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是猎人学校的优秀毕业生,来自南非特种部队。
作为特种兵的最高殿堂,猎人学校每年的录取名额非常有限,而且淘汰率高达90%。在那一年,南非把唯一的名额交给了布鲁。
而布鲁也不负众望,最终拿到了毕业证,从此让南非特种部队在国际上崭露头角。
这是倪秋第一次在海外遇到昔日战友,心中的欢喜无以言表。
布鲁同样显得很激动,起身投来热情的拥抱。
“倪秋,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尤其是身高……还是那么矮!”
“你也没有变,嘴还是那么毒!”倪秋翻了翻白眼,又笑道:“委内瑞拉一别,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面了……”
“是啊,看到你在暗网上发的招募令,我别提有多高兴了,今后我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倪秋眉头微皱,疑惑的看向旁边的安东,后者笑着解释道。
“忘记告诉你了,不久前我用你的名义发布招募令,吸引了众多高手,布鲁就是我的意外收获,你应该也觉得惊喜吧?”
倪秋心里稍显不快,既然是以他的名义招募高手,那总要事先通知一声。
但相比和老战友重逢,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当然惊喜!安
东你可能还不知道,布鲁可是顶尖的狙击手,当初在猎人学校可谓是大放异彩……真正的丛林猎手!”
倪秋没有夸张,布鲁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狙击手。
其实狙击手分为很多种,像鹰隼这样凭借手感发挥的属于天赋型,而西蒙和肯属于勤奋型,但归根结底,他们都是子弹喂出来的。
而布鲁却并不属于任何一种,他的枪法或许算不上出神入化,但隐藏能力绝对堪称顶级。
在狙击手的博弈中,谁能更好的隐藏自己,就意味着更有机会生存下去。
布鲁精通机械,热衷于修改消焰器和消音器的参数,甚至连子弹里的火药都不放过,就是追求开枪时的声音和光亮不会暴露自己。
除此之外,他还很擅长心理博弈。
当两个狙击手感受到彼此存在,又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位置时,心理博弈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比如,即便是经受过最严苛训练的特种兵,其精神力最多维持30分钟,超过这个时限,就肯定会有眨眼和挪动身体等行为。
布鲁也不例外,但他可以通过隐藏射击干扰对方休息的节奏。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布鲁和鹰隼一对一,那么胜利的一定是布鲁。
当年猎
人学校公布毕业生排名,倪秋只排在第八位,而布鲁却排在第四位,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
老友重逢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尤其是说到共同的经历,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安东完全成为了局外人。
倪秋笑问道:“布鲁,你是南非特种部队的传说,可以说是前途无量,怎么会退役呢?”
“我需要钱。”
布鲁面露苦色,摇头叹道:“两年前我母亲瘫痪在床,不久前父亲又身患癌症,我实在不忍心让16岁的弟弟养家了……”
倪秋默默地点了点头,深表同情。
南非虽然是非洲最大的经济体,但由于20世纪过度仰赖雇佣兵,以至于正规军人的收入少得可怜,至今都没有提上去。
“TNT在南非有一个正当生意,我可以把你弟弟安排到那里……”
布鲁笑着回绝:“不用了,我们两兄弟总要有一个留在家里照顾父母。”
安东笑道:“倪秋,这方面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给布鲁的工资比你还高,每月六万美金……”
“凭什么?”倪秋佯怒道:“怎么说我也是TNT的二号人物吧?而且也毕业于猎人学校,怎么能区别对待呢?”
安东笑而不语。
布
鲁则哼道:“你不是负责财政大权吗?随便贪污点就够了……”
“你知道的很多嘛……再喝一杯!”
倪秋讪笑两声不再计较,本来也只是开玩笑而已,像布鲁这样的高手,给再多工资都不为过。
三人频频举杯,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但布鲁不胜酒力,很快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安东虽然有些醉意,但神志还算清楚,沉吟着说道:“除了布鲁我还拉拢到很多退役特种兵,我打算成立一支精锐小队,专门执行一些高难度任务……”
倪秋笑道:“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其实早在南苏丹那次救援任务之后,我就有这方面的打算,只是因为没有训练基地和资金支持,所以始终都没有付诸行动。”
“那让布鲁来当新基地的负责人怎么样?”
倪秋歪头看向布鲁,确认这家伙是真的睡着了之后,才摇头说道。
“我很了解布鲁的能力,他适合当队长,但不适合做新基地的负责人。”
“我们要成立的精锐小队不是为了某个任务,而是要以常态化存在的特战小队,那就应该制定有序的选拔制度,毕竟TNT内部也有很多退役特种兵。”
“所以我建议,新基地的负
责人应该是珀金,他服役于皇家特种部队,理论基础扎实……至于总教官嘛,我推荐扎卡。”
安东连连点头,却又问道:“为什么是扎卡?赞恩不是更合适吗?”
“赞恩没有特种部队的经历,他是法国外籍兵团出来的。扎卡曾服役于马来西亚特种部队,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更合适。”
其实倪秋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那就是整合能力。
相对来讲,西方特种兵更善于使用装备和战术,东方特种兵的体能和思维更加全面,而马来西亚特种部队刚好两者兼备。
雇佣军没有培养特种兵的土壤,所以TNT要成立的精锐小队,不过是把退役特种兵整合到一起罢了。
而在整合过程中自然少不了思维碰撞,所以总教官需要有足够资历和能力,既不能锋芒太盛,也要有所坚持。
安东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层面,却也没有反对,只是疑虑道:“可是,扎卡现在有任务在身,如果把他调到摩洛哥,苏丹的矿区该由谁来负责呢?”
“让西蒙负责吧,我不打算让他留在叙利亚了。”
倪秋说的很随意,但其实蕴含深意。
安东当然听得出来,不由得面色一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