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云是什么人,很快就明白过来,李旭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我原本想好好跟你说,可你看你这油盐不进的样子,那我便开门见山的跟你说了。我此来正是为了搜查你在背后操纵赵、陈两家想要垄断江南一事 。”
江南富饶,向来是君主必争之地,而且这些年江南在全国的经济比例占据中越来越大,且辽东发生战乱。
而李旭又在此时做出这样子的行动,难免不引人怀疑。
李旭嗤笑笑一声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亦是如此。更何况相信狄督军在我商队观望了几天,应该也知道我背后做的这些事情的意义。”
狄云皱起了眉头,这段时间他确实一直跟在李旭的商队当中。
刚开始见李旭不断地向外面输送物资,只以为是他跟辽东敌军确实有关联。
可近些日子的观察下来,他发现这些物资虽然送往辽东,不过这些粮食一旦被输送到辽东,却被隐藏起来,谁也没有告知。
狄云从李旭的话中反应过来,原来他原来自己做的一切他都知道。
那么他所探查的这一切到底是李旭去放纵让他看见,还是说只是让他看见他想看见的东西
?
狄云心中的疑虑并没有随着李旭坦白的话而冲散,反而愈加沉重。
李旭苦笑一声,他当然知道,光凭这些不足以让狄云相信自己的话。
他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封信件来,上面写的是邢无命这段时间记录下来的。
邢无命确实知道李旭派人在后面跟踪他,他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多的意见。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从李旭发现了战场上的异动之后,跟在他身边的人不光是记录他的行程,更多的还是主记录敌军的一些行动。
此时,这正好像狄云证明了李旭做这件事情的用意。
狄云将信将疑的接过他手中的信笺,发现信笺上确实有些时日了,上面的墨迹已经干透,甚至连纸张都有一些微微泛黄。
不过相比起这封信,信件上的内容更让狄云吃惊。
因为确实相比其他人知道的东西要更多一些,也确实知道辽东敌方那边正在加紧筹备粮草,操练兵马。
虽然察觉到了游牧民族对他们的威胁,可到底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
而现在摆在他眼前的这份信件当中,将每一次敌军入侵时间,过程,兵马种类,甚至连战斗的具体时间都做了记
录,明眼人一看便知做这事的人到底花费了多少心血。
狄云的手微微颤抖,难道自己之前的判断都是错的?
可是送去给狄云的信件上面明明写了李旭利用细盐来操纵陈、赵两家来对就江南实行垄断。
李旭心道果不其然。
“谁都有资格说这种话,可偏偏宋家说的这话最是不可信。”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以前江南周家,当时周家的江南也是顶顶有名的大户人家,可为什么会一夜倾覆,这都要拜宋家所赐。”
“增加联合另外几家联手将周家给弄垮,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各个何况商场如战场,我用的也是正常手段,如果他有更好的办法,他尽可使出来,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听完了李旭的解释,狄云细细思量,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那这样以来,狄云这一次过来一起什么都没有收获,反而还差点误会了李旭。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来,掩饰性的捂住嘴巴咳嗽了两声,将刚刚李旭递过来的那张纸好像折叠起来放在身上。
“李侯爷不愧是文昌侯,是我等僭越了。”狄云朝李旭一拱手,算是承认了自己之前确实是误会了李旭。
李旭摆摆手,说道:“这些都没什么,不知道狄督军也是为了大良好,所以才会有蛛丝马迹,都会谨慎对待。”
李旭的这顶帽子戴戴的实在是高,狄云听了并不敢搭话。
随后又听李旭说道:“我虽然能将物资运送到了不要动,可我毕竟只是一个文昌侯,此事若有我出面,恐怕会迎来多方猜猜忌,所以只能拜托狄督军出面,将粮草输送给唐卫长了。”
误会人已经让狄云有些不好意思,此刻李旭要打开提出要求,他怎么可能会拒绝?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两人聊的正开心时,褚华从外面走了进来。
褚华向李旭快速行了礼,而后快速走到狄云身边,附身在他耳朵说了几句。
如果李旭没有猜错的话,估计是褚华已经找到了船上闹事的人。
又或者这件事情跟宋家人有关。
宋家人手段向来心狠手辣。
如果不是李旭及时察觉到了,这里的暖香有问题,并让小天将窗户打开,否则的话,若是暖香有毒,到时几人发生什么意外还不说不定。
狄云此次前来是为了查有关李旭的案子,如果狄云死在这一场宴会当中,就算日后李旭想尽各
种办法,都没有办法将此次的冤屈解释清楚。
不过这件事就跟李旭没有关系了,现在人还好好的,闹事的人也已经抓到了。
“我们在船上发现一个有趣的小玩意儿,不知道侯爷是否有兴趣跟我们去一探究竟?”狄云脸色不善,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吃惊的人轮到了李旭,他万万没有想到狄云居然会选择将这件事情摊开来讲。毕竟当初他用的借口是送家送上门来的。两家居然就这样扯破了脸皮。
不过……
这样的事情去看看也无妨,于是李旭欣然应答。
花舟整体很大,他们所在的位置也不是船前面的会客舱。甲板下面还有一个储存粮食的地方。
不过因为花舟向来只在岸边,并不会行驶太远,所以下面也就放一些。及时取用的东西,现在却变成了极佳的关人之地。
刚一下去变感受到水腥气,就连空气中都带着水汽。
沿路有人举着火把,带领着几人往前走。
下了楼梯,便看到被抓的那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身上原本的衣服已经被脱了下来,白色的衣服已经染上了点点鲜血。
“他还是不肯说吗?”褚华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