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尘?
盛芸芊眼珠子艰难的转动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男子。
楚慕尘微微笑着,一眼便识破了盛芸芊女扮男装的身份,“不知姑娘芳名?”
盛芸芊:“……”
女扮男装去春采阁,还被自己相公当场撞见……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么?
此时此刻,盛芸芊简直不敢看司翎渊的脸色,不用想就知道,这人此时的脸色肯定像是恨不得活吃了她一样。
想了想,盛芸芊脚步几不可见的挪动了一下,准备趁着这个机会抓紧开溜。
但还不等她有动作,后衣领便被人一把抓住。
“想去哪里?嗯?”司翎渊拽着她的后衣领,面目冷淡的看着她。
盛芸芊欲哭无泪,只能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唾沫,对司翎渊说道:“没……没去哪里……我就是脚麻了,动一动,哈哈……”
说完,还自以为非常潇洒的干笑了两声。
在这样的情况下,盛芸芊实在是ying气不起来啊,换做谁去春采阁那种地方,还被自己的新婚相公逮了个正着,也不可能理直气壮。
于是,盛芸芊只能大睁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司翎渊。
司翎渊却是连看都
没看盛芸芊一眼,只是对着楚慕尘淡淡说道:“内子无礼,还请楚太子见谅。”
闻言,楚慕尘面上立刻便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来,“这位是……沁元公主?”
一边说着,楚慕尘还再次上上下下的将盛芸芊打量了一番。
盛芸芊:“咳咳……是我……”
楚慕尘顿时笑得更加灿烂了,“早先就听闻沁元长公主……嗯……不拘小节,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盛芸芊:“……”
这脸简直都丢出盛元了!
“哈……哈哈……”盛芸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笑了两声。
而司翎渊则是斜了盛芸芊一眼,声音之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来,“还不走?”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司翎渊面无表情的模样,盛芸芊总觉得回去之后司翎渊一定会找她算账。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盛芸芊仿佛是脑袋里闪过了一道灵光一般。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瞪着司翎渊说道:“好啊你!咱们成婚才几天?你竟然就背着我来这种地方!要不是我偷偷跟出来,我都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司翎渊:“……”
谁也没想到盛芸芊竟然突然说出这这么一句话来,别说是楚慕尘了
,就连司翎渊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
这位沁元公主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是绝了!
盛芸芊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司翎渊说道:“司翎渊,你要是看上了哪个姑娘,直接跟我说便是了,我自问是个大度的人,不会拦着你纳妾,可你身为朝廷命官,怎么能……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这声音,那叫一个哀怨,好像真是司翎渊做了什么对不起盛芸芊的事情一样。
司翎渊脸都黑了,一把拽过盛芸芊,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唇角说道:“殿下,戏演够了么?”
看盛芸芊这演技,如果不是他一早知道真相的话,几乎都要以为盛芸芊说的是真的了。
“嘤嘤,夫君……你怎么能这么说……”盛芸芊继续揉着眼睛。
“……”司翎渊:“你跟我回去!”
“我不!”
鬼知道回去之后司翎渊会怎么跟她算账!
傻子才现在就回去!
眼看着司翎渊被气的脸都黑了,盛芸芊还禁不住在一旁煽风点火,“司翎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要不然咱们就和离吧,也省的你与我ri日相对两看生厌。”
前世她与司翎渊成婚五年,盛芸芊一直都
知道司翎渊其实并不喜欢她,她只是以为,只要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在冷ying的石头,也终归是会被捂热的。
只是她错了。
强行与一个不爱她的人在一起,日子久了,怨恨只会越来越深。
甚至是到了最后,她都要死了,司翎渊还非要亲自送她……
盛芸芊很想问他一句,他当真怨恨她到如此地步了么?
只是前世如烟散,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前世的司翎渊究竟是怎么想的。
司翎渊看着盛芸芊脸上逐渐认真起来的神情,皱了皱眉头,说道:“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还不回去?”
“我说我不想回去,你听不到么?”盛芸芊看不惯司翎渊这高高在上的态度,声音也变得冷了下来,“本宫想做什么,还需要司大人您的指示么?”
这是前世今生盛芸芊第一次在司翎渊面前自称本宫。
她原本就是长公主,尊贵无双,因为痴恋司翎渊才下嫁司家。
她愿意客气,那是她愿意,她若是不愿意客气了,那司家那一家子都要按臣子的礼数来向她行礼!
站在一旁的楚慕尘眼看着这夫妻俩要闹翻,于是连忙笑了两声,开口打圆场,“在下初来乍到,
既然正巧遇上了两位,不如两位就陪在下走走吧,如何?”
司翎渊脸色变了变,他现在是想要将盛芸芊的事情问个清楚的,但是现在楚慕尘都已经开口了,他也不好拒绝。
只是还不等司翎渊开口说话,盛芸芊便直接说道:“那是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现在只要是不让她单独面对司翎渊,做什么司翎渊都愿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司翎渊也只能点头应下。
于是一行三人,便走在了盛元京城的大街上。
楚慕尘摇着扇子,笑眯眯的对盛芸芊和司翎渊说道:“在下一到京城,便听说长公主殿下与司大人成婚了,只是赶巧没遇上,倒是有些遗憾了。”
“不遗憾。”盛芸芊轻哼说道:“谁还没有个年少无知的时候……说不定太子殿下下回过来的时候,就能赶上本宫的婚礼了。”
楚慕尘:“额……”
“殿下!”司翎渊脸色难看的看着盛芸芊。
盛芸芊似笑非笑的斜着眼睛瞅了她一眼,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开玩笑的,夫君该不会是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吧?”
司翎渊垂了垂眼眸,说道:“这种玩笑,殿下最好还是不要随意开。”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