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众僧人纷纷双手合十,念起了经。
与此同时,金山寺外,铁仇带着三十个铁鹞子围住了一伙人。
那伙人中领头的是一个左手无名指缺失的中年男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阳齐派来大梁打探消息的左宽。
左宽在骠骑将军府外看到李旭跟钟灵来了金山寺,本想趁机跟钟灵私下会面,再把李旭掳回邙山,逼他说出雪盐的炼制之法和酿制杜康酒的秘方。
没想到,还未进金山寺就遇到了铁鹞子。
铁仇扫了一眼左宽等人,冷声道:
“你们是什么人?”
太宗皇帝派他来金山寺,本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他们刚埋伏没多久,左宽等人就来了。
左宽等人个个手中都有兵器,他立马把他们围了起来。
铁鹞子人多势众,左宽决定还是服个软。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铁鹞子,我们想去金山寺找个人,还请行个方便。”
然而,铁仇才不信他的话。
“阁下想找什么人?”
左宽脸色微微不善。
“阁下管得未免太宽了。”
说着,紧了紧手中的剑。
铁仇懒得跟左宽废话,抽
出长剑指向左宽。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把你抓起来,好好审讯一下。”
左宽看躲不过去,抽出剑,大喊了一声。
“杀!”
铁仇带来的都是铁鹞子的精锐,左宽带来的人也都是好手。
招招都是杀招,没过一会,就有几个人倒在了地上。
左宽清楚有铁鹞子在,他今天不可能得手,而且他带的人手不多,再打下去,吃亏的是他。
当即跟铁仇过了几个回合,就大喊了一身“撤”。
铁鹞子紧追不舍。
……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一声钵声响起,众位僧人缓缓睁开眼。
而后,慧海大师等高僧排成长队,相继拿起勺子从木桶中舀水浇在那个孩童金象的头顶。
整个过程很肃穆。
仪式结束后,慧海大师让众人去享用斋饭。
鸠摩罗一直想找机会挑衅金山寺,忽然看到萧玉凤等人,立马计上心头。
“金山寺乃是佛门宝刹,竟有女子进入,贫僧真是大开眼界?”
佛门乃是清净地,鸠摩罗实则在暗讽金山寺藏污纳垢。
慧海大师等高僧纷纷色变。
平时金山寺也有女子来上香拜
佛,不过今日是佛诞,女子进来确有不妥。
鸠摩罗的话话,慧海大师等金山寺高僧也是无从辩驳。
就在这时,李旭站了出来。
“国师所言差矣, 佛家有云众生皆佛。”
“既然都是佛,又何来男女之分?”
慧海大师等人闻言,心中一松。
鸠摩罗则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施主所言有理,小僧着相了。”
“大师谦虚。”
鸠摩罗哈哈一笑。
“大魏果然是佛法昌盛,连一个年轻人也这么有慧根。”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李旭。”
鸠摩罗顿时眼中精光一闪,上下打量了李旭好一会,才说道:
“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文昌侯,贫僧久仰大名。”
“今日得见,实乃幸甚。”
他原本就想会一会李旭,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刚刚他就发觉李旭不骄不躁,气度不凡,确实是个人才。
“大师乃是佛门高人,在下也是闻名已久。”
鸠摩罗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慧海大师说道:
“慧海大师,时辰尚早,不如我们交流一下佛法。”
“之后再享用斋饭,你看如
何?”
慧海大师不愿节外生枝,正欲拒绝。
突然,一个胖和尚抢在了他的前头。
“慧海师兄,国师既然有此雅兴,不如就听他的吧。”
说话的是普济寺的了尘大师。
他曾投过金山寺,结果金山寺不收,他又转投普济寺,还一路做到了普济寺长老的位置。
但他一直记恨金山寺不收他之事。
而且,金山寺的名气要比普济寺的名气大,他也不服。
他看得出来鸠摩罗想找金山寺的茬,自然要助其一臂之力。
看到了尘大师都这么说了,慧海大师只得同意。
“既然如此,那就稍后再用斋饭。”
众人随即纷纷坐了下来。
鸠摩罗大声说道:
“《维摩经》里说若菩萨住是解脱者,以须弥之高广,内芥子中,无所增减。”
“须弥山那么大,芥子那么小,各位大能可否展示一下如何把须弥山没入芥子?”
慧海大师等人顿时面露难色,这是鸠摩罗的问题实在太过刁钻。
把大的东西放进小的东西里,那只是佛经上说说罢了,从未有人做到过。
萧玉凤轻声说道:
“我怎么感觉
这个番僧是来找茬的?”
李旭点了点头。
“我早就看出来了。”
鸠摩罗看没人出来回答,很是得意。
就在这时,李旭拱手笑道:
“大师果然佛法精湛,在下自愧不如。”
“我们大魏的佛经稀缺,想必孟西国的佛经应该甚多?”
“那是当然。”
“敢问大师可把你刚刚所说的《维摩经》带在身上。”
“哈哈哈,《维摩经》贫僧看过不下数十遍,经书早已刻在老衲的脑子里。”
李旭恭维了一句。
“原来如此,大师果然厉害。”
“那不如就让大师为我们展示下如何把经书刻在脑子里,我再为大师展示如何把须弥山没入芥子。”
鸠摩罗神色一滞,他这才反应过来,中了李旭的圈套。
李旭先是恭维他,让他放松警惕,再给他反戈一击。
众人暗暗叫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真是绝了。
萧玉凤看向李旭的眼神中满是钦佩和爱慕。
接连在李旭手上吃瘪,鸠摩罗明白李旭确实厉害。
“佛教东传,为何在大魏称为和尚,在孟西就是喇嘛?”
“和尚和喇嘛又是孰高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