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张继科就给魏浩打电话,说可以出门了,一群警察老爷们正带着张全蛋在派出所门口等着呢。
因为今天要去法院那边审判,故此,一群人起的很早。
从这边开车到县城那边法院,是需要将近一个消失。
今天还是乡村这边的逢集,所以如果去晚的话,路上一旦塞车,会耽搁时间的。
魏浩随即就很快来到派出所门口,这个时候,在门口他看到二姑和二姑夫两人穿着小棉袄,同时还二姑夫手里还抱着一个大衣。
因为深秋,所以温度有点低,尤其是早晨起来,因为还起了一层薄雾,所以他们担心魏浩冷,就给魏浩带过来一个大衣。
魏浩微微一笑,很是感激,感叹二姑和二姑夫还真是好心。
魏浩也没拒绝,不然会让对方感觉,自己真的是城里人,还穿不习惯,这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行吧,咱们先去法院那边,二姑,二姑夫,你们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得到公平裁决,阿敏在汽车站等我呢,到时候她也过来,我去到哪里,先把她给接过来。”
孙敏昨晚上给自己打电话,说今天早晨起来,让魏浩去车站接一下自己,魏浩当然答应。
滴滴。
魏浩跟二姑和二姑夫还没坐上车,远处传来一声喇叭,这喇叭按得很着急,也很响亮。
魏浩眉头一皱,转身朝这车子看去,是大众车子,不是那村长张全德还能是谁。
“呵呵,没想到你们起的都还挺早,你们先慢点,我在前面给你们带路,万一在路上出了点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说完,张全德在他那文书驾驶下,迅速朝远处驾驶过去。
张继科则是冷笑一声,“别看他现在这么嘚瑟,等一会就有他好受的了。”
不过二姑和二姑夫脸上多少还是有点担忧,毕竟他们在这边生活这么多年,被村长的权威给震慑住,是有点担心,这都是小事,都能够理解的。
坐在车子里面,警车后面有个弹簧架子包围起来,里面是张全蛋,旁边有两个刑警,张全蛋胳膊上带着手铐,看起来有些劳改犯的意思。
本来张继科说不用这么搞,但是出于制度,等会还要上庭,故此魏浩就让他继续给张全蛋拷上。
张全蛋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他一切都听魏浩的。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亲戚,他心里有百分之百信任。
前方的雾,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雾气专门躲藏起来,都藏在今天早上下,是越来越看不清前方的路。
如果是往日,基本上照着车灯,都是可以看得清楚的,今天比较诡异。
忽然魏浩想起来刚才那张全德所说的话,你们小心点,若是被撞的人仰马翻可就不好了。
这张全德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而且眼神里带着一丝很是不寻常的意味。
魏浩仔细思考一番,思考着张全德的眼神,总觉得不对劲。
忽然他的脑袋一亮,终于知道张全德眼神里面意思了,那是狠辣。
“张所长,等会小心点,这个雾气很大,咱们要确保去到那边安安全全。”魏浩提醒张继科。
张继科点点头,随即拿着喇叭跟一帮兄弟说注意一点。
走着走着,前方有一个十字路口,驾驶员专门按了两下喇叭,并且把车灯打开,闪烁几下。
看着没什么情况,于是就朝前面开去。
可是刚开到路口,猛然从左边撞来一辆大卡车,同时从右边的路口也是出现这种情况。
嘭的一下,警车刹那间玻璃全部碎裂
,车子也被压扁。
不过因为警车毕竟坚硬度不错,所以并没有压扁成一片。
驾驶员因为没有来得及反应,首当其冲,受伤很严重,脸上都被碎玻璃渣扎伤,鲜血从脸上都冒出来。
同时他的脑袋也狠狠的被撞击到玻璃窗上,顿时晕死过去。
而魏浩连忙从后边窜到前面,他的身体很灵活。看了一眼,这司机虽然晕死过去,但是他的一双脚狠狠的踩在油门上。
故此魏浩挂挡之后,迅速转变方向,约莫三个呼吸时间,他嗖的一下把车子给开出去。
这个时候,雾气依然很大。
魏浩下车,看了一下周边人的情况,二姑和二姑夫两个人因为坐在后面中间位置上,所以没有受伤,只是受到震荡和惊吓而已。
至于其他警员,很不幸身上多少都挂彩了。
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看看张全蛋有没有事。
魏浩叫喊了张继科一声,张继科连忙回应,说没有人员死亡,只是有点人受伤。
魏浩点点头,立刻朝两边卡车上走过去。
发现卡车里面的人全部都没有了,看样子他们是逃走了。
张继科来到这边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逮着这些龟孙子,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撞人不说,还想着逃跑,妈的,真是不知所谓。
不过魏浩很冷静的想了一想。
“张继科,你快点找几个人把这人给我找出来,这肯定不是意外,看起来倒是想预谋已久,为什么咱们都开灯闪烁,而且按住喇叭,对方还是没听到?
这肯定是预谋的,不然不会这样。”
魏浩的冷静分析,让张继科眉头皱起来,他随后一拍打自己脑袋,朝魏浩道:“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好,魏浩,你放心,我亲自带人搜寻,妈的,这群王八蛋,我一定要抓住他们好好审问一下,到底是谁拍他们过来的。”
张继科随即叫好几个人,他们身上受伤都是轻伤,没有什么大碍。
于是一群人就冲入迷雾之中,毫无目的的朝远处追寻。
魏浩对于张继科能不能追到人不敢确定,但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带着车上的张全蛋迅速朝县城那边去。
不然到时候开庭没有人,将会很严重,会被视为自动放弃争辩权利,这样就便宜了那张全德。
“张全德,希望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魏浩亲自开车,他同时拨打120,把一些伤势稍微重的人安排在下面,并且让一个警员看守等待120过来救援,他则是开着车迅速朝县城奔去。
因为起的比较早,所以集市上小商贩也只是刚开始摆摊子,今天雾气比较大,所以没有八九点,估计雾气不会散,那个时候,人们才会上街买东西。
故此,魏浩开车并没有多少阻拦。
没有堵车,开车是相当顺利,八点半的时候,一群人已经来到法院门口,魏浩让车里面的几个警员先带着张全蛋进入法院里面,自己要去车站接孙敏。
在交代完后,魏浩就朝车站过去。
这边法院距离车站并不远,走路约莫十分钟时间就到了。
孙敏肩膀上背着一个红色包包,穿着一件红色针织衫,并红色皮裙子,腿上套着肉色打底裤,脚上踩着红色皮鞋,看起来十分性感和成熟。
站在车站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白吉馍正在吃着呢。
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杯豆浆,看起来十分和谐。
魏浩连忙走过去,孙敏看到魏浩十分高兴,微微一笑,嘴唇上的油水闪烁精光。
“走吧。”魏浩把孙敏拿着包包,孙敏
则是迅速把手里的豆浆喝完,用纸巾擦拭一番后,胳膊伸着跨在魏浩胳膊上,“你吃饭没有?”
“我吃过了,简单吃的,今天有正事。”魏浩微微一笑。
“恩,行,咱们快点去吧。对了,没出什么事情吧?”
忽然孙敏眨着杏眼询问。
魏浩没有说路上出事,怕她担心。
很快,两人来到法院这边,正好已经九点钟了。
九点钟法院上班,政府也开庭,这时间刚刚好。
走入法院里面,有两三栋楼房修建很是庄严,上面搭着一些横幅,写着严谨,依法治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等一些字迹。
这里是神圣地方,所有人的面容都浮现庄重神色。
在中间有一个高大楼房,这就是法院审判地方。
这上面来往许多人,基本都是来接受审判的人家属。
二姑夫站在外面,他估计是专门站在这里等待两人的。
看到魏浩和孙敏,他连忙伸手示意,魏浩于是跟孙敏快步走过去。
来到法庭上,有不少人在旁听,另外还有几个记者在一边拍照,并且做些笔记记录。
魏浩坐在观众席上,此时张全蛋被带上被告席上,而他身边不远处则是有一个原告席,上面坐着张全德。
这张全德一脸自信,站在上面,朝周围看了一眼,随即便注视着法官大人。
魏浩跟着张全德的眼神在周围看了一遍,发现他的眼睛停在一个地方,约莫三秒钟,而且是微微点头。
魏浩看着这个人,只见这个人穿着大衣,竖着大背头,带着眼睛,脸上已经有了不少斑点,年纪约莫五十多岁,快退休的样子。
鼻子高挺插在印堂,是一个位高权重的面相,一双眼睛十分晶亮。
这人他正好在之前的资料上看过,是张全德的贵人,也就是那个县委书记。
这个人,看样子还在被张全德蒙在鼓里。
魏浩冷笑一声,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在审判席上,坐着三个人,头上都带着法官帽子,白色的,看起来十分庄严,他们面前都放着一个锤子,锤子下面放着一个木板。
这个类似于以前古代县官审判犯人时候,敲打的那个惊堂木。
其中一个是女人,约莫四十岁样子,另外两个是男的,年纪约莫五十岁,他们眼神蕴含正气。
在宣誓念叨一遍法官开场白后,法庭审判便正式开始。
“原告,你先说。”
中间一个法官朝原告张全德示意,让他开口。
张全德点点头,
“尊贵的法官大人,我是原告张全德,也是大岗村的村长,之所以要告张全蛋一家,是因为他们开车撞死我的妻子,让其赔偿,拒绝赔偿,而且还找人包庇,在派出所强行把张全蛋给带出去,这完全违背法律常规。”
张全德说完,便不再叙述。
这个时候,张全德身边的辩证律师站起来,“张全蛋一家本是撞死人,却逃避法律责任,应该给予判刑,并且赔偿,我方陈述完毕。”
“被告,你可有话说?”法官看了一眼张全德等人,随后看向张全蛋。
“被告张全蛋,这件事事出有因。”张全蛋开口。
不过他刚一开口,对面辨方就站起来,“法官大人,看来被告完全承认他的行为,既然如此,我觉得根本不需要再进行审判。”
“我反对,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承认事情,但这个事情的原因难道不需要听一遍吗?我相信法庭是公正的,而且对于一些相关原因,也会给予仔细甄别,希望法官大人允许。”站在张全蛋身边的辩护人听到对方
辩护人居然想要结束审判,顿时站起来反对
法官相互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伙伴,这两个法官都是微微点头。
于是这中间法官便说:“同意被告辩护人的说话权利。”
这辩护人得到权利后,连忙道:“张全德先生刚才所说,张全蛋撞死人,这个事情是真实案件,但是如果按照走法律程序,张全蛋会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赔偿十五万元,但是村长要求对方私了,给予壹佰万元,我想问,一个农民,一年的收入也就一万块钱,顶天了,而一个村长竟然要求村民赔偿壹佰万元,这是一个村长,人民公仆应该做的事情的吗?而且根据当事人相关证据提供,村长老婆是因为跟村长生气,从而一气之下跑到被告张全蛋收割机旁边,故此产生悲剧。再者,对于辨方所说,强行带走张全蛋一事,这事情我觉得特别可笑,这个是派出所所长的关系,应该是派出所所长负责,相信一定不会轻易放人,即使放人也是情有可原,而根据我方调查,我方被告,并没有如张全德所说,离开派出所,而是继续被带进去。”
“被告,你可有证据?”法官听完被告辩护人的叙述,淡淡的朝他们询问。
张全蛋的辩护人是魏浩专门让黑脸花重金聘请的,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们这边有证据,这就是证据,可以拿过去。”
那边法官点头,他身边走过来一个法警,带着白色手套,把张全蛋辩护人手里的证据拿了过去。
“这个证据乃是派出所的警员们拿过来的。”辩护人特地的解释一下。
法官点点头,他让法警在一边检测,里面是不是真的如同辩护人所说。
“原告辩护人,你可有话说?”法官随即看向张全德辩护人。
“法官大人,请求驳回被告陈述,对他的言辞我持反对态度,并且高辩护人污蔑我当事人名声,对面当事人和辩护人刚才也承认,罪犯张全蛋的确是撞死人,如果按照法律正常程序的确可以根据辩护人所说的结果来审判,但是双方是愿意私下解决,而我方刚才询问,他的确是一开始要了一百万,不过都是生气的话,他事后想一想,觉得自己是村子,村子里面的领头人,不应该伤害村民的关系,故此不要一百万,只要求从他们家中随便拿一些东西便可,故此,这是一位仁义的村长,但是被告却不愿意,连家里的小东西都不愿给,所以村长非常气愤,就除此下策,进行法律周旋。”
这辩护人说的是痛心疾首,义正言辞。
而法官听到这辩护人说完,连忙看向张全蛋一方。
“被告,原告一方说的可是事实?”
“法官大人,这个事情并未如此,需要我方证人出来作证。”张全蛋的辩护人连忙说道。
“哦?你们有证人?好,那就传你们的证人出来。”法官眼神里闪烁一丝光芒,这件事情好像越来越有点意思。
他是法官,平日里见过的案件很多,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很简单,这个貌似还有点挑战性,于是便立刻让传入证人过来。
魏浩这个时候站出来了,他从过道里面走上张全蛋身边的证人席位上。
“法官大人,这是我们的证人魏浩先生,乃是一个鉴别瓷器的大家,让他来跟我们说一下。”辩护人把魏浩稍微介绍一下吼,法官便让魏浩说话。
魏浩微微一笑道:“尊敬的法官大人,张全德刚才所说的话,完全是虚伪言语,他们想要
的其实是张全蛋家中的那个青花瓷器。
因为在搬东西现场,双方争执的地方就是这个青花瓷器,而最后张全德之所以甩袖而去,是因为这个青花瓷器没有到手,他不甘心,便离开了。这个青花瓷器的来历呢,这是元代的青花瓷,属于超级古董,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估算子啊230万元左右,所以说这个是具有很大诱惑力的。
张全德跟一个农民家庭要一百万元也是事实存在,这个可以让大岗村的派出所所长来证明。
我陈述完这些东西后,想要控诉原告,杀人,受贿等罪名,希望大人能给予通行。”
在法律案件上,基本上是一件一件进行处理,但是魏浩刚才的话,是吧一件案件变成了两件案件。
所以法官开始交头接耳,不知道魏浩为什么这么做。
“法官大人,这个人明显是栽赃陷害,再说了,这个是一个案件,怎么能够如此胡乱,可想儿子,这个人根本不懂法律,法官大人,我申请让退庭。”张全德的辩护人冷笑一声。
不过魏浩却是说道:“法官大人,这件事情跟正在审理的案件有很大关系,法官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在路上的时候,被告张全蛋差点殒命,我们被两个卡车强行撞击,所幸的是我们比较幸运,没有人员死亡。”
魏浩眼神十分严肃,脸色也非常阴沉,看起来十分吓人。
他的眼睛盯着法官看着,这些法官都被魏浩的言语给震慑住了。
于是法官朝魏浩道;“魏浩,这里是法院,一切都是要求证据的,可不能允许你随便胡说八道。”
“法官大人,证人一会就到,这个人乃是大岗村的派出所所长张继科。”
魏浩刚一说完,就从法院大门那边走过来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张继科。
就在刚才魏浩来这审判席的时候,张继科已经给自己发来信息,说事情办妥了。
所以魏浩才在这个时候把张继科的事情说出来。
法官见还有证人,案件中还连着一个案件,觉得是越来越有趣,于是让张继科上来。
张继科来到证人席位上之后,便开始简单陈述一下自己身份,并且把刚才魏浩说的话重新讲述一遍,两则相比较,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故此,法官对两人的供词觉得很满意。
“刚才魏浩说,你们遇到两辆卡车撞击,这件事情是真的吗?”法官询问张继科。
张继科连忙道;“这个是真的,我的一群警员们都是目击证人,况且现在还有一个警员正在医院里面进行治疗,这个完全可以查询到的,另外,我们已经抓捕到了那两个撞车司机,他们也已经承认,跟这件案件有极大关系。”
张继科说完,法官从座位上猛然站起来,他看着张继科问道:“有极大关系?能不能具体说一下?”
张继科连忙道:“法官大人,这个完全可以,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让那两个人自己过来说一下,同时指出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人到底是谁。”
张继科的话,让一边的张全德脸色铁青,想说话,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跟那个辩护人只能是大眼睛瞪小眼。
另外他发现那坐在观众席上的贵人县委书记也无动于衷,张全德感觉到内心有一种恐慌在跳动。
他觉得自己这件事情是做错了,可是现在已经无力回天,想要重新来过,无异于痴人说梦。
只希望魏浩等人不会吧自己逼到山穷水尽,不要把自己逼死。
张全德心中很后悔,恨不得拿着豆腐用脑袋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