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时的那“砰”的一声,令萧胤与盛清芸同时清醒过来。
盛清芸几乎是迅速的伸手将萧胤推开,想都不想的就准备离开。
“要去哪里?”萧胤扣着她的手腕,“现在想要走,是不是晚了点儿?”
“我要梳洗。”盛清芸甩开他的手,尴尬的手。
这不过是个借口。萧胤心知肚明,却向前移了移,再一次抱着她,“我想,今天就向父皇请旨赐婚,如何?”
盛清芸则是与他的想法,完全相反,毫不犹豫的就将他推开。
“我应该如何称呼您?王爷?还是楼主?”盛清芸问道。
萧胤稍稍松开手,眼神变黯,透着不满。
“王爷,我不在乎盛家如何,但是为了哥哥的前途,我还是要记挂着苏家的。”盛清芸说,“还望王爷手下留情。”
萧胤也是知道她的意思,“盛清蕙快要嫁入太子府,再加上我现在的确是不能动她。”
有一个秘密……
萧胤想了想,说,“我当初对盛二小姐客气些,是有缘故的,与你我并不……”
“王爷,时间不早了。”盛清芸轻声的说道,“我要先回府里。”
萧胤知道盛清芸是不想面对,但错过一日,怕是盛清
芸以后会尽力的避开。
他再一次将盛清芸抱住,“听话,要不了多久,事情终是会被解决的。”
“你先放手。”盛清芸拼命的推着。
他们两个人在屋子里面折腾了近半个时辰,门外空无一人,特意为他们两个人留着究竟。
直到萧胤先离开屋子,唤着张大夫备着早膳。
盛清芸也是趁着他离开的这一会儿,偷偷的从惠民斋的后门而出,没有想到会有辆马车候着她。
“大小姐,是奴婢。”翠雪探出了头。
她见盛清芸始终没有回府,竟然备着马车,在这里候了整夜。
无影楼的人素来谨慎,估计见到了也不太可能会放在心上,却恰好给了盛清芸可以“逃走”的机会。
“虽然我不赞同你守在外面,但今天做得很好。”盛清芸上了马车以后,方道,“快回府吧。”
她终于松了口气,回想着与萧胤纠缠时的事情,登时面色绯红,带着恼火。
“登徒子。”
“不要脸。”
盛清芸轻声的骂着,骂的人当然就是萧胤。
他明明知道盛清蕙与太子已经订婚,如果她再嫁个王爷,怕是盛府大盛,皇室也会不喜欢的。
知道的事情就不应该再去放
肆去做,会将她推到陷阱中的。
盛清芸正想着,翠雪就举起一块镜子,似乎是想要让她照一照。
“不必了,我知道自己现在是很狼狈的。”盛清芸推着镜子,说道,“我怕自己见到了,也会很烦的。”
翠雪尴尬的低着头,轻轻的摇了摇,再一次将镜子举了起来,非要让她再照一照。
这一照,盛清芸终于明白了。
她的脸色从红变黑,抓着镜子就甩了出去。
镜子顺着就滑出了马车,估计都打在了车夫的身上。
“大小姐,仔细手疼。”翠雪忙道。
盛清芸闭着眼睛,越想越生气,最后扯着一块帕子,盖在自己的脸上,再不想去考虑任何问题。
好一个萧胤,她必是不会放过的。
她的颈部竟然被咬出一块红斑,怕是有些人一瞧就知道发生的事情,有些人兴许是要研究一下的。
翠雪到底是个丫头,知道的会比盛清芸多些。
盛清芸又哪里会不知道,她毕竟曾经是……她扯着一块帕子,直接就盖住了脸,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生气,岂止是生气啊。她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更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面对萧胤。
如果能不去面对,
就更好了。
“大小姐,莫要生气,也许……奴婢是眼神不好,看错了。”翠雪支支吾吾的,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她这是瞧到了盛清芸的秘密啊。
“不许胡说。”盛清芸说道。
翠雪迅速的低下了头,正想要说着什么的时候,就听到车外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马儿受到惊吓,不停的叫着,几乎要车掀翻了。
翠雪迅速的伸出手,将盛清芸护在身后,以防会被摔倒。
盛清芸则是冷着脸,问道,“是何事?”
“大小姐,有人受伤,摔在了马车前。”车夫急道,“奴才先把车赶过去,再唤着旁人来救吧。”
盛清芸沉着脸,就应了一声。
她是整夜未归,最好不要再惹事,立即就应着,允了车夫的做法。
她也不知道心里是如何想的,当马车过去的时候,她就掀起了车窗的小帘子,一眼就看到了受伤的人。
这个人是背对着她,却依然叫她十分熟悉。
“停车。”盛清芸喝着,“救人,送到惠民斋去。”
车夫被吓住,但立即就做出反应,去扶着受伤的人。
当那人被翻过来时,盛清芸见到了他的脸时,真的是心情复杂,
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看得这般准。
“下去把人抬上来。”盛清芸轻声的说道,“要快。”
翠雪下了马车去帮忙,被抬上来的受伤男子竟然是青虹。
青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身上的血腥味十分刺鼻,这是伤得有多重啊?又或者是伤了许久?
车夫喝着马车,又赶回了惠民斋去。
盛清芸想要去掀着青虹的衣物,被翠雪拦住。
“大小姐,不可。”翠雪急道,“最好不要亲自来做。”
盛清芸压下心里的好奇,知道翠雪说得对,她与青虹非亲非故,能救下青虹已算是很不错了。
“他为何会伤成这样?这可是一等一的好手。”盛清芸猜测不出其中的原因,也就没有再继续猜下去。
马车比来时更快,几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冲到了惠民斋的后侧。
“去叫门,用什么法子都要先把门叫开。”盛清芸道。
翠雪倒是想要问一问,他们为何不从正门而入,但盛清芸不说,她哪里能问得出口?
后门终于被车夫叫开,一名药童揉着眼睛,抬头问着,“先生是哪一位?这一大清早的为何要叫门?”
“当然是救人。”车夫道,“快,要不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