,我是不敢招惹她了……”
余莎跟宋宽道了谢。
一路走过超市。
货品都摆的整整齐齐的。
柜台也擦的很干净,就连楼梯下边的废旧箱子,也都规整的整整齐齐的,很显然,这家里有一个爱收拾的人。
余莎回头问宋宽:“大哥,这都是你收拾的吗?”
宋宽嘿嘿一笑:‘我哪里有那样子的耐心?都是我们家婆娘收拾的……嘿嘿嘿……’
余莎笑着点了点头。
还没上楼,就见那金灿灿站在楼梯口,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余莎,张嘴就骂:“你是怎么回事?不要脸是不是?都骂了你这么久了,还不赶紧滚,还登堂入室了……信不信我乱棍将你打出去……”
宋宽喃喃的喊了一声:“灿灿?你是怎么了?这大早上的,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呀?不是骂大人,就是骂孩子,如今连一个外人都要骂,不是你跟我说的吗?我们是做生意的人,要习惯笑脸迎人,怎么你去听了一次戏,回来什么都忘记了……”
余莎一直盯着金灿灿看。
眼见着金灿灿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不过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依旧梗着脖子骂道:“我心情不好,我就是要骂人,怎么了?说你呢,哪里来的小贱人?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
余莎没说话,歪着头看了看金灿灿的手指头。
果然,那不是人的手,而是爪子,又细又长,还带着绒毛。
金灿灿见余莎看到手,慌忙就藏到了身后,张嘴又骂:“我都说了,让你滚,你怎么还不滚?”
顺手抓了身边的凳子,直接朝着余莎砸了过来。
余莎心里一惊,接连后好几步,才堪堪躲过去。
宋宽也吓傻了,结结巴巴的问道:“你没事吗?你没事吧?”
余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打扰了,我这就离开……这就走,对了,金灿灿是吧?我叫余莎,目前住在白秀姑的小洋房里,若是你觉着哪里不对劲,随时都可以去找我……’
金灿灿没说话,只是又扔了一个凳子下来。
这一次,宋宽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了,不由的就提高了声音:“金灿灿,你是不是疯了?”
余莎不再理会他们。
缓缓的出了超市。
身后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了。
东西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不断的传来。
余莎又遇见了刚才跟自己的说话的大妈。
大妈嘿嘿笑着凑了过来:‘你还真是大胆,竟然都敢进他们家,你不知道,这镇子上出现这样子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余莎伸长脖子耐心的听着。
大妈先是做了自我介绍,昨天晚上戏园子散场的时候,不是有个莽汉过来要打余莎吗。
阿文叫那莽汉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