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闻到苦药味头皮一阵发麻,她最怕的就是喝药了。之前还被老鸨说一条贱命还娇气的很。
身体沉重又酸痛的,费力起身。结果就看到几个丫环在自己身边盯着着。她认识这个带头的婢女,是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厢房的,总是喜欢和自己聊齐大人,好像叫果木。
果木看着揽月醒来后瞬间一副唾弃的模样:“你还真的是好手段啊!”
揽月此刻头还是昏昏的,没有听懂果木的意思,声音因为干渴而变得嘶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果木见揽月无视自己的模样就是一阵恼火,上去用力拧了一下揽月的手腕。
“啊——你做什么!”
揽月被她突然拧着手肘上的皮肉直接尖叫出声。
果木冷冷一笑,看着揽月那天香国色的容颜又是一阵嫉妒:“怎么?靠睡男人上位了?齐大人都能被你这个肮脏的妓女迷的神魂颠倒,你就是个狐狸精!”
上手直接扇了揽月一个耳光,揽月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她挨过很多顿毒打,但是从来没有人敢动她的脸。那种自尊心被扇在脸上碎了一地的滋味,
让揽月在原地愣的不敢抬头。
“怎么?勾引大人还装无辜?你不是喜欢犯骚吗?”
一个丫环直接将揽月推倒在地,不屑的看着她,蹲下身来:“我们姐妹几个还没见过妓女是什么样子的,你给我们来一个呗~”
“给我把她的衣服给扒了!”
揽月被一群人围着,她本就病着,身子更是娇弱怎么能敌的过四五个丫环呢?
“不要!你们不要碰我!”
小手小脚乱挥着,果木更是阴险耻笑:“妓女还守贞洁呢?一个个来愣着干嘛?把她绑住啊!”
厢房的笑声放肆狂妄,揽月脸上布满了泪痕,可惜敌不寡众正能被摁在地上任人鱼肉。
身上的衣裳被这几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撕烂,揽月无能为力的哭泣抽噎:“求求你们放过我!”
“放了你?”果木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是恶狠狠的拧了一把揽月的皮肉。
“你啊,就是一个贱命,有什么资格跟提要求?”
“呦,看到没,还是樱色肚兜呢,贱不贱啊!是少女吗?也配穿这种肚兜?给我扒了!”
“哈哈哈哈——扯下来了!
听说没,东柴房的那个老头特别爱收集女子的肚兜。他还会给钱呢!”
“那还不快点,把亵裤也拽下来也拿去换钱!”
揽月崩溃了,眼泪怔怔的流了下来。无力的推搡着那些将自己衣服扒下来的女人们。
“还反抗呢!”
“啪——”
揽月又是挨了一个巴掌,后背紧贴着墙皮抵抗。
“呜呜呜,放开我!”
哽咽的声音又娇又软,让那些人听了更不是滋味。
她此刻脑中再也不抱任何希望,谁都救不了自己……
闹哄哄的奸笑与唾弃声结束,几个女人不屑的朝揽月吐了口口水。
“呸!真晦气。”
揽月头发凌乱不堪,鼻青脸肿的低下头来。身上只有那被撕的破烂不堪的布条挂着,几乎全裸的蜷缩在角落,嗓子都哭哑了硬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几个丫环没有一点罪恶感,像是做了什么解气的正义的事儿一样大摇大摆的从厢房推门而出。
果木手里攥着的是揽月的樱色肚兜,得意洋洋的往身后狼狈的女孩看去:“一会去跟柴房老头商量个好价钱,这肚兜,可是不一般的骚品
。”
揽月将头沉沉的埋了下去,身子在不停的颤抖抽泣。她做错了什么吗?
屈辱涌上她的心头,委屈的不成样子。
也许她这一生就不值得活着,垂下的眸子颤了颤看到了桌角,心一横,直接往上面撞去!
瞬间鲜血淋漓在额角显露,揽月两眼怔怔,一抹苦泪滑落在自己被扇的臃肿的脸颊。
满脑子回想的是齐思奕当初将自己从赌场救下来的话语。
“我要是赢了,就要把你的手中的美人儿给我。”
是走马灯吗?
齐思奕那玉树临风的模样,对自己温柔的笑意。但瞬间一烈战火袭上她的脑袋。
“揽月——”只听有人惊嘘一声,自己最后的一抹坚强瞬间崩塌,没有力气抬起头来,重重的瘫软,倒地昏迷。
脑海中的自己穿戴的是自己从未奢求过的锦衣玉服,头戴玛瑙琉璃珍贵头饰,即使这般装束也难掩满身的狼狈。她在战火中与人走散,哭着喊着。
“父皇!母后!相濡!”
那消失藏匿在自己脑海深处的回忆,瞬间被唤起,源源不断的涌输在自己的脑中。
豁然间,如火的
烙印打开了她大脑的尘封枷锁。
她不叫揽月,她也不是什么低贱的妓女,性格也不该这么软弱!
自己是相思国的长公主,本应该尊贵雅婷,人人崇拜,绝不是被这些下贱妇孺欺辱的下堂婢女!
记忆如同乱线一样充斥着她,疼痛剧烈难忍。
她在战火中被奸人掳走,自己拼命反抗却被打晕脑袋才失去了记忆,被卖到青楼当妓。
“不要……”头部撕裂的疼痛让她浑身直冒冷汗。
齐思奕看着床上躺的并不安详的女孩,眉宇间透着疼爱与怜惜,轻抚着她额间绑着的白色绷带。
当时他从江骁的手中接过狼狈昏迷的揽月,心疼到不行。娇小的一团紧紧缩在他的怀中难受的呜咽着,发着高烧看着憔悴苍白。
本来带入府中想要好好照顾,就安排了几个婢女照顾。
谁知只是出去处理了一半公事,再次回来就见到了少女烟消玉陨,衣裳残破的倒在地上。桌角带血,额间那抹诛心的红让他惊慌失措。
是谁,动了揽月!
他眼眸带红,心口上下起伏,唯有眉间留下的一丁点温柔是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