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无命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其中的利害关系不会不知道,只是抬头看了李旭一眼,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说着,将桌子上的玉佩拾了起来,微微打量后收入自己怀中。
李旭见状,心中的担忧总算是少了几分。
邢无命这人能力不错,再加上之前为四大家族办过不少事情,他们几家中的阴私估计知道的也不少,现如今将他拉拢过来,也算是给李旭这边增添一些筹码。
不过邢无命毕竟才刚刚投靠于他,还是警惕一些的好。
李旭如此想着,表面上却是言笑晏晏,表现的非常看好邢无命的转变。
邢无命沉默了一番,而后说道:“今天我来刺杀你,不光只是四大家族想要如此,其中更是有朝廷的人在其中推波助澜。”
见李旭脸上毫不意外的表情,邢无命便知道这件事情背后到底是如何了,将心中的小心思尽数藏好,不让李旭看出分毫来。
不过李旭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心中是什么想法。
今天他刺杀不成,明天不光是四大家族的人,就连朝廷的人都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
他们既
然选派了邢无命来,也是相信邢无命的能力,看邢无命今天这么容易倒戈的样子,恐怕那边的人也觉得他难以掌控。
一旦今天晚上刺杀李旭成功,邢无命自然难逃一死;如果李旭不死,邢无命也只怕是凶多吉少。
所以李旭并不意外邢无命会答应他的条件,至于后面邢无命透露给他的事情,李旭也能看的出来邢无命的想法。
乱世之中,仅凭一人便想挡住这无常的命运,无异于痴人说梦,故而邢无命透露这个,也是有意向他卖好。
“知道了,你明日便可以赶往辽北,辽北的事情重要,路上切要小心行事。”李旭嘱咐道。
邢无命心中思绪万千,点点头,退了出去准备路上需要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邢无命早早便收拾好了东西出发。
李旭站在书房窗边,盯着外面的竹林看的出神,小天在旁边问道:“侯爷,宋家的人请了赵家人在醉仙楼,要过去看看吗?”
昨天晚上邢无命才来这里到访,今天宋家的人便去宴请了赵家,很难不让人联想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过去看看吧。”李旭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战一
触即发,必须得给他们一点震慑,等到大战开始,到时候就顾不上这些人了。
“对了,你吩咐下去,让人收集一些平日需要用到的东西,小心行事,切记让人察觉异常。”李旭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消息一吩咐下去,下面的人里面便行动起来。
“老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正在外面等着呢。”管家过来提醒老爷,今天约好了的要去见见赵家商量。
宋缺着急的在房间中四处打转,心中思绪万千。他昨天没睡好,那边邢无命一直没有消息,而另外一边,李旭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这不免让他多想,难道邢无命的任务失败了,已经被李旭杀了?
即使心中思绪万千,可在听到管家的声音的时候,宋缺还是做出了决定。
邢无命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来,那就还有希望,不如去跟赵家商量一番,见机行事。
想通了之后,宋缺挥了挥衣袖,朝着外面走去。
宋缺之前犹豫了很久,以至于到来的时候发现陈家的人已经到了。
宋缺和陈康都是醉仙楼的常客,他们一进门,就有店小二热情的迎接了上来,“宋老爷,陈老爷已经在二
楼雅间等您多时候了。”
“你这次找我来又是何事?”这段时间,赵牧在李旭的有意扶持下,已经不是当时那个只能任人鱼肉的赵牧了,整个人意气风发,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正春风得意。
这样的陈康让宋缺有些不习惯,不过在商言商,须得能屈能伸才行。
“今日找陈老弟你来,自然是有好事要跟你分享一二。”宋缺脸上堆上了笑容,一边举起酒壶将陈康面前的酒杯添满。
陈康被人压在头上太久了,对宋缺这样的刻意讨好很是满意,不过他也明白,如今宋缺找上他能有这样的态度,必然是有事商求。
他将心中的得意收敛了几分,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什么好事?”
“自然是这细盐。”宋缺点了点桌子,“如今李旭虽然扶持你,但他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培养一个能够跟另外几家世族对立的人。陈老弟,你想一下,如果他借助你的手,将我们另外几家除掉,这下一个不就是你吗?”
陈康不为所动,这点事情他当然看的清楚。
当初在答应了李旭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与其一直被宋家压在脚下,倒不如选择李旭,最起码
能够让陈家最后再风光一把。
宋缺见这个打动不了陈康,心中暗骂,只能换了话题继续说服陈康,“我听人说,辽北那边最近有些不太平。”
不管什么事情,在国家大事面前都只能排到第二,如果国家都动荡不安了,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势必会受到影响。
“你的意思是?”
如果帮助他的人不是李旭这个侯爷,陈康的担心都不会这么多。
宋缺知道的东西不如陈康多,都能看出来李旭如今的处境艰难,就更别说知道更多的陈康了。
宋缺点到为止,在成功拿捏住陈康的想法之后便不说话了。
陈康刚想继续追问下去,却听到门外传来喧闹声。
突然,门被打了开来,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他们讨论的对象,李旭!
李旭身后是焦急想要拦住他的店小二,他本人倒是从容不迫从外面走了进来。
眼见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宋缺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挥了挥手示意外面的店小二,“侯爷大驾光临,是我们有失远迎了。”
店小二见宋缺的态度,立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退了下去,顺带将围观的人安抚好,尽数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