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钰没有太多耐心,寒眸一瞪吓得人家腿软。不管是非,直接踹门而进。
“轰——”
门被踹的四分五裂,让所有人都震惊。
陆宸钰将背上的人儿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
杀手阁的人看呆了眼。
寒风吹扬,少年的青丝有些凌乱,身上的白衣依旧整洁干净不染半分污秽。他脚步沉重,魅惑的桃花眸却冰冷的看着前方。
“通知鹭冥,我回来了。”
何人?竟然敢直接称呼阁主的称谓?人们脑袋里留下悬念,不经意间想起几年前,江湖杀手的那个传说。
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犹如地狱野鬼,只用了一把普通的剑血染整个幽冥阁。一夜之间杀了整一百二十九名顶尖杀手。
他喜穿白衣,杀人的时候却总能做到一滴血,一滴尘埃都落不到他的身上。
听闻幽冥阁惨遭他攻的那一夜,早上楼门打开,一个浑身颓废麻木的少年郎走出,白衣下摆滴着血,没有剑鞘,只留带着干涸血痕的半段残剑。
洁白的白袍血渍四溅,宛若红花一样艳丽夺目。
而这个人正是当时幽冥阁的大阁主——途幽!
陆宸钰看着面前的唏嘘一片,直径走向前方。现在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傅笙的解药他必须立马拿到。
“是你——”
萧风不知从哪窜出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 男人咬牙切齿。
这不是那日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男人吗?疑惑间看到了昏死在地上的墨岸直接震惊的骤收瞳孔。
“墨岸!”
那家伙一向强的离谱,怎么会
倒地于此?
陆宸钰看到萧风的出现,突然间,脚步快的让人看不清,一道剑影闪在萧风的脖颈间。
“带我去见鹭冥。”陆宸钰眼冒寒光,嗜血的可怕。
刚刚所有人都没有看清,陆宸钰是怎么到萧风的身后,又是怎么样将剑指在他的脖颈的。
“我不说第二遍。”用力一抵,萧风的脖颈渗出血来。
萧风虽然是整个杀手里面最不正经的那一个,但绝对不会做出那个背信弃义的事情。
“休——想——”故意拖长尾音,宁死不屈!而且那日他还没报仇呢!
“谁要找本尊。”
鹭冥的声音威严,仿若一个人人臣拜的王。
陆宸钰见到鹭冥那盖住半张脸的面具,缓缓松开萧风。
“是我。”
看见陆宸钰那副仍然当初的模样,鹭冥眉头紧皱,他寻找了近四年的仇恨。他一生都怨恨的劫!
“你是来,找死的?”低磁带着怒的声音让整个空间降入冰点。
“你的人,动了我的人。我是来讨说法的。”
陆宸钰大言不惭,丝毫没有一点悔愧当初的意思,仍然清冷傲人。
“你的人?哈哈哈哈——那你动了我一百二十九条人命,我该怎么像你讨说法?把你的五脏六腑全部都摘出来解恨吗?”
鹭冥一步一步缓缓向陆宸钰走来,暴戾的气息压抑全场,除了陆宸钰,神色淡冷的与世隔绝。
“如果你想的话,轻便。前提是我的说法你要给我。”
鹭冥上手直接用力掐住陆宸钰的脖颈:“你真把自己看的那么值钱了?”
陆宸钰没有反
驳,任由着鹭冥紧掐着自己的脖颈。
看着陆宸钰的脸色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鹭冥咬牙切齿:“要是光光掐死你,可太便宜你了。”
陆宸钰缓缓呼吸,声音沙哑道:“让幽七过来。”
“您还真的是客随主便啊?幽七能给你什么说法?你的人中了幽七的毒,还是幽七的蛊啊?”
听到陆宸钰提起幽七的名字,鹭冥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幽七是江湖第一毒王和蛊王,他的毒蛊样样致人死于亡命且痛不欲生。
陆宸钰知道在傅笙身上下药的人,绝不会是幽冥阁,但毒药绝对是从幽冥阁拿的。因为现在除了幽七,无人能制出这种毒药。
“鹭冥,我不介意在来一次当年的腥风血雨。”
“那我也可以当了你的面杀了幽七。”鹭冥幽幽开口,缓缓抬了抬眼皮子。
“途幽,你还认为世界上除了你没人能更狠了吗?
我要当着你的面杀了幽七,你的人就只能眼睁睁的等死。你到时候在血染幽冥阁,我也不介意。”
面具下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蛊惑人心的魅力与疯癫。
陆宸钰:“……”
他垂眸,心中在思考什么。片刻已经决定了:“只要让幽七把解药给我,我任凭你处置。”
鹭冥玩味点头,戏谑的拍了拍手:“哈哈哈哈——陆宸钰,你是不是死也没有想到终有一日还能再次回到幽冥阁?
而且是求那个恨不日日夜夜给你杀死的人?途幽啊途幽,我也没有想到啊!哈哈哈哈哈——”
鹭冥疯癫痴狂的笑意传彻进整
个楼阁,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途幽,你的报应来了。
“来人啊,去把幽七叫来吧。”
陆宸钰的眼底看不清任何神色,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刻阁内唏嘘一片。
“真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途幽阁主?”
“真不知道阁主是怎么想的?刚刚怎么不掐死那个祸害?”
……
天色渐晚,雨绵延不绝的落下,轰隆一片的雷声让人感觉事情的不对劲。
齐思奕看着书卷上凌元的手写供词。
确认与容贵妃私通。并且交代出了,容天旭藏的数千禁兵。
可怕的数字落入齐思奕的眼中,一片漆黑看不出神色。
此刻就差陆宸钰和傅笙到来,可是听江骁说陆宸钰告知说与六皇子殿下前往各地游历……
按照他对陆宸钰的了解,是绝对不会在可以一次性一网打尽的好时候去什么游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宸钰究竟去做什么了?
就当齐思奕沉思的时候,揽月将茶递上了桌。
“大人喝茶。”揽月乖巧的说话。
齐思奕请嗯回答。
看着他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揽月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是有什么心事吗?”
齐思奕喝茶的手缓缓落下,长舒一口气:“事情复杂,不是你该管的。”
揽月垂眸不语,她知道自己出身难看,但她还是个清白之身。
但那又怎么样?大人可是大理寺的少卿,是人人敬仰的存在。自己简直是渺小如尘埃,怎么会配得上两袖清风的齐思奕?
想到这儿,揽月心中不禁一酸。抿唇,声音略微哽
咽:“是奴婢打扰了,奴婢告退。”
自己能被大人带回府中做活,已经是她的福气了。自己到底在妄想什么呢?自己那么肮脏下堂,怎么还痴心妄想能一直陪伴在
不争气!不能哭!!
揽月心里难过,大步大步的往府外跑。外面还下着滂沱大雨,雨水冰冷刺骨让她有些难受。
但眼泪就止不住的哗哗流下来。
想到了自己当时在竹馨楼,因为一个美貌被吹捧为楼阁的头牌与花魁。
但她不同楼内的妓女。当时执意守护清白之身,死也不愿意接客。在青楼内受了不少白眼,即使是个花魁也是有其名无其权。甚至拿匕首刺伤了想要强迫她的顾客。
妈妈当时赔了不少钱和精力,甚至招呼着所有妓女伺候那位大人。自己当时挨了无数个巴掌和指责嘲笑。
最后竹馨楼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收回去了,自己不仅没了落脚地儿,还被转手高价卖给了一个面相猥琐的地主老头儿。
当时若不是在赌场内遇到了齐大人,只怕自己早已烟消玉损在这个人间了。
可一想到齐思奕那张温柔的笑脸,一颦一簇,让她的心更是一阵紧揪难受。
她不停的在偏僻的角落,淋着大雨。声音不停的抽噎,一时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在自己的脸上漫布着。
“大哥,你听没听到女人的哭声啊?”
“嘘——别说话,我也听到了。”
两个糙汉从一个巷口内走了出来,面相凶恶又难看。慢慢走到声音的来源处,看到在雨中不停啜泣的人儿看直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