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先前在京城的时候没能杀了沈书筠,现在这些事再处理起来,到底也是麻烦。
“那现在要怎么做?”盛祁思索了片刻,说道:“本王亲自带人去,杀了沈书筠?”
“啧啧啧……”
楚慕尘听到盛祁的话之后,瞬间就笑了起来,“秦王殿下与庄王待得久了,怎么也这么天真?”
“什么?”盛祁眼睛一眯,眼神有些不善。
但楚慕尘却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你知道如今西北明里暗里的有多少血衣卫么?你当你那位皇兄就当真是白白坐了这么多年皇位?现如今原本京城里的所有血衣卫都已经到了西北了,只要西北一有动静,庄王和郑燮都要死!”
皇帝陛下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会放任庄王在封地作乱。
只不过在没有出事之前,皇帝陛下是想要将此事压下来的。
一旦西北出事,那位皇帝陛下并不介意让西北再乱一些。
越是乱,越是能将西北军权收回来。
“更何况……”
楚慕尘眼珠子缓缓的转动了一下,有些嘲讽的看着盛祁,“你打得过那位长公主么?”
早许多时日之前,盛祁就已经与盛芸芊交过
手了。
两人虽然一开始不分高下,但实际上却是盛芸芊要技高一筹的。
如果不是他安排的人赶来及时,说不定盛祁都要死在盛芸芊的刀下。
“她倒是真的厉害!”盛祁想起了自己先前与盛芸芊交手时的情形,脸色都黑了黑。
在提到盛芸芊的时候,盛祁的面上也有些疑惑。
他自认自己武功不凡,但先前与盛芸芊交手的时候,却是堪堪落了下风。
也就是说,他当真不是盛芸芊的对手。
这样高绝的武功,放在一个公主身上,实在是有些骇人。
“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盛芸芊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这件事……孤倒是查到了一些……”
楚慕尘不急不缓的说道:“你知道宸贵妃的来历么?”
盛祁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当年皇帝纳宸贵妃进宫的时候,他还年幼,因此许多事情并不知道。
但是他隐约也听说过,这宸贵妃只是个民间女子而已,当年皇帝东寻之时,正好遇上了一个拥有着绝世美貌的民间女子,一见之下惊为天人,随即带回宫中封为贵妃。
当年皇帝陛下也还年轻,为了能让宸贵妃理所应当的坐
上贵妃之位,还在名义上给了她一个益州太守千金的家世身份。
可当时跟随皇帝陛下东巡的官员并不在少数,自然是知道宸贵妃的身份的。
这个益州太守之女的身份,也只不过是皇帝陛下的一场指鹿为马的大戏罢了。
楚慕尘说道:“孤倒是知道一些,那宸贵妃并非是寻常的百姓之女,而是一个江湖女子。”
“江湖女子?”
楚慕尘笑着说道:“秦王殿下可能不知道,沁元公主的武功乃是九阳剑亲自教授,九阳剑在盛元京城里待了足足七年,就只是为了教沁元公主习武,你觉得这合理么?”
说到这里,楚慕尘还稍稍的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更何况这沁元公主习武天分极高,根骨极佳,一个寻常百姓之女所生出来的女儿,却是个武学奇才,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至于盛元皇室这边,一个个更是捉襟见肘。除了盛祁幼年时有奇遇,练就了一身高超武艺之外,其他人的武功多半还在强身健体的水平上。
盛芸芊的武功这么高,本身就极不寻常。
楚慕尘眯眼笑着,“寻常百姓家,也生不出倾城绝色来啊。”
“嗯……
说的也是。”盛祁看着楚慕尘,说道:“所以说,那位宸贵妃,到底是什么人呢?”
楚慕尘不急不缓的说道:“先前孤在盛元京城见到盛芸芊之时,便命人去查了,据说九阳剑曾经娶过一位妻子,是当时的江湖第一美人,只是九阳剑与那位美人成婚之后,便归隐了,不知所踪。”
“九阳剑?”盛祁看向楚慕尘,“当初的天下第一高手?”
他对江湖上的这些事并不了解,但却还是隐约听说过九阳剑的。
据说是什么天下第一高手,不过盛祁对于这些,还是颇为嗤之以鼻的。
权势到了一定的高度,自有千军万马卖命。
对于许多权势极盛的人来说,武功的作用其实是微乎其微的。
毕竟谁见过当朝皇帝练一身绝世武功,事事自己亲自动手的?
楚慕尘伸出一根手指来,轻轻的摇了摇,对盛祁说道:“准确来说,到如今也是。”
“那又怎么样?”盛祁不甚在意的说道:“本王还当什么大事呢,不过是一个江湖中人罢了,即便是天下第一高手,又能如何?难不成他一人,还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这你就小瞧人了不是?”
楚慕尘笑眯眯的说道:“既然是绝世高手,自然就有一些别人没有的本事,九阳剑当年出入盛元皇宫,如入无人之境,许多事对于那等高手来说,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明白么?”
“你的意思是说,宸贵妃是九阳剑之女?”
“知道九阳剑真名叫什么吗?”
盛祁看着楚慕尘,没有说话。
楚慕尘笑了一声,说道:“温浮生。”
“宸贵妃似乎就是姓温的。”盛祁说道。
窗户关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屋里暖和一些了,楚慕尘又“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缓缓的摇着,“所以说啊,你还是小心点吧,万一挑事不成,反倒是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呵呵。”
而盛芸芊回去之后,一眼就瞧见了已经等候多时的施如虹。
施如虹看起来年岁也不大,又生了一张格外显年幼的脸,若不是他身上的煞气和眼眸中若有若无的血光,说这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都会有人信。
“不知长公主殿下有何吩咐?”施如虹看着盛芸芊,语气淡淡的。
盛芸芊也是紧紧盯着他,突然笑了,“你这是对本宫不满?”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