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汶哂笑一声。
她有个毛病,就是画画时容易废寝忘食,她本来的脾气是特别的好的,可是一涉及画画,别说是别墅里的佣人,就连姜时都不敢得罪她。
“我错了嘛。”
姜时不想在外人面前和她亲密,可是宁汶总是让他把持不住自己。
他引以为傲的自持,在她面前一向溃不成军。
尤其是想到刚才王治的眼神,他眼底就一片阴郁。
没忍住,他在她唇瓣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低声说:“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
“饿死了,吃你做的云吞面好不好?”
姜时点头。
王治已经站了起来,宁汶看见他有些意外,离开姜时的怀抱:“你有客人?”
“这就是姜太太吗?”
王治笑得真实了不少,宁汶简直就是他理想中的老婆。
漂亮得刚好,又满身气质。
姜时点头,“宝贝,这是王部长。”
“王部长,我就不留你了,她饿了,我去给她下一碗面。”
这是逐客令,王治立刻点头,留恋地看了一眼宁汶离开了姜家老宅。
姜时恶心那个眼神,恨不得把王治的眼睛抠出来。
宁汶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冷,顺手圈住了男人劲实的腰,“怎么了?”
“他看你。”
宁汶意外,她很少能看到姜时吃醋,“阿时,你当我是什么绝世美女呢?人家只是好奇,我家阿时的太太长什么样子。”
“没人像你一样,那么稀罕我。”
姜时再度俯身,在宁汶的唇瓣上啄吻了一下:“我会保护好汶汶,不让任何人觊觎,只让我一个人稀罕。”
结婚那么久,两个人的娃都会走路了,可是姜时对她的爱意不见减少,甚至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因为她自小的经历不太好,他很在意他们的这个小家,尤其是带宝宝这件事情,更是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
姜时把人松开,让宁汶在客厅里坐着,去厨房给她下面。
宁汶坐着坐着,人都躺了下去。
拿着手机在刷视频,快睡着的时候,姜时把面下好了。
宁汶吃了一点,姜时把人打横抱起,“睡觉。”
上了楼,把人压在大床上,姜时的手和嘴就不老实,宁汶被他闹得脸红,“你好歹让我洗个澡。”
“我闻闻?”
姜时靠近,在她身上嗅了一下,“很香宝贝,待会再洗。”
说着,直接将她要说的话封缄在口中。
……
西祠。
西曳半晌没能回答沈清辞的话。
沈清辞把人扳过来,正面着她,“你不愿意?”
西曳没说愿不愿意,低声问:“那我干什么?我要是没有理解错,你应该是想要我不要再做这一行了对吗?”
“可以吗?”
“为了我。”
沈清辞低声说:“我遇见你之前,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可是这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去执行任务,我明知道你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我还是怕,我怕你出事。”
“我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想这样担惊受怕了。”
西曳深吸一口气,“如果不做这个,我能做什么?”
“阿辞,你知道的,我不想做任何人的依附品。
”
沈清辞顿了顿,她很漂亮,站在卫生间里,昏暗的灯光将她近乎艳秾的脸完美地勾勒出来,性感又迷人,沈清辞控制不住,总想亲吻她。
“我如果不做这个,什么都做不了。”
“我养你啊。”沈清辞顿了顿,“沈氏那么大,我们可以安逸的过下去,你为什么非要去冒险呢?”
“我没有在冒险啊。”西曳低声说:“冒险的事情,我都已经不做了,阿辞,我现在做的是我确定不会失手,不会受到伤害的事情,你懂不懂?”
沈清辞见西曳快生气了,他咽了咽,没再开口。
两个人虽然各自妥协,但是西曳还是知道,沈清辞对她的这个工作是有偏见的。
这像是一个导火索,早晚要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西曳这一刻,竟然只想着退却,不要再聊。
她放不下工作,更放不下沈清辞。
两个人之间有了一些裂缝,西曳正常恢复了工作,公安部插手开始查询周天的遇害的事情。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一晃过了半个月。
西曳和沈清辞关系看似亲密,实际上互相触摸不到对方的心事。
当晚。
西曳回到家的时候,沈清辞正在急急外出。
她在绿城香榭值夜班,早上和仇浅一起吃个早餐,带了一会儿宝宝,时间耽搁了一会儿。
西曳拉住他:“怎么了?”
“蓝渺出事了。”
沈清辞拧眉,说:“蓝渺在医院门口出了车祸,陆泾川说人可能要不行了。”
西曳心里一顿。
她对蓝渺极有好感,听到这里,心脏也是一沉。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很累了,上楼休息吧,这个时候去的人多了,南淮也是心烦。”
生死有命,沈清辞去了的作用,顶多是开解一下南淮。
除此之外,他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西曳追了两步,可是沈清辞似乎真的没有等她的意思,消失在别墅门口。
一切似乎有命数一样,蓝渺是注定留不住的人。
挣扎了几天,医院费尽心思抢救,终于还是没能留住蓝渺。
确定没有生命体征那天,西曳记得天气特别不好,下了雨。
沈清辞回来,让西曳换一身衣服,蓝渺的尸体被送到了殡仪馆,他让她陪同他一起过去,送一送蓝渺。
西曳没见过那样的南淮,站在雨里,他抱着孩子,被雨淋湿了都不知道。
西曳不敢去打扰南淮,包括陆泾川一行人,都不敢上前去打扰。
离开的时候,西曳在殡仪馆外几百米的地方看到了顾淮昇的车。
姜娆在里面,她快要生了,娇气的厉害,没有下车。
她和蓝渺本身也没什么交情,路过时,她听到姜娆的声音:“我本来以为南淮哥哥就要栽在她身上,没想到宝宝都生了,人却没了。”
“我是不想让她嫁给南淮哥哥,我是觉得她配不上南淮哥哥,可是也不代表着我想让她死……”
“厉薄深,我嫁给你三年,你都不曾碰过我一次……我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我放弃了这段婚姻……
等过了今晚,你就可以去找她了!现在,就当做是补偿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情感,行么……”
江阮阮说完这句话后,便侵身吻住眼前的男人,带着飞蛾扑火般的疯狂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手段卑劣。
可她爱太久了,太辛苦了!
眼下只乞求这点慰藉而已。
“江阮阮,你敢!”
厉薄深咬牙切齿,精致俊美到妖孽面庞上,满是震怒。
他想推开身上的女人,可体内的躁动,横冲直撞,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给他下套!
“我没什么不敢的……”
江阮阮眼角沁出一滴泪,吻得越发急促,没任何经验的小手,在男人身上胡乱摸索。
她只是想完完整整,拥有他一次而已!
厉薄深怒不可遏。
奈何,眼下情况,已不受他控制。
不一会儿,身体本能反应被激起,随着升高的体温,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随风而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江阮阮就醒了。
她忍着不适,从床上起来穿衣,再从抽屉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床头柜上,最后,才深深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厉薄深,我放你自由。从此,我们一别两宽,再没任何瓜葛!”
江阮阮喃喃说出这话,便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走出厉家时,她内心充满了苦涩和难过。
她爱了厉薄深七年!
从少女时期到大学,一直念念不忘。
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嫁给他!
然而,厉薄深却讨厌她……
具体时间,就在她嫁进门的那天!
当时,薄家老爷子病重,她那视财如命的父亲和继母,二话不说,就将她打包送来了。
当时,她开心疯了,期待着新婚夜的到来。
可厉薄深出现后,却一脸厌恶地说,“江阮阮,你应该知道,我想娶的人,是傅薇宁,不是你!只有她,才有资格当我的妻子,你不配!”
江阮阮知道,厉薄深没义务喜欢自己,爱自己。
可她还是天真地抱着希望,想着,有一天能焐热这个男人的心。
结婚这三年来,她兢兢业业,努力当一个好妻子。
每天晚上,亲自下厨,只为他回来,能吃口热饭。
每次无论多晚,都要等他回家,才能安心。
他应酬喝醉了,她会细心照顾,从不假手于人。
生病了或者受点小伤,会比谁都担心。
每年入冬,也会为他提前开好暖气,放好热水,大清早提前起来,帮他把衣服弄暖,就希望他不会受冷……
然而,不爱就是不爱。
直到前天,她生日,厉薄深却在医院陪着傅薇宁,她终于明白。
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男人的心,是她穷尽一生,都捂不热的。
他属于另一个女人!
江阮阮彻底死心了!
……
厉薄深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从床上起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掐死江阮阮!
他堂堂厉氏集团总裁,向来以精明著称,在商界所向披靡,从来没人能算计到他,让他吃亏。
万万没想到,第一次竟栽在那女人手中!
他怒意滔天,扫视了房内一圈,却没瞧见那个女人的身影,眼角余光,倒是瞥见了床头柜上的文件。
“什么东西?”
厉薄深拧眉,拿过来一瞧。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瞬时跃入眼帘。
他瞳孔一缩,表情陡然变得阴沉起来。
先是用那种手段,和他发生关系,现在又提出离婚……把戏真是越来越多了!
厉薄深压根就不信江阮阮会跟自己离婚。
他豁然起身,穿了衣服,带着一身煞气下楼,质问管家,“看到江阮阮了吗?”
管家李叔一愣,立刻回道:“回少爷,少奶奶天没亮就出门了,还拖着行李。”
厉薄深整个怔愣住……
……
六年后。
Y国,VR医学研究所。
江阮阮刚从研究室出来,就听到助理琳达说,“江医生,陆教授有事找您,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江阮阮刚通宵一夜,原本还有些犯困,听到这话,顿时一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有说什么事么?不会是……研发成果,又被我家里那两个小魔王给破坏了吧?”
“显然是。”
琳达回应,眼中略有些同情。
自家这上司,办事一向利落,能力也极高,年纪轻轻,就成为医学界天花板——陆青鸿的得意弟子,在医学界颇有名气,从来没在这正事上挨过骂。
唯独每次,都要替家里那两个闯祸的萌娃背锅!
琳达下意识安慰,“这次您又连着三天,没出研究室,朝朝和暮暮担心您的身体,每天在陆教授办公室折腾……我瞧着陆教授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江阮阮听了后,有些头疼,又有些好笑。
六年前,她从厉家离开后,就出国了!
原本打算好好进修学业,没想到,竟然怀孕了。
当时她也纠结过要不要拿掉,可临到医院,却退缩了,也舍不得。
最后选择把孩子留下!
是三胞胎,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生产的时候,女孩儿因为缺氧,夭折了,只留下两个宝贝儿子,小名朝朝、暮暮。
想到那两个智商逆天的小家伙,江阮阮内心是幸福的。
可转念想到,要替他们去挨骂,她瞬间就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