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看看白秀英，将手在衣服上随便蹭了一下。
嘴上，脸上都是血迹，房间里灯光不是特别亮，她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甚是骇人：“白奶奶，真好吃，比你熬得汤还好喝……”
白秀英苦苦一笑，抬头看余莎，见余莎脸色白的吓人，只冷声说：“说了不让你到屋子里来，你不听话，非要过来，唉……都是冤孽呀……”
又看了看九姑娘：‘阿九，厨房里有热水，去好好洗个澡，满身的蛇腥味，回去，余德旺那个老东西又该骂你了……’
出门的时候，除了满身的血迹，九姑娘已经恢复了正常。
眼睛触碰到余莎的眼神，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可是一句话也没说。
就离开了。
白秀英忙着收拾屋子里的东西，也么顾上理会余莎。
余莎觉着心里空荡荡的。
不知怎么的，一个人就游荡了院子里。
抬头看天，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这天竟然阴沉的厉害。
一颗星星也看不到。
余莎蹲在了大槐树的下边，看着烧着漆黑的雕像瓦砾，喃喃道：‘祖奶奶，以后你是不是再也不会来我们家了？’
身后传来九姑娘的声音：“小莎……”
余莎回头去看，哪里有九姑娘的影子，只有厨房的灯昏暗的亮着。
余莎叹了一口，起身敲了敲门：“九姑娘，是你在叫我吗？”
可是，厨房里除了水声，竟是任何声音也没有，余莎心里生了疑惑，又敲门：“那我进来了啊？”
依旧没有声音。
余莎伸手将门推开了。
余莎跟九姑娘从小是一块长大的，小的时候一个盆里洗澡，后来大了，白秀英就给她们一人定制了一个大浴桶。
所以，也没有什么避讳不避讳一说。
余莎探头一看，哪里有九姑娘的影子，厨房里的灯摇摇晃晃的，好像是被风吹了一般，窗户是大开着的。
余莎嘟嘟囔囔的去关了窗户：‘天这么冷了，洗澡也不注意点，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可是依旧没有人回应她。
余莎还以为九姑娘跟以前一样，潜到浴盆底部了呢，轻轻叹了一口气：“你都多大了，还这样子玩？”
忽然，手腕一凉，阿十探出了脑袋，声音有点着急：“姨母，不要靠近……”
可是她说的晚了一点。
话音未落。
只听哗啦一声。
一条白色的蟒蛇冲天而起，身上泛着莹莹水光。
余莎尖叫一声，不由倒退，可是脚底被什么缠绕住，一个身形不稳，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白秀英听见动静，急急地跑了过来：“你这孩子，怎么总是毛手毛脚的？又闹腾什么呢？”
吱呀一声，门开了，那盘绕在屋脊上的白色蟒蛇，猛然就冲了下来。
白秀英吓了一跳，嗷呜一嗓子，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那蟒蛇四处看了看，觉着没意思。
身体缓缓落地。
只一落地，就变了形状，九姑娘用手抹着额头的水滴，看看余莎，看看白秀英，声音温柔好听：你们这是怎么了呢？”
余莎看了看九姑娘，又抬头看了看屋顶，那里，依旧有湿淋淋的印记，显然刚才自己没有眼花，只指着九姑娘喊道：“你怎么会变成一条蛇？”
九姑娘眨眨眼睛。
伸手将白秀英拉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呢？我一直都在洗澡，怎么会变成一条蛇？”
白秀英悠悠转醒。
一看见九姑娘，又嗷呜喊了一嗓子。
伸手想要将九姑娘推开，奈何九姑娘抱的紧：“白奶奶，你怎么了？不会跟小莎一样眼花了吧？小莎说看见我变成了一条蛇？不会你也看到了吧？”
白秀英看了半天，确定拉自己的是九姑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了起来：‘阿九呀，你这个孩子？你怎么可以吓唬我？我这么大岁数了，可是一点也不惊吓的呀？’
九姑娘嘿嘿笑着，自己抓了浴袍将身体包裹起来：“白奶奶，你说什么呢？我不就是洗个澡吗？怎么就吓唬你了？”
白秀英看了一眼同样坐在地上的余莎，又看了一眼盘在余莎手腕上的阿十，心里明白了一些。
叹了一口气：‘阿九，刚才你是怎么回事呀？’
九姑娘常常叹气：“白奶奶，我都说了，我是在洗澡……”
余莎伸手指了指屋顶：“没有，刚才，你成了一条白色的蟒蛇，冲天而起，你看，那屋脊上还有你留下的痕迹呢……你再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灰尘”
九姑娘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腿，果然，沾染了不少尘埃。
又抬头看了看屋脊。
脸上的表情在灯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半天才说道：‘小莎，借你的衣服穿一穿，明天就会还给你的……’
余莎慌张点头。
眼见着九姑娘慌张离开，余莎最先从地上爬起来。
凑到了浴盆边，果然，不出所料，一股子蛇腥味传来。
余莎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看了看白秀英，白秀英笑着摇头：“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余德旺那个老东西给遇上了，这次，他的美梦怕是要成真了？”
余莎不懂，蛇化成人，她见过，青白就是，织乐跟阿莲也是。
若说人化成蛇，她倒是真的没见过。
最多也就跟阿情一样，摇曳这腰肢，身体软的跟蛇一样，也就是极致了。
看了白秀英一眼，白秀英冷笑道：“好了，都出去吧，不要在这里闹腾了，我来收拾就好了，对了，跟阿九说，以后洗澡的时候一定要将门给锁好了，别让余德旺那个老不死的碰见了……不然，她就真的命不久矣了……”
余莎被白秀英赶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换好衣服的九姑娘从自己房间出来。
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她的肚子。
穿的是紧身的衣服，但是肚子很是平坦，一点动静也没有。
余莎咬着嘴唇，凑了过去，先是将白秀英的话告诉了她。
后又低头看九姑娘的肚子。
九姑娘顺着她的眼神看了一眼肚子，脚步踉跄，瞬间就后退了两步：“小莎，你不要再碰了，刚才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余莎苦苦一笑：‘你需要帮忙吗？你肚子里的东西，小白有办法帮你弄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