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凤确却是说道:
“这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写得极好,”
“不过李旭你杀过人吗?”
李旭神情一滞。
他当然杀过人,而且还杀过很多人。
只是不能说出来罢了。
“玉凤妹妹,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这些细节不重要,诗好就行。”
萧玉凤无话可说,不过她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大梁城谁不知道李旭以前是个胆小纨绔,从来没有谁听说他看过杀人。
一个没有杀过人的人,又怎么会写出这样的诗呢?
萧玉容倒是没想那么多,她现在只想知道李旭的第二首诗。
“这首诗就算你过关了,第二首诗呢?”
李旭早就想好了,不过为了更逼真一些,他还是装着想了好一会。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又是一首好诗!
要说第一首诗有侠客之风,那第二首诗就颇有闲人雅士之风。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两首风格不同的好诗。
萧玉容和萧玉凤自认做不到,她们也没听过谁能做到。
然而,李旭做到了!
萧玉容和萧玉凤都惊呆了!
“玉容妹妹、玉凤妹妹,你们觉得怎么样?”
看到二人不说话,李旭不由问道。
“李旭,我原本以为我已经高看你了,今日我才知道你的才华,无人能及。”
萧玉容由衷说道。
萧玉凤也有同感,李旭的那些诗,常人要是能作出一首就足以名扬后世了。
何况李旭一个人作出了那么多首。
李旭挠了挠后脑勺,叮嘱道:
“玉容妹妹、玉凤妹妹,这两首诗你们知道就行,万不可泄露出去了。”
“这是为何?”
萧玉容不解道。
萧玉凤也是好奇。
“最近有些高调,我想低调一回。”
昨日听到吴修齐说皇上都知道他了,李旭就知道该‘韬光养晦’了。
要是再有好诗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说不定哪天皇上真一纸诏书把他召去,到时说什么就晚了。
萧玉容和萧玉凤都觉得好笑,明明才华横溢,却要搞得跟做贼似的,何苦来哉。
“玉容妹妹,你不是还问题要问我吗?”
李旭又说道。
萧玉容犹疑了一下,这才说道:
“昨日楚小姐已经告诉我,天将军庙前那首诗是你作的,我想问问你认不认天将军?”
说完,萧玉容直盯着李旭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李旭无语。
他一直都知道萧玉容心里有天将军。
但她现在跟他好了,心里竟然还惦记天将军。
哪怕他自己就是天将军,他心里也是不舒服。
“玉容妹妹,我上次已经告诉楚小姐了,我不认识天将军。”
李旭有些不悦道。
萧玉容看他生气了,连忙解释: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天将军救过我,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要是他活着,我想报答他。”
……
勤政殿。
楚阳羽看着面前的擐唐猊铠甲和亮银枪,铠甲上沾染了不少血迹,有的地方已经发黑发臭了。
而亮银枪却是锋利如新,枪尖还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当日在北门,他站在城楼上看到天将军就是穿着这套铠甲和手握这杆亮银枪,一路杀到匈奴大汉乌维的大旗下。
从铠甲的大小来看,不像是大人穿的,倒适合少年穿。
堂堂大魏天将军竟然是一个少年,恐怕匈奴人知道了,眼珠子都得掉一地。
不过,他才不管什么少年不少年。
只要能帮他杀匈奴人,就是个鬼他也认了。
就在这时,楚婉钥进来了。
“父皇,这是天将军的盔甲和兵器?”
楚婉钥一眼就认出了铠甲和亮银枪。
楚阳羽回头看了楚婉钥一眼,马上又把目光投向了盔甲和亮银枪。
“嗯,你今日怎么到父皇这里来了?”
楚婉钥走上前去,搂住楚阳羽的手臂,撒了句娇。
“人家来看看父皇嘛。”
“父皇你今日怎么不批阅奏章,反而有兴趣看起这些了?”
楚阳羽拍了拍楚婉钥的手,感慨道:
“朕想起了天将军,要是有天将军在,也许我们就能收复被匈奴人占据的北方领土了。”
他本来就得位不正,要想洗刷这个污点,他觉得爱民如子还不够。
要是能收复失地,那别人就说不出什么额。
楚婉钥知道楚阳羽一定是被李旭的那首诗给触动了。
“这么久都没有天将军的消息,父皇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楚阳羽摇了摇头。
“俗话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将军是我们大魏的守护神,只要一天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朕就相信他还活着。”
说着,他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李旭的身影。
以前,楚婉钥还相信天将军没死,然而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天将军
依然没现身。
她现在只能相信一半了。
“希望如父皇所言吧。”
说完,她立马换了一个话题。
“父皇,昨日我听说李公子又作出了一首好诗,不如我们一起出宫去找他探讨探讨这首诗吧。”
楚阳羽略带深意的看向楚婉钥,他明白楚婉钥来看他是假,去找李旭是真。
只是她不好意思独自去找,这才拉上了他。
这段时间他一直揪心朝事,出宫散散心也好,就答应了。
李旭正在和萧玉容、萧玉凤闲聊,忽然有人来说吴修齐请他过府。
现在好不容易不用教学,吴修齐还三天两头来烦他,他也是无语了。
不过谁叫他是师长呢,当着萧玉容和萧玉凤的面,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他一到司马府就看到楚阳羽,立马走了过去。
“楚大官人你在正好,我正要找你算账呢?”
楚阳羽大感好笑又纳闷。
“哦——”
“小兄弟要找我算账,这从何说起?”
李旭大吐苦水。
“当初在小孤山我作了两首诗,是不是叮嘱过你们不要说出去的。结果楚小姐还是说出去了,害得玉容妹妹一大早来我家跟我要诗。”
“我搜肠刮肚才作出两首诗,现在脑袋还在疼。”
“俗话说,女债父偿,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