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卡岛,城镇的街道。
一位耳朵长长的,耳垂到达胸口的年轻男子,背着一大箩筐,在箩筐中,装着的都是鱼,新鲜的,刚从白白海捕捞的鱼。
找了一处位置,拉了一条小板凳坐下,等待着其他人来买。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并没有翅膀,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青海人,与他母亲相爱被发现之后,就被流放了,这在碧卡王国完全是重罪,碧卡对于青海人极度的排斥,在被发现后直接处以云浮流的死刑。
他母亲并没有事情,但是在当时她已经怀孕,最终生下了他,这无疑触犯了禁忌,虽然并对她处以刑罚,但是在闲言风语中,强大的舆论压力下,把他养到了五岁,就郁郁寡欢,然后死去。
他叫艾尼路,从那时起,他就成为了一位孤儿,被碧卡人排斥,在碧卡人的眼里,他是血脉不纯的杂种,也是“无翼之人”,是个异类。
同样的,他也是混混头子,实际上是碧卡王国孤儿的首领,但是在碧卡人的眼里,他就是无所事事的混混,会给碧卡带来巨大的威胁。
有些人,对于他极为排斥的人,还想要将他处以死刑,跟他的父亲那样,云浮流。
为此,他小心谨慎,尽量的不触犯碧卡的法律。
这些都是新鲜的食材,在碧卡,有许多人喜欢,不是谁都有能力在白白海捕捞这些鱼,在碧卡,没有树木,船虽然有,但也是这些年从青海人的手里夺过来,并且加以改造的,数量可不多,大多被神殿给收走了,只有小部分的物件在镇上流传。
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弄到这样的东西?都是他用工具,在白白海抓的。
虽然看上这些鱼的人不少,但是却没有人来买,不过艾尼路并不在意,他都已经习惯了,总会有人买的,时间大多在饭点之前,普通的碧卡居民对他排斥,但也没有这么夸张。
忽然,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空气,紧接着,两块坚硬的贝壳砸在了他的身上,还有一块,没有砸准,落在了一边。
抬起头,艾尼路一看就看到三个空岛孩子,“大耳怪,砸死你。”其中一个空岛的孩子嘲笑着指着他道,又扔出了一颗贝壳。
微微皱了皱眉,向着一边一伸手,抓住了一个圆圆的坚硬物体,顺势抬起,一挥手,挡在砸向他的贝壳面前。
这是一根铁棍,用铁云制造的铁棍,也是他的常用武器。
在他拿出铁棍的一刻,他们三个孩子就已经被吓到了,他又向着空气一挥,带着强大的力量,发出强烈的“呼呼”声。
无声的恐吓非常的有效,他们可不想被艾尼路一棍砸在身上,转过身,然后一下子跑走了。
艾尼路松了口气,然后放下铁棍,他知道,如果他什么都不做,这些孩子一定会得寸进尺,不要问为什么,因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有些无聊的坐在这里,静静地等待。
没过多久,前方传来一阵骚乱,道路中的空岛居民纷纷散开,来到道路两旁,把位置给让出去。
这位是碧卡王国的巡逻队,也是神卫,是空岛人敬畏的对象,直属于神。
“下贱的无翼之人,离开这里,滚到外面去,你没有资格呆在这里。”巡逻队的队长缓缓走进艾尼路,轻蔑与厌恶毫不掩饰,光是眼睛就能看得出来。
“碧卡可没有这样的规矩。”艾尼路盯着这个家伙,咬着牙说道。
“哈哈,现在有了,给我滚吧,在我的地盘不欢迎你这个异类。”队长嘲笑道。
艾尼路紧紧地握着拳头,很想一拳打过去,打在这个自视甚高的人脸上,但是他知道,不能跟巡逻队发生冲突,巡逻队是管理这条街道的执法者,有权利立即执法。
这些鱼,在城镇里最好卖,放在外面的村子,虽然能够卖出去,但是价值无疑要低上不少。
抱着箩筐,艾尼路面对巡逻队,转身准备离开。
而巡逻队的队长,看着艾尼路的那一箩筐,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等一下,无翼之人,刚刚有人举报,说自己的捕的鱼被偷了,我怀疑是你偷的,把这些鱼留下来。”
“什么?证据呢?”艾尼路听了,不由得有些愤怒。
“哼!就是你偷的,还敢反抗,一起上,把他抓起来。”队长不屑的一笑,不给艾尼路解释的机会。
艾尼路知道了,这个巡逻队的队长就是没事找事,故意针对他,但是这些鱼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抓来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交出去。
非常的愤怒,手中紧握着铁棍,面对冲过来的巡逻队成员,想要反抗。
“不要啊,艾尼路老大会被当成袭击巡逻队来处理的。”似乎是刚刚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欧姆看见这一幕,不由得慌张的惊叫道。
身后还有一些人,欧姆是艾尼路未来的四大神官之一,得力的手下,如今则是碧卡的孤儿,混混,艰难生存。
要知道,袭击巡逻队就是袭击神官,话语权都在巡逻队的手中,一旦他想要给艾尼路定罪,这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说不定这还正中他们的下怀,袭击神官,这就是死刑,会被处以云浮流的死刑。
在茫茫的白白海飘荡,谁能够活下去,只有运气好的人能够飘到其他的空岛上。
但是,各空岛之间的距离是很远的,并且,岛云是随风漂浮的,没有任何定性的方向,想要生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没有任何的食物,饿个几天几夜,就会死去,根本坚持不到到达其他的空岛的时候。
欧姆的声音传来,让愤怒的艾尼路一下子清醒,整个身体一愣,而在这时,快速接近,飞向他的巡逻队成员已经来到了艾尼路的面前。
碧卡自然也有空贝文化,甚至还要更加的繁荣,在天使岛已经绝种的排击贝在碧卡也不少。
艾尼路的实力不弱,正是因为这样,才能称为岛上孤儿的首领,对付一两个巡逻队的成员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他却不敢反抗,这一愣,直接给巡逻队的成员抓住机会,手中拿着类似长枪的东西,在长枪的头部,有一个圆圆的空。
对准了艾尼路的腹部,巡逻队的成员按动一个按钮,下一刻,强大的冲击直接从中释放,轰击在艾尼路的腹部,瞪大了眼睛,“啊!”艾尼路毫无反抗之力的,痛苦的惨叫一声,张开嘴巴,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身体倒飞出去。
巡逻队的武器,运用了冲击贝的力量,但是,这样强大的冲击,在日常的行动中是不能使用的,只有在抵抗外敌,或者是真正战斗的时候。
冲击的功率分为好几个档次,在对付岛上普通空岛人,冲击的威力是有所限制的的。
虽然艾尼路被他们排斥,但是始终还是碧卡的居民啊,这一幕,让四周的许多人都惊呆了。
巡逻队没有丝毫留手的想法,他们就是要好好的教训艾尼路,其中自然有巡逻队队长的授意。
想起艾尼路那愤怒的目光,他就有些不爽,一个无翼之人,竟敢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而欧姆所说的话,实际上就是他的想法,没有想到直接被提出来,让他的算盘打空,不禁用警告的目光看了欧姆一眼。
在他的眼里,艾尼路这样的无翼之人,杂种就不应该存在,早早的去死才能表现出对神的尊敬。
不过四周这么多人都看着,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
艾尼路被这一冲击,直接倒在地上,但是,还没有昏迷过去,甚至还有起来的力量,稍稍的挣扎,似乎想要起身,巡逻队的成员已经来了,一脚直接踢在他的身上,紧接着又踩在他的身上。
接下来,就是不断地攻击,拳打脚踢,不断地落在艾尼路的身上,艾尼路身体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护住自己的要害,尽管如此,身上传来剧烈的疼痛,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伤痕,艾尼路整个人都已经被打出血来了。
忍着身上的疼痛,艾尼路一声不吭,死死的咬着牙,在他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恨意,极度的愤怒。
这有些残忍,但四周围观的人都没有出声,也没有阻止,生怕自己受到波及,被巡逻队的人一同处理,对于巡逻队,碧卡的居民都是非常恐惧的。
即便是,欧姆他们,想要出手,却也被后面的同伴给拉住,他们知道,一旦他们冲过去,事态肯定会扩大。
过了许久,艾尼路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息,但是还活着,本能的抱着头,没有松开。
巡逻队的成员似乎有些累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队长走了过来,围着艾尼路的巡逻队直接散开,给队长留出一个通道。
巡逻队的队长脸上带着笑容,一脚踩在艾尼路的身上,就这样侮辱他,从艾尼路的身上跨过去,弯腰抓住了地上装满鱼的箩筐,递给边上的一个护卫,让他拿着。
这一幕,也落在了艾尼路的眼中,尽管脑袋昏昏沉沉,但还是保持着清醒,一丝清明,没有昏迷过去。
他辛苦的成果就这样被夺走,眼中的恨意更深了。
“哈哈,走吧,我请你们吃鱼。”队长大笑着,然后离开。
道路渐渐地恢复原来的样子,不过行人都从艾尼路的身边绕开,不敢接近。
“老大,没事吧。”欧姆他们,等到巡逻队真的离开了,急忙的冲上前去,来到艾尼路的面前,担忧道。
“还有气,没有死,快快,把老大带走,去找医生,不然的话,真的危险了。”几人合力,把受重伤的艾尼路背起来,然后向着医馆的方向奔去。
艾尼路身上虽然都是皮肉伤,但是这些伤口也要尽快地处理。
“又来了,放床上吧。”几人慌慌张张冲进了医馆,老医生看见受伤的艾尼路,说了一声,看样子,他们还非常的熟悉。
“伤势怎么这么重?发生了什么事情。”艾尼路被放在床上,看到艾尼路这个样子,老医生也是一惊,不由地问道。
手中的动作没有停,已经把药给拿了出来,欧姆简略的解释了事情的经过,老医生听了,有些沉默,然后,叹了口气。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艾尼路身上的伤,在其他人的协助下,帮艾尼路浑身上下都涂上了药膏,然后缠上绷带。
“医生,老大他怎么样?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欧姆几人有些担心,其他的孤儿也已经得到了消息,赶到了医馆,让整个医馆里面都是人,显得非常的拥挤。
此时,艾尼路已经坚持不住的,昏迷了过去,静静地躺在床上。
“及时处理,没有什么大碍,艾尼路保护了重要的部位,只是一些皮肉伤,不过也很重,需要好好的修养几天时间,不会有什么暗伤。”老医生轻声的说道,见欧姆他们依旧很担心,“放心吧,你们先离开,艾尼路的体质不错,过几天就可以恢复,不会留下伤疤的,这下来几天,由我来照顾。”
老医生这么一说,他们才放心下来,渐渐的离开。
拥挤的医馆又变得空旷,老医生看着昏睡过去的艾尼路,又不禁叹了口气。
艾尼路,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毕竟是医院的常客,从小就没有父母,独自一人生活,被碧卡的居民排斥,受到那些孩子的欺负。
从六岁开始,就开始进入他的医馆,从一开始受到其他孩子的排斥,欺负,渐渐的,明白了力量的重要性。
所以,他学会了去战斗,去提升自己的实力,随着实力的提升,他不再惧怕他人的力量,也因此,他也成为了那些孤儿的领袖。
艾尼路的变化,他一直看在眼里,所以对于艾尼路的性格很了解,同时,他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的排斥艾尼路,因为他是这个医生啊,治病救人本来就是他的职责。
不过现在,即便是他,都有些感觉,巡逻队的做法有些过分了,毫无理由的针对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