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安的娘子,拿的都是一些女儿家的东西。
看秦昊这边有事情,王长安便让婢女,先把娘子带回去。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王长安屁股往椅子上一坐,急火火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看你这么着急,而且我刚才在你的身上,还闻到了血腥味儿。”
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去了,而且刚才正是因为闻到了血腥味,故意支开了娘子和那几个婢女,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去。
现在秦昊升为安康侯,本来就有那么多的眼睛盯着,做事儿一点也不谨慎。
看王长安那么谨慎的样子,秦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有什么怕的呢?大不了本侯受伤了呗。”
“还有,这边全部都是我的人,又不是那皇宫里面。”
虽是这么说着,但是还是不动声色的,点燃了放在旁边的香炉。
不知道这皇甫启是什么情况,但是现如今已经救了人,况且皇后的嫡子回来了。
想必这两皇子之间,必定发生一场争斗,但是以皇甫启这阴险的程度,贬为庶人,他也难以翻身。
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给王长安说了一下。
“你疯了不成?非要救那皇甫启,你不
知道他有多么阴险吗?而且与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他绝对不会为你做事儿的。”
“你与其救皇甫启,倒还不如把希望,放在皇甫显的身上。”
现在有这么多的眼睛,都在盯着秦昊。
可他却是一点也不在乎,还救了这么一位定时炸弹。
秦昊则是不久不慢的点茶,一点慌张的意思都没有:“山雨欲来,谁也躲不过去,至于楚威皇,他想一直做着皇帝的位子,但是他的这几个儿子,恐怕一点也不省心。”
“就算是那位弟子回来,但是他也不会给你我机会的,他只会比如今的楚威皇更狠。”
一个狼养出来的孩子,那必定是狼王。
听到秦昊的分析,王长安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宫里面的关系是紧张,可是他们站错了队,那可是灭族的。
“行了,我也不和你说了,至于你与皇甫雪,选择吉日成婚,多给我两杯酒。”
这些他分不清楚,但是跟着秦昊,肯定是没有错的。
看王长安,现如今,急匆匆的回家,看来,还是因为家里有牵挂啊。
而另外一边,秦牧回去了以后,一直都坐立不安。
虽不知道自己弟弟是怎么想的
,可是现如今,无论是靠近哪一位皇子,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何况是一个贬为庶人的皇子呢,而且,本就皇上对于安康侯特别的忌惮,他若是继续掺和这些皇子之间的斗争,恐怕会成为整个皇室的敌人。
现在可不是过早站队的时候,平西王看着儿子这么着急的模样,清了清嗓子:“你这大晚上的不睡,干什么呢?”
“以后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多管了,但是昊儿若是想回家的话,你多叫他回来看看。”
这话说的尴尬,以前的时候,平西王一定是站在院子里面,高声怒吼,嘴里骂着让秦昊千万不要回家,断绝父子关系。
虽然说那几个人下手狠,但是有秦昊出手,再加上名贵的药材,皇甫启可算是把一条命捡了回来。
可是,当他睁眼看到秦昊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
他们之前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但是,没想到,却得到秦昊的相救。
看他这么后怕的眼神,秦昊的手里捏着一个茶盖子:“你看本侯也没有任何用处,要不是本侯,你都已经在乱葬岗了。”
“再盯也盯不出什么,你现在已经被贬为庶人
,安心养伤吧。”
说完,便把茶盖子放到了茶杯上面,站起身来,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
皇甫启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张了张嘴,极其艰难的,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秦昊则是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打趣道:“怎么,不害怕本侯在里面投毒吗?”
“你要是想杀了本……的话,就不必救我了。”
这话落地,皇甫启自嘲地笑了笑,他已经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子了。
也担不起那一声皇子,如今能够活着,都已经是奢侈。
对他这失去的模样,秦昊倒是很满意,打开了窗户,坐在了窗边。
皇甫启心思百转:“你也知道,我贬为庶人以后,你本来可以不用救我的,而且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
“你救了我以后,恐怕还要惹到皇后吧。”
不仅仅是皇后,听说今天晚上,最大的惊喜,便是他的那位好哥哥,秦牧回来了。
他现在是斗不起来了,不过,想必好哥哥和父皇,一定会斗得特别精彩。
他们两个人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啊,就是不知道,皇后夹在中间,应该怎么办了。
这些都不关他的事情,
也乐得看热闹。
对上他探究的眼神,秦昊不屑的笑了笑:“可能就是觉得好玩吧,看看我曾经的手下败将,在我手底下乞怜的样子。”
“反正我说什么好话,到了你那里,也听不进去。”
这些皇子们,大多数都随了楚威皇多疑的心思。
“谢谢!”
在这偌大的空间里面,显得声音极小,就像是一只蚊子飞过。
秦昊只看对方的嘴角蠕动了一下,但是那两个字,却是落到了耳朵里,没想,居然会跟他道谢。
“你说什么?”
皇甫启还真以为秦昊没有听见,声音极大,而且态度真诚:“我说谢谢你。”
这一声,直接牵动他的伤口,不由咳嗽了出来,可是,这咳嗽,也带出了不少血。
皇甫启用袖子随意的擦了擦,曾经锦衣玉食的皇子,现如今,也过得这么随意吗?
秦昊心思百转的想着,不过当他的眼神落在皇甫启身上,对方眼里,再也没有那些阴沉和恨意,反而是一片清明,这倒是让秦昊摸不透了。
对于摸不透的敌人,秦昊反而更加感兴趣,在对面坐着。
皇甫启盯着他,和他身后的那一轮明月,当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