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但是阿幽呢?
“阿幽呢?哥。”
风朗低头将我公主抱起,然后小声说道,“就是他带我们来的,他被什么东西挡在吊唁厅外了。进不来。”
说到这里,我就想到了那次灭村时候在我意识里出现的那个女子。
后土……
难道,又是她?
若真是她阻止了阿幽的脚步,那这里,就是她安排给我的吧。
短短一瞬间,我已经想了很多。
“你敢带走她!”
奶奶转身已经挡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浮尘,那东西看起来是个老古董、
应该是很多年的。
在风朗的怀里,我被割了手腕的那只手只能吊着。
头偏在风朗的怀里,我感受到了身为哥哥给妹妹的安全感。
我的眼睛射向奶奶,我还是坚定地说道,“我说过了,我的血不能助卢旗做阴阳师,阴阳师是要自己学习的,不是靠邪术就行。”
奶奶不依不饶,“我不管,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卢旗走到奶奶的身边,眼里一片悲凉,“算了,奶奶让他们走。”
“不行,你可以不管你爸妈,我不能不管我儿子。”
“习习说的没错,我们的方法分明就是邪术,还是不要用了。”
“滚开,没用
的东西,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人,以后还有什么本事。”
风肖肖上前,和奶奶扭打在一起,“你个老婆子,真是不知好歹,要是习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风家定然要你们家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
“小丫头,说话不要太满,你以为,我老婆子真的怕你不成!”
风肖肖冷冷一哼,“老婆子,你难道没听说过阴阳师村的风家吗?连风家都不知道的人,居然还敢自称阴阳师!”
奶奶眼睛微微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们。
“你们……”
“不,不可能!你们是骗我的,一定是骗我的。你们怎么可能是风一怒的后人!”
风一怒?
她居然还知道我曾祖父的名头。
风肖肖丝毫不自谦的高傲道,“我曾祖父的名字,也是你这个老婆子能直呼的?”
奶奶终于败下阵来。
不是打不过风肖肖,而是被风肖肖的话震惊了、
风一怒。
那是五十年前最最厉害的阴阳师,就算她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风一怒的名字对她而言也是如雷贯耳。
更别说因为这份崇拜久而久之养成的信仰。
风一怒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时代,一种归属。
奶奶跌坐在地上,风肖肖冷冷
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快速的越过她,“哥,快走。”
风朗把我抱的紧了紧,生怕让我颠簸的受罪了。
对于他的这份小心翼翼,我记在心里。
当我们前脚踏出卢旗的家门。
后脚,奶奶就追了出来。
宽阔寂静又有些昏暗的大道上,奶奶直接对着我们跪了下去,“你们既然是风家的人,必然能帮我们。”
卢旗随之跑了出来。
跪在奶奶的旁边,“风朗,习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认错悔过,对不起。”
风肖肖叉着腰愤怒的盯着眼前的二人,“有什么话,你们还是留着跟警察说吧。走,哥、”
风朗还想说什么,我也低声道,“哥,我不舒服,走。”
风朗咽下了想说的话,点头,“嗯,好。走。”
他的声音清冷,语气里,都是冷漠和压抑的愤怒。
风朗绕过他们,立刻就要走,但是,就在他的脚刚刚迈出一步,却顿住了。
卢旗刚转头过来要求我的原谅,却看到了令他震惊万分的景象。
风肖肖更是惊呼出声,“那是什么?”
我听到声音,转眼艰难的看过去。
这一看,我立刻就瞪圆了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只见,三百米开外,一群乌
压压的东西正缓缓向我们飘过来,那些东西身上都散发着浅浅的粉红色,更有无数的绿色萤火虫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风朗,“这是……”
奶奶在卢旗的搀扶下起身,走到我们的身边,爬满皱纹的脸上万分诧异,“这……这是什么怪物?”
万籁寂静的傍晚降临,乌黑的夜空被眼前的怪物承包了,一眼望去,不见尾处。
我的心突然突突突的跳得很快,居然有了心慌的感觉。
我连忙凝神,想要催动神器,但是,我怎么也凝神不了。
他们身披粉色,散发着和我的血一样的光芒,这让我突然想到我在书中看过的禁术。
我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哥……他们应该是吃了我的血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闻言,风朗低头看我,一晃眼,他又瞥到了我手腕的伤,“你的意思是,他们要你的血是给这些鬼吃的?”
我摇摇头,"他们想要我的血给卢旗吃,但是卢旗吃不了,我的血全部都变成了粉色光晕飞走了。
现在我看他们都散发着粉色的光芒,所以我说,他们应该是吃了我的血。"
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心里已经肯定了九分了。
风肖肖疑惑的问道我,“我
记得,你也给过我你的血,好像不是这样的。”
“没错,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这样。”
风朗声音冷漠,“静观其变!”
说完,抱着我往回走,走到卢旗家里,然后关上门,再通过玻璃窗户观察他们这些东西都是往什么地方去。
我们足足等了两分钟,他们才飘到我们这边。
这时,只见带头的几只鬼待在卢旗的家门口,不断地张望,不知道在找什么。
我这才能清楚地看到,他们不是只有吊唁厅的那几十只鬼,分明不下几百只。
这么庞大的数量,我数都数不过来,看着渗人的很。
这时,奶奶却道,“他们应该是在找习习。”
我看向她,风朗只是瞪了她一眼,我心一横,想到反正就算不出去,在这里呆久了,我还是个死,不如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通这一点,我随即道,“既然他们在找我,那我出去。”
说完,我就对风朗道,“放我下来吧哥,我去会会他们。”
风朗眼神带着极致的冷漠以及不可思,低头看着我,“你说什么?”
风朗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只觉得,风朗的眼神,比外面的那些鬼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