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狂风暴雨, 书房里却很安静,林颂薇坐程渡怀里,低头看着, 脑子有点混『乱』,她没想过两人婚后要面临分居两地。
她抿了抿唇,轻声问:“因为婆吗?”
程渡轻点了头:“我不知道婆还能记住我多久,可能一年两年, 也可能几个月,她忘记了很多事情,但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我还上高中的事。她有时候一天会给我打十几个电话, 我却常常只能哄她骗她,说我很快就会回家。去年年底我就有回江城的打算了, 但很多工丢不开,徐知远也不肯放人, 现谈得差不多了,我应该个月初就能回去了。”
林颂薇很理解程渡的想法和决定, 但她还是有点猝不及防,底涌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
半晌, 她冲挑眉:“你跟我解释这么多,是怕我接受不了?”
她的长发垂腰间,似乎刚洗过, 不用靠近也能闻到很淡的香味儿,松散地靠着椅背, 目光深邃坦『荡』地看着她:“那你能接受吗?”
林颂薇:“……”
她伸手攀上的肩,勾住的脖子,好奇问:“我要是不能接受,你就不回去了吗?”
程渡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表情有些凝固。
林颂薇瞬间后悔了,刚刚那个问题,不就跟“我跟你妈掉进水里,你救谁吗?”是一个理吗?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她急忙改口:“我不是要你我跟婆之间做选择题,我就是觉得有点突。也不是接受不了,我一直很喜欢婆,我很愿意照顾婆,就是有点……”她看着坦『荡』的目光,语气微顿,“有点舍不得。”
程渡愣了一,很快抬手按住她的脑袋,倾身吻住她的唇。林颂薇唔了声,嘴唇刚张开,舌尖就探了进去,她急促地喘了声,身体瞬间软了。
吻得深沉用力,搅得她唇舌发麻,许久才挪到她唇角,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有点,是多少?”
不可否认,开始变得贪了。
一开始觉得两人领证就满足了,现想让她也爱,让她满满眼都是。
“我不知道……”林颂薇喘-息着,声音微颤,“就是舍不得。”
现,此时此刻。
比上一分钟,更舍不得了。
程渡埋她颈窝轻吻,突抱着她站身,人放到书桌上。林颂薇背上一凉,才哆嗦着反应过来想做什么,她急忙按住的手,红着脸小声道:“不行。”
程渡身体微僵,理智慢慢恢复,微凉的右手克制地往移,停她腰上。低头看着她,眼底情绪热烈翻滚,低哑道:“昨晚不是说要做完么?过了一晚上就后悔了?”
“我那个来了……”林颂薇脑袋埋胸口,羞耻地解释。
程渡:“……”
沉沉地吸了口气,突觉得有点可笑。
两人从领证到现,似乎这件事上就没顺利过,是高烧住院,接着出差,再到她胃疼,最后到了今晚,依旧不得不停来。
不由得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急切了。
窗又是一声惊雷,林颂薇两腿垂腰间,埋胸前,突被人托着『臀』抱了来。她连忙挣扎要来,急切地低头看:“你的手……”
“几步路,没废到那个程度。”程渡按住她,走出书房,“别动。”
林颂薇紧张地抱住的脖子,念微动,低头看着:“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嗯?”
“我个月要参加一个时装节目比赛,估计要录制三个月,具体赛制还不清楚,不过按照我以前参加比赛的经验,可能比赛期间会有一段时间不能离开比赛场地。”
书房就主卧隔壁,确实没几步路。
主卧没开灯,光线昏暗,程渡人放到床上,再返回去关门。林颂薇眼睛骨碌碌地转,半晌,右边一沉,程渡躺了她右边。
前两次,都躺左边的。
这雨得没完没了,程渡右手一阵一阵地疼,疼得有点难受,整个人开始烦躁,但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侧身人拽到怀里,低声道:“比赛加油,需要我做什么吗?”
门一关,林颂薇什么也看不清,程渡选的窗帘遮光度是百分之九十。她黑暗中『摸』到的手,还是冰凉。
“不用做什么,你看节目就好。”林颂薇蜷缩怀里,低头握着的冰凉的右手放到嘴边呼气,呼着呼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间又想一件事,“对了,主持人是孙虞。”
程渡哦了声:“还有呢?”
“……”
林颂薇眨了眨眼,还是忍不住问,“她以前去过你家,婆有没有……喜欢她?”
“没有。”程渡似乎笑了声,“我说了,婆只喜欢你,也只认你。”
…
第天早上,林颂薇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窗帘被拉开了一条缝,透了点光进来。她隐约听到面有声响,走出去一看,程渡背对着她站厨房里,做早餐。
她愣了一。
程渡回头看到她,语气自道:“去换衣服洗漱,吃完我送你。”
林颂薇连忙转回去,换衣服洗漱。
雨了大半夜,早上终于放晴了。
早餐是粥和包子,还有两个鸡蛋,跟高中食堂的早饭很像。林颂薇餐桌前坐,抬头看程渡:“律所和工室距离挺远的,你送我来不及吧?”
“约了客户,时间正好。”程渡剥好的水煮蛋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
林颂薇顿了顿,看向的手:“还疼吗?”
昨晚程渡她睡着后来针灸了一回,嘴角勾了:“没什么觉了。”
林颂薇这才放。
吃过早饭后,程渡林颂薇送到工室门口。林颂薇解开安全带,转头问:“你晚上有事吗?我想请徐律师吃饭。”
“次吧,我跟今晚约了人谈事。”程渡说着,手机响了两声。
垂眸看了眼,是程辛夷发来的。
林颂薇只好点头:“那我车啦。”
程渡车掉头,才拿手机看了眼。
程辛夷:【你跟我儿媳『妇』什么时候回来?你两个星期没回来,你婆还是隐约觉不对,念叨得厉害,说很久没见你了。】
程辛夷:【你要是没时间,问问我儿媳『妇』?你们俩轮流回来也行。】
程渡一手控着方向盘,按着语音键:“过几天我跟她一回去,你不用跟她说这些。”
…
两天后,林颂薇跟尤欢去节目组签了参赛合。
电视台附近有个商场,尤欢开车经过时,林颂薇抬头看到商场的珠宝广告牌,突按住尤欢:“要不要去逛逛?”
“逛什么?”尤欢放缓车速,“你要买什么?”
“买个对戒。”林颂薇想程渡手上的戒指,每天都戴着戒指,还有那块手表。
尤欢挑眉:“你这是突开窍了?”
林颂薇镇定道:“钻戒戴着不方便,毕竟已经结婚了,戴戒指是应该的。”
“嗯,那确实应该。”尤欢笑了声,路口打转方向盘,“不过,我没听说过结了婚还盖被子纯聊天的。
林颂薇:“……”
“也不是纯聊天……”林颂薇道接吻什么的还是有的,“这样一步一步来,也没什么不好。”
尤欢懒洋洋道:“我看你们这是打着结婚的义谈恋爱罢了。”
两人没什么时间,了车就直奔珠宝店。
站柜台前,尤欢转头问:“你知道的尺寸吗?”
林颂薇:“……”
这话怎么这么奇怪……
“我说的是手指。”尤欢笑出声。
林颂薇:“……不知道。”
尤欢挑眉:“我隐约记得程律师的手指挺长的,手控福音。”
程渡的手确实很好看。
应该说程渡哪里都很好看。
林颂薇有点发愁,程渡给她买的戒指,尺寸正好。要是她买个对戒,尺寸都不对,回头还要再拿来改尺寸,岂不是尴尬了,也一点都不浪漫。
柜台小姐热情地招呼:“小姐,想要看什么款式,或者我给您推荐?”
林颂薇看了一圈,很快就看中了一对。她自己上手试了试女戒,又对比了一男戒,有点拿不准尺寸。柜台小姐问:“如果有两个人手的照片的话,看一看或许能对比出来。”
林颂薇:“……没有。”
她跟程渡除了结婚证的照片,什么照片都没有。
程渡的朋友圈也没发过照片。
啊对了!
赵橙橙和宋语熙分别给她发过一张照片。
她往上翻了翻,发现照片居已经过期了,点不开。
她想了想,给宋语熙发了条微信:【你有你哥的照片吗?】
宋语熙回复得很快。
宋语熙:【有啊!我偷拍了不少呢,嫂子你要照片干嘛?你自己没有吗?本人不比照片好看吗?】
宋语熙:【我哥还是非常养眼的,有时候看着就忍不住给拍几张。】
林颂薇:“……”
她胡『乱』扯了个理由:【想做个相册,放家里。】
宋语熙还是很好骗的,很快就给她发了一堆照片,有程渡靠沙发上看书的,看手机的;有站阳台抽烟的;还有坐餐厅吃饭的等等。
林颂薇看她发个没完,有点汗颜。
宋语熙到底拍了多少程渡的照片啊!程渡知道她拍了那么多吗?
她翻了翻照片,屏幕上方突跳出两条消息。
c:【你找宋语熙要我照片做什么?】
c:【你想做什么相册?】
林颂薇:“……”
她完全没想到,宋语熙可能会跟程渡报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