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盛芸芊正在看着自己的嫁妆单子,准备过几日在京城之中再添几间铺子。
人活在世上,即便她是公主,也是要有钱的。
就在这个时候,司翎渊也紧随而至。
“你又在闹什么?”司翎渊站在盛芸芊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盛芸芊说道。
“多新鲜啊,别的女人都踩到我头上了,你现在问我在闹什么?”
听到司翎渊与她说话的语气,盛芸芊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索性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扔,就这么转过头来看着司翎渊,“那你想怎么样啊?把我休了让唐莺进门?还是说想纳个妾?”
说到这里,盛芸芊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冷哼一声说道:“纳妾你是别想了,别说是盛元自古以来就没有驸马纳妾的规矩,就算是可以,唐莺一个郡主,也不可能会进门给你做妾。”
唐莺又不是傻子,她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司翎渊的正妻之位。
也不知道司翎渊究竟是什么香饽饽,前世的她、乃至于唐莺都是非他不可,说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我从未想过要娶唐莺!”司翎渊皱了皱眉头,说道:“殿下这般疑神疑鬼,是不
是过了些?”
盛芸芊简直要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给逗笑了。
事实上,盛芸芊也真的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
“我在笑自己眼瞎,究竟是为什么会无端看上了你!”盛芸芊调笑般的说了一句,紧接着脸上的笑容收敛,冷淡的说道:“司翎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你。”
话音一落,司翎渊登时愣住了。
而盛芸芊则是垂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嫁妆单子,盘算着还能拿出多少现银来,她好思量一下要置办哪里的铺子。
就在这时,司翎渊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司翎渊说道:“当初御前跪求嫁给我的人是你,如今说后悔的也是你。”
“你说这个啊……”盛芸芊轻轻的嗤笑一声,说道:“未成婚的时候,所见所思,皆是风花雪月,如今成了婚,牛鬼蛇神就冒了出来。在你家里,没有人把我当回事,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将就下去?今天……我父皇说我丢了皇室的脸面,也撑不起长公主的体面来,我觉得父皇说得很对。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想继续丢人现眼了。”
司翎渊深
吸一口气,语气深沉的说道:“是你要嫁进司家的。”
“对,是我。”盛芸芊随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后悔也来不及了,司翎渊,咱们日后就日子各过各的吧,你要是有瞧上眼的姑娘,老实本分身份又合适的,我做主给你把人抬进门做个妾室。但只有一点,唐莺不行,我也不想看见她。”
司翎渊喉咙动了动,正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见两个丫鬟突然从外头往里走。
两个丫鬟身上的衣服和府里的下人不一样,一看便知道是盛芸芊从宫里带出来的宫女。
“采星,算了吧……”
“不行!这事儿必须跟殿下说清楚!我还就不信了……这司家的大少夫人难不成比宫里的公主娘娘还要尊贵?咱们是殿下身边的管事大宫女,她身边的丫鬟说打就打!”
另一个侍女满脸为难的低声说道:“彩月……”
两人拖拖拽拽的功夫,盛芸芊已经注意到两人,于是便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有事就进来说!”
此言一出,两人才算是走进来。
“摘月,怎么回事?”
盛芸芊看着侍女脸上的巴掌印,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原本在闺中的时
候,她身边是有四个贴身大宫女的,后来她及笄,父皇赐下了公主府,她大半时候都是住在公主府的。
在她出嫁的时候,只带了摘月和采星,另外两个侍女则是留在公主府打理府邸。
摘月和采星都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从前在宫里都是横着走的,如今在这司家竟然挨了巴掌?
“殿下……”摘月犹犹豫豫的看着盛芸芊,一时之间没有说出话来。
盛芸芊知道摘月是个好性子,于是便转眼看向采星,深吸一口气说道:“采星你说!”
采星满脸气愤的说道:“小姐,方才奴婢和摘月去二管家那里去领这个月的新茶,谁知道正巧碰上了大少夫人身边的管事大丫鬟,听说好像是叫喜鹊的,那喜鹊一听说奴婢是去领新茶的,便将新茶全都领走了,奴婢一气之下分辨了几句,谁知道那喜鹊扬手便要打人,摘月便为奴婢挡了她一巴掌……”
闻言,盛芸芊一双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就为了一点茶叶?”
现在盛芸芊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觉得荒谬还是什么,只是觉得前世这样的日子,她竟然还过了五年,到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也
算是活该了。
“是啊,殿下。”采星噘着嘴说道:“其实原本再过几日,陛下那边御用的贡茶也就下来了,但是到底还有好几日,咱们的茶叶也不多了,奴婢便想着先用着这府里的,谁知道那大少夫人身边的人那般蛮横!”
闻言,盛芸芊深吸一口气,看着采星说道:“你们就这样被她打?”
摘月连忙说道:“殿下别为奴婢费心了,奴婢没事的……”
虽然进府才两三日的时间,但是摘月也看出了嫁入司家之后便与以前在宫中的时候不同了,所以也不想为着这件事多生时段。
本来她是不想来为了这件事叨扰自家殿下的,但是采星非要过来,她又不放心采星的性子,因此也只能跟着过来了……
“摘月!”采星皱着眉看了摘月一眼,转而对盛芸芊说道:“殿下,那些人分明是不将您放在眼里,您若是一味地容忍下去,日后便有人能踩到您的头上去了!”
此时盛芸芊也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缓缓的转过头看向司翎渊,说道:“司翎渊,你觉得这事儿够荒唐么?”
现在回想起前世的种种,就连盛芸芊自己都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