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皇家的亲缘薄凉,自来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
“殿下……”
眼看着采星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盛芸芊脸上也是有些不解,不由得看向采星说道:“你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采星看着就是一副有话不敢说的模样,犹豫了许久才说道:“殿下,您现在已经成婚了,您要住公主府,姑爷也依着您了,如今沈将军就住在公主府中,您……是不是……需要避讳……”
不管怎么说,采星都是从小与盛芸芊一起长大的侍女。
自从盛芸芊成婚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这一点就连采星都看出来了。
所以在犹豫了许久之后,采星最终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盛芸芊瞬间眯起了眼睛,看着采星说道:“你是本宫的侍女,现如今还要向着司翎渊说话?”
一瞬间,采星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殿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采星连忙摇头说道:“奴婢自然是向着殿下的,只是奴婢想着,殿下您如今的作为,恐怕是会让人抓住把柄,如今殿下有陛下宠爱,自然是不用顾及这些,可是……可是……”
后面的话,采
星并没有说出来,但是盛芸芊却已经完全明白了采星话中的意思。
见盛芸芊没有说话,采星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仰头看着盛芸芊。
“殿下,奴婢所言句句都是为了殿下着想,即便是殿下要罚奴婢,奴婢也认了。”
说着,采星直接给盛芸芊磕了个头。
而盛芸芊却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思。
如果今日不是采星提醒,她还没有注意到。
她虽然是对前世的事情耿耿于怀,可实际上,前世的事情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旁人见她,也只会以为她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欺人太甚。
“好,本宫知道了。”
盛芸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看着采星说道:“你先起来吧,你说的这些如今本宫心里都已经有数了,不会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此言一出,采星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抬眼看着盛芸芊,颇有些愧疚的说道:“殿下,奴婢说这话,也不是有意要冒犯殿下,只是奴婢觉得……殿下您虽然在陛下面前得宠,但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为人谨慎,总是没有什么错处的。”
盛芸芊看着采星,无奈的笑了笑。
连盛芸芊都没有想到,这样的话
,竟然是从一向都大大咧咧的采星口中说出来。
可见她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是当真有些过了。
接下来整整三日,盛芸芊都缩在公主府里未曾出门。
她先前在洗尘宴上的所作所为,已经够招摇的了,她也不想再出去惹上一些是非。
但是盛芸芊虽然想缩在家里不出门,可她到底是已经嫁给司翎渊了,司家的事她多少还是要露个面。
今日正好是唐莺要过门的日子,盛芸芊身为司家的儿媳妇,自然也要参加婚礼。
先前盛芸芊就听说过,唐莺为了不嫁给司二,在平西郡王府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整日寻死觅活的。
好在皇帝陛下听说了此事,直接一道口谕下来,唐莺就算是不想嫁也得嫁了。
“殿下,奴婢听说洗尘宴那日过后,长阳郡主和平西郡王世子一回去,便狠狠地被平西郡王给教训了一顿,那平西郡王世子都被打的下不来床了。”
采星笑眯眯的和盛芸芊说着。
“虽然说经常中这些人家表面上不说,可背地里谁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下子平西郡王府的脸也算是丢光了。”
姑娘家恨嫁的不是没有,可从古至今,哪有一个未出阁的
姑娘家,连自个儿的身子都能搭进去?
这下倒好了。
堂堂郡主,丢了脸面也没了清白,还不得不嫁给一个早就已经娶妻的世家庶子为平妻。
这平妻说的好听,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妾而已。
男子抬平妻的规矩,自古就有。
但一般都是府中主君嫡妻过世,而主君又不愿续弦,所以才抬个平妻上来料理家中事宜,执掌中馈。
如今司二的嫡妻还活生生的在世,唐莺嫁过去,要是她自己有本事还好说,但若是没本事,恐怕就真的跟一个妾差不多。
盛芸芊笑了一声说道:“这么好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说出来咱们大家也一起高兴高兴。”
采星说道:“殿下,这是奴婢刚打听的消息,这平西郡王府的人应该也知道丢人,所以把那府里的动静可是捂的死死的。”
“呵。”盛芸芊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转过头来,只见司翎渊正在看着她。
盛芸芊扬眉,说道:“三公子这么看着本宫做什么?”
“没什么。”司翎渊随意的摇了摇头。
盛芸芊嗤笑一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唐莺是旧情难忘呢。”
司翎渊沉默了片刻,说道“当初永昌
郡主的死……当真是长阳郡主所为?”
“怎么?你不信啊?”盛芸芊瞬间就笑了起来,好半晌才说道:“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反正现在知情的人都死光了,怎么说都随你们喽。”
说完,盛芸芊还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如果是她前世知晓了这些事情的话,或许心中还会有些怨念。
但是如今,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司翎渊误会她又怎么样?有什么关系呢?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她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应该对司翎渊心怀期待的。
以至于到最后,硬生生的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迎亲的轿子敲敲打打的进了司家的门,司鹏举和萧氏脸色都不好看,而司二的正妻许氏,根本就没有现身。
“真是胡闹!”
萧氏黑着脸说道:“一个平妻进门,还将场面做的这样大,当真也不嫌丢人现眼的!”
司鹏举满脸无奈的说道:“夫人,你就少说两句吧,平溪郡王府就算是再怎么样,到底也是勋爵人家,咱们不好,就这样将人得罪了的。”
“什么不好?!”萧氏脸色更加难看,“那长阳郡主打的什么主意,以为咱们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