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夫妻俩怎么都生了一副黑心肝?】老龙实在是不理解二人的做法。
晏知笑了一下,她回答,‘老龙,这已经是最小的牺牲了。如果不用点手段,文鲁国皇帝想要拿下南马国那就有更多人死亡。’
战场上死亡的人可就不是现在这么一点了。
站在国家大义上,她有错吗?她没错。
但是站在个人角度,晏知真的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和坏人挂钩。
【你听我的直捣黄龙,搞死那个皇帝不就好了?多简单的事儿?你们二人非得整的这么复杂。】老龙莫名怀念曾经跟着木兮的时候,那家伙真是想干就干,哪里有他们这么磨叽?
‘虽然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木兮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但是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两国争斗,绝对不会是死一个国君就能搞定的事情。’死了一个皇帝,那么还有下个,下下个,无穷尽也。
到时候难免也会引起战争。
最重要的是,他们时间可没那么充裕,现在这样做是最省时间也是最偷懒的行为。
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呢。
晚上,晏知披着披风坐在窗前,逢京也没休息,他拿着棋篓子走过来,问:“下一局?”
“来。”晏知把桌子腾开,两个人对坐,棋盘放在上面。
黑色棋子落下,逢京说:“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惊讶,明明是那样柔弱的小姑娘怎么会说出那样坚强的话。”
晏知不言,那话其实是给逢京下套,而这家伙也乖乖上套了。
“后来一直觉得你是柔弱的需要缠着别人才能生长的菟丝花,没想到……如今可不看小看夫人了。”
可不是吗?武功比他好,谋略也极好,他们现在甚至能共商大事,比如算计牧刻。
起初他还担心晏知会不喜欢他这样的算计,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牧刻是无辜的。
在权谋家眼中,哪里有什么无辜不无辜?有的只是能不能利用,利用起来顺不顺手。
他如果中招,那只能说他技不如人。
如果牧刻再聪明一点,那么栽跟头的就会是他们,不是吗?
“你喜欢菟丝花?”晏知随口问道,似乎根本不在意逢京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的确,也不在意,不喜欢她又怎么样?他可没有选择的机会。
逢京只是摇头,他不喜欢什么菟丝花,他喜欢的只有她。
但是这种情话逢京可说不出来。
夜风习习,夫妻二人完全没有睡意。
也不知道林昭那边是否能得手,如果不能怕是要打草惊蛇。
实在不行……还是她亲自走一趟比较好。
想到这里,晏知把棋子随意放在棋盘上,她说:“我还是去看看。”
那慕思他们之前就看走了眼,若慕思对他们有防备,那今天晚上能不能得手还不好说。
夫妻俩相当默契,逢京知道晏知说的是什么事情,他说:“林昭会处理好的,放心。”
晏知看向他,有些担心,“若是不能一击必杀,那么势必打草惊蛇。”
这就连逢京都点点头,他也知道晏知说的有道理。
“林昭心里有数。”
晏知明白逢京是不让她离开了,于是她唤来沈倾,让沈倾去打探消息。
逢京颇为无奈的说:“你该对你夫君有点信心才是。”
晏知声音柔和下来,“我只是以防万一。”
万一失败,一定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而且慕思不死,终究是心头大患。
计划之外的事情就得完全扼杀在摇篮里。
时间在月色流逝,夜里盛开的花高洁又清丽,夫妻二人对坐窗前,实在是睡不着就继续下棋。
看似在下棋,实则分析的是天下大势。
约莫接近子时,沈倾回来了。
“进来。”晏知说道。
披星戴月的沈倾进了屋子,他只是对逢京点点头,然后对晏知说:“小姐,如您所愿。”
如您所愿那事情不就成了?
“好,你且去休息吧。”晏知说。
沈倾也不多留,他转身就离开。
“林昭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回来,沈倾没有多说什么,那就说明林昭没事。”晏知对逢京说。
这也是安逢京的心,林昭对逢京来说意义不同。
二公主死了,有人瞧见那刺客进了大王子府中,继而消失匿迹。
这刺客虽然没找到,但是总有人瞧见那刺客是进了大王子府没出来,很明显这件事就和大王子脱不开干系。
大王子再次吃了个哑巴亏。
而且他还在被软禁期间,就算是想辩解都没办法。
大王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这让皇帝对他极其失望。
最重要的是,慕思还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对这个女儿的疼爱的程度远超大王子,现在大王子却叫刺客杀了自己宝贝女儿,他还能忍?
南马国的皇帝立即下令将大王子打入天牢。
曾经备受瞩目,备受期待的大王子,如今却如同一个弃子一般坐在天牢中。
又是一轮圆月,牧刻感叹自己的可悲,想当初他就该听幕僚的话好好为自己谋算,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明明是亲兄弟,为什么就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权力真的就那么诱人吗?
别样的脚步声传来,牧刻听得出来这不是他们南马国人的脚步声,倒像是文鲁国人的。
他扭头看去,外面走来两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矮的这个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捅了捅钥匙,牢房的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牧刻以为这两个人是来杀他的,他连忙起身,说道:“谁叫你们来的?是哥达?”
“还是我下面的那些弟弟妹妹?”
牢房的门再次被关上,矮的那个人说话,她说:“大王子,我建议你还是小声一点比较好。”
大王子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看来大王子贵人多忘事已经不记得本宫了。”晏知说道。
听到这个自称,再加上这熟悉的声音,大王子很快就猜出对方的身份,他问:“是绥太子妃?”
他目光又落在晏知后面那人身上,他试探性的问:“绥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