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谁都要在乎,能不能拿下这个位置。
薄靳城的荣辱地位,和她息息相关。
“你们确定,手上拿着的遗嘱是真的吗?”薄靳城挑眉,慢条斯理地问。
他已经问过了出事那天,医院所有人。
有护士提供了关键的证词。
出事当天,薄枭曾经问她要过纸笔,说是要写什么东西。
那天,就是洛眠鸢和容青萍去闹过的那天,按照自己的妻子的推测,在那个时候,突然要纸笔,多半是为了要写遗产分配。
薄靳析于是亲自派人去病房找了一圈。
结果居然在书中,找到了那份真正的遗嘱。
“你,你什么意思?”容青萍顿时慌了。
她心知肚明。
自己手里的这份遗嘱,绝对是假的。
可,薄靳析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质疑,他眼底的自信,不禁让容青萍感到心虚。
“话可别乱说。”薄靳城不悦道,“你这不仅仅是在攻击我,也是在质疑妈妈和爷爷。”
“拿出证据来,证明这是真遗嘱的证据。”
“这上面盖章了,难道你没看到吗?”
“就这?想伪造 ,也很简单。”
“不是,你提出这样的质疑,可有证据?”安娜不理解地反问。
薄靳城更是要被气笑了:“弟弟,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服气我,竟然连爷爷的遗嘱都不认了。”
“别急。”薄靳析淡淡道,“如果你手上那份是真的,那我手上这份算什么?”
说完,直接拿出一张白纸。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你就随便拿个这么简陋的白纸出来,说是爷爷的
遗嘱,薄总怕不是在逗我们?”容青萍话里满是嘲讽。
看来是真的打从心眼里,看不起自己这个儿子。
偏心偏到太平洋了。
“我们已经请专业人士鉴定过了,这就是爷爷留下来的遗嘱,而且是从他的病房里找到的,你们都可以看看。”薄靳析这话说完,那几个人顿时就有点慌了。
显然没想到,薄枭居然还留了一份遗嘱。
传阅后。
容青萍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薄靳城忍不住抢过去,看完也一脸难以置信,给洛眠鸢的两个孩子分别留了,虽然也有自己的部分,可根本就不是容青萍说的,全部百分之20都给他。
这样一来,他的股份根本就不能跟薄靳析持平。
“妈,这是真的吗?”他怀疑地看向容青萍。
容青萍恼羞成怒,直接夺过来就撕碎了。
众人哗然。
白色的纸屑纷纷扬扬而下。
薄靳析的眼眸也瞬间冰冷下去,锋芒毕露。
“这么做太胡来了吧。”
“要真是前董事长的遗嘱,就这么给撕碎了,也太不当回事了。”
“自己拿着遗嘱就在这里耀武扬威,结果我们薄总拿出遗嘱来,却遭到这样的对待,这个女人当妈真的太偏心了。”
众人都看不下去了。
纷纷在心里鄙视。
“就算你撕碎了也不能否认,刚才给你的只是复印件,原件还在我手里,我已经提交给律师了,如果你不服气的话,可以把你的也拿出来做鉴定。”
“怎么鉴定?”容青萍心虚地冷笑,装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谁不知道你有权势,
想要篡改一个结果,对你而言,岂不是轻轻松松。”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还是要讲究公平公正的,所以,我找来专业的字迹鉴定专家。”
“不用鉴定了,我不会相信你的!”容青萍着急地喊道。
她越激动,给人的感觉就越虚假。
大家都隐约猜到了。
看来,容青萍手里的这份遗嘱,多半是假的。
就在股东大会陷入僵局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的确不用鉴定了!”
这个声音?
容青萍吓得浑身一颤抖,差点没跌倒。
她僵硬地,难以置信的回过头。
当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薄枭,被洛眠鸢和楚风缓缓推出来时,她彻底震惊了。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薄枭面色冷酷地看着她,“是觉得我不该还活着,对吗?”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爷爷!”薄靳城看到他,喜悦感还是摆到了第一位,从座位上起来迎接。
“阿城,爷爷有生之年能见到你,很开心,可惜你妈妈,实在太糊涂!”薄枭握住他的手,随后厌恶地望向容青萍。
容青萍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跌坐在椅子上。
“大家都出去吧,今天的股东大会,已经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薄靳析淡淡道。
众人顿时明了,识趣地离开了。
接下来肯定是属于家丑不可外扬的环节了。
“薄老爷子突然出现,我感觉大事不妙,听他的语气,容青萍肯定是摊上事儿了。”
“这么偏心,她不出事谁出事,薄老爷子快点管
管她吧,我们薄总又不是干不下去了,突然换人,对集团发展能有什么益处啊。”
“老爷子都醒了,咱们也就不用担心了,让他来主持大局吧。”
众股东们议论着离开了。
他们可不想参与这些权势争夺,毕竟他们每年靠分红就能赚爆,只要公司以后有钱给他们赚就行,其中不乏有一些亲戚,但是他们一般都在家族说不上话。
薄老爷子最看重的,还是薄靳析。
“爷爷醒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容青萍不满地说。
害得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你还好意思说?”洛眠鸢无语,“如果爷爷不醒来,你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还说是她贪图爷爷的股份。
事实证明,只有容青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
“难道说,遗嘱真的是假的吗?”薄靳城不敢相信地看向她。
一直以来尊敬的母亲,居然会欺骗他。
“你弟弟手里找到的那份,才是我立下来的遗嘱,抱歉,阿城,你昏迷多年,外界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已经有两个小外甥,爷爷不可能不为他们考虑。”
“我明白了。”尽管心中有一些失落,但,这个结果,薄靳城还能接受。
安娜不甘心地翻了个白眼。
“不过,”忽然,薄靳城拉住她的手,“我也已经娶妻,因为爷爷你还在昏迷,而我又想尽快给安娜一个名分,所以,我们的婚礼,你没能到场,很遗憾,现在我跟你介绍她。”
“爷爷好。”安娜马上一秒入戏。
她必须要表演好一名贴心的儿媳妇,起码要比洛眠鸢
做得好。
没准以后,薄枭会愿意多分一些股份给她们。
薄枭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既然是你选的妻子,那么爷爷也支持你。现在你在公司,可还适应?”
薄靳城点头:“如果我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的话,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了。”
“很好,你们兄弟俩,能有竞争,我很欣慰,毕竟这也是努力的证明,不过,有人做出这种荒谬的事,还是要得到惩罚。”薄枭冷着脸看向容青萍。
他还记得那天在病房里,有多危险。
要不是自己按了床头铃,引来了护士。
把那个犯人吓跑了。
恐怕他的性命就要交待在那里。
“爷爷,虽然我妈做错了,但是能不能,宽容一点。”薄靳城连忙替妈妈求情,“她也是为了我好,一时糊涂。”
“孩子,你不懂,不要插手。”薄枭冷着脸,“我对她宽容,她想要我的命。”
“怎么会这么严重?”薄靳城不明白。
容青萍更是不承认,干笑两下:“就算我伪造了一份遗嘱,父亲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吧,我只是看你成为了植物人,所以才胆大替你做了决定,你可以罚我,但是你不能说我要你的命,这话太过了……”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薄枭阴沉地望着她,“那个人,是你派来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容青萍继续装傻,“人?哪个人?”
“监控我已经恢复了,你还不打算承认吗?”洛眠鸢没什么耐心的说。
“你胡说!”容青萍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想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