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杰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三花聚顶丹不要了吗?”
范海闻言一个哆嗦,理智开始从心头升起,他双手抱头在空中打转,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大口喘着粗气。
楚钰都看傻了,那老恩人哪里像正气凛然的仙人,分明是个魔头。
范海缓缓降落,摇了摇头,拍着韩世杰的肩膀说:“我这是小毛病,你不要介意,相信我们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
韩世杰微微一笑。
范海手掌心有一枚纳戒,是吕青阳的,他破除了纳戒中筑基的气息屏障,意识在纳戒中寻找一番,确实找到几株灵药,但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要的那些。
把纳戒递给韩世杰,范海说:“你看看。”
韩世杰接给,大概寻找一番说:“没有。”
范海有些失望,抓住韩世杰的肩膀说:“我们去他家找找。”
然后又对楚钰道:“小娃儿你就不用跟来了,后会有期。”
一股黑烟腾起,裹着范海、韩世杰远去。
楚钰愣愣看了好半响,等回过神时,他们已然消失了。
失落的转身离开,走出几步才想起小恩人说过的话。
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楚钰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你想办法散播消息,说韩世杰被墨香山的人抓走,帮他们炼制三花聚顶丹,服用此丹后,墨香客有望在一年内突破元婴境,一举称霸三洲。”
“韩世杰有两件灵器,并且发现元婴仙人陨落时埋葬的墓地,里面有六品武学和上品灵器,但韩世杰空手而出,因实力太弱不能得到宝物。”
“记住,消息越多人知道越好,能说得更加骇人听闻更好。”
除了这张字条,还附带着一枚纳戒,没有任何禁制,楚钰意识往里面探查,发现了不少灵石和丹药。
楚钰不敢怠慢,在城中寻找笔墨纸砚的店铺,打算写下韩世杰的话张贴在城中各处。
此时城中有些萧条,楚钰走在行人稀疏的街道上,找到一家卖笔墨纸砚的,店铺上挂着匾额,上面写着;谈天论地。
里面摆放着各种笔墨纸砚,有两个人,一个满嘴金牙,自顾自的哼曲,一个手中执笔写个不停。
见有客人来,满嘴金牙的人问:“姑娘买些什么?”
楚钰道:“我要买些笔墨纸砚。”
“好嘞,要多少?”金牙问。
楚钰想了想,要张贴消息让人知道,肯定要买很多纸,“一千张纸吧,笔买个一百支,砚台也买一百个。”
金牙瞪大双眼,写字的人也是停下动作,两人都是充满怀疑。
“姑娘,你该不会是逗我们玩吧?”金牙说道。
楚钰见他们不信,亮出几百枚灵石,像个仗义疏财的大小姐说道:“灵石有的是。”
两人面面相觑,金牙好奇的问:“姑娘你要这么多纸张干什么?”
楚钰也不怕他们知道,反正到时候要在大街小巷中贴的,于是就把小恩人所嘱托的事请说了一遍。
写字的人眼睛一亮:“写字?交给我,我谢破地一手好字可以说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楚钰想了想:“也行,我刚好缺个帮手,就你了。”
楚钰又强调了浮夸二字,越夸张越好。
金牙在旁听着,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咀嚼其中意味,说:“我可以说几个更夸张的,绝对可以让韩世杰成为三洲焦点。”
谢破地这时开口问:“姑娘你跟韩世杰有仇吗?这样传播假消息可是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楚钰只想完成恩人交代的事,摇头道:“有人请我办的,你们不乐意吗?”
“乐意乐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钱不赚是笨蛋。”谢破地美滋滋的收下灵石。
金牙自夸的说:“我崔破天一开口,能让天地动荡,往韩世杰身上泼脏水的事交给我。”
一个崔破天,一个谢破地,一个说,一个写,终于完成一篇无中生有的假消息。
谢破地又大发神威,嘴中呵出一道白气绕着笔身旋转,谢破地的笔顿时化作无数残影,要写一千张的大工程被他一个时辰写好。
楚钰又拿着纸张四处张贴,没几天时间满城风雨。
“韩世杰两件灵器,听说得自仙人馈赠。”
“还有元婴期的仙人墓,里面宝物众多,难怪三洲的大宗门都抢着邀请韩世杰,肯定是打这个注意。”
“烟雨楼的柳惜弱竟然和韩世杰订过娃娃亲,这韩世杰的艳福不浅呀!”
“前几天我得到风声,听说韩世杰去了烟雨楼,柳惜弱亲自接见,可中途韩世杰和苏叶长老神秘失踪,听人说苏叶长老是韩世杰的远房表妹,苏叶长老一直暗恋韩世杰,这次神秘失踪说不定是抢新郎。”
“这张纸上说韩世杰帮墨香客炼制三花聚顶丹,要称霸三洲,我们决不能让韩世杰得逞。”
“还有呢,你看,训兽宗的宗主和紫云宗的宗主已消失好几年,其实是韩世杰所为,有不可告人的目地。”
“我们三洲突然出现两支邪魔外道,说不定就跟韩世杰有关。”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崔破天的嘴给韩世杰添油加醋,天马行空的胡编了一大堆子虚乌有的事,谢破地又把这些写在纸上。
消息无腿跑地飞快,半天不到满城皆知,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十天不到整个云洲都知道了。
柳惜弱也听到风声,对这个娃娃亲倒是不在意,元婴古墓和灵器,加上三花聚顶丹让柳惜弱不得不重视。
回到山门的墨香客听说苏叶抓到韩世杰,非常的高兴,又听说韩世杰被范海带走,让他脸色阴晴不定。
等到假消失传到墨香山,墨香客坐不住了,亲自动身前往情雨城一探究竟。
范海带着韩世杰到吕青阳的府中一顿猛搜,让范海大失所望,拉着韩世杰去听风楼。
也就是他俩刚走不久,假消息就四处蔓延。
经过三座城才到了听风楼,听风楼位于城中的一座小山中,通体金黄,来来往往不少人。
范海驾着黑烟气势凌人地闯进,吓得人屁滚尿流,金丹的气息让他们连头都不敢抬。
范海凶神恶煞的坐在椅子上,指着听风楼的人问:“这里谁管事?谁的情报多?把他给我叫来。”
身穿黄服的听风楼成员体如筛糠,相互对视,谁也不敢说话。
“嗯?”不说话,是想死吗?”范海一瞪眼,整个听风楼一层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