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还有抓药的人,还有街上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热闹的人,石小蕊看了一眼陆劭,陆劭上前对他们说:“今日家中有事,这就要关门了,各位都请回吧。”
说着便让丫鬟们把门关上了,这下石小蕊继母的哭声便显得更大了。
石小蕊被她吵的实在是头痛,不知她来是为了什么事,看到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石小蕊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是她爹出了什么事了。
“你别哭了,先跟我说说出了什么事。”石小蕊想要止住石王氏的哭声,但不管用,石王氏还在哭,一边哭一边说:“我的儿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这下石小蕊知道了,原来是自己那个倒霉弟弟又犯了什么事,肯定是来找自己收拾烂摊子的。
可是石王氏可能太伤心了,听了石小蕊的话哭的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说:“我这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碰上这么个冤家,这简直是要我的命啊。”
丫鬟们都在旁边看着,墨菊拉了拉石小蕊的衣袖:“夫人,她这么一直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石小蕊十分头痛:“你要是再哭,我就让你把你请出去了。”
石王氏听了这话,太
慢慢平静下来,但还是在抽噎:“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闯了大祸了,你可得帮帮他,不然他就要没命了。”
石小蕊很是无奈:“那你就坐下来慢慢说,看看我有没有能帮到他的地方,你这么光哭不说发生了什么事,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石王氏连忙爬起来坐到椅子上,她心想,这一通大哭总算没有白费力气,只要石小蕊被她这么一闹,肯定会拿她没办法。
碰上这么个无赖,也是她倒霉,石小蕊认命的跟墨菊说:“你去拿些吃的喝的过来给她,然后你们就都去后面吧。”
她把人们都支开,坐到了石王氏对面问她:“这下可以说了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石王氏连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她:“你弟弟出门做生意,想不到被人给骗去贩铁,现在被关在大牢里,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被杀头了,我知道你本事大,你可得帮帮你弟弟,不能让他被杀头啊。”
石小蕊不知道贩铁是个什么罪名,但是她能肯定的是,自己没有这个本事:“我没有那么大本事,只会看病而已,石青的忙我是帮不上了,你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石王氏听了一下站
起来:“你好歹是个当姐姐的,听了弟弟出了这么大事,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居然连忙都不肯帮,怪不得你爹不让我来找你,原来你现在本事大了,成了城里人,心肠也又硬又黑了。”
难道自己不帮忙就是黑心肠了吗,这是什么鬼逻辑,这话听的石小蕊也火起:“你的儿子自己出了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能帮我就帮忙了,可是我确实帮不了这个忙,我又不是大官,不是皇亲国戚,还能改了律法不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给皇上治过病的人,什么事不是你在皇上面前说句话就能了事的,你就是能帮不想帮,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爹以后要是死了,谁给你爹送终?”
石小蕊已经不想跟这个泼妇多说了:“既然你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说了不帮就是不帮,你一点求人办事的态度都没有,还想让我帮你忙?看来这家里,就剩我爹是个明白人了。”
石王氏的泼妇样子彻底被激发了出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飞上了枝头,麻雀变凤凰了,就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那我就豁出去不走了,我就在你们医馆门口待着,看你们的买卖怎么
做。”
说完之后便大步走到了门外,往台阶上一坐,看到有人来就拍着大腿哭喊:“我这苦命的儿子啊,连你亲姐姐都不愿意管你,我可怎么活啊。”
路边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还指指点点的,可是石王氏一点都不害臊,一直哭叫,引了很多人过来看。
石小蕊管不了她,也不想管,墨菊端着茶过来,见门外好像吵吵嚷嚷的,问石小蕊:“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的儿子出了事,我确实帮不了,她就在外面撒泼了,不用管她,等她什么时候累了,应该就会走了吧。”
可是石小蕊显然是低估了石王氏的战斗力,她在外面边哭边闹,等到太阳落山,陆劭都回家了,她还在那里不停的哭着。
看到陆劭过来了,她逮住人便说:“姑爷,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快帮帮石青吧。”
陆劭刚刚回来,被弄的摸不着头脑:“你有话不能进去说吗,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喊叫?”
“还不是你的媳妇,把我给赶了出来,她见死不救,你可不能跟她一样啊,不然我真的要没法活了。”
陆劭不相信她说的话,他决定先进去问问石小蕊是怎么回事,便没
有管石王氏,绕过她进了屋子。
看到陆劭就这么走了,石王氏哭的更大声了:“大伙儿看看,不光是姑娘,连姑爷都这么黑心肠,你们还敢在这看病吗?”
“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岳母在台阶上坐着哭,还引了那么多人过来看?”
石小蕊见陆劭回来了,便松了一口气:“你总算回来了,她吵的我头都痛了,赶快把找人把她弄走,让她在外面这么喊一夜,咱们也不要活了。”
“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石小蕊告诉他:“石青在外面贩铁被人抓了起来,判了死罪,她便来找我帮忙,你说这忙我能帮吗,她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难道我还能改变律法不成?”
“这事你确实帮不了,还是我想办法把人送回去吧。”
“贩铁到底是什么罪名,真的有怎么严重吗?”石小蕊还是不明白,跟卖其他东西不一样吗,为什么卖铁会严重到要杀头呢。
“贩盐贩铁,都是只有官府才能做的,平民百姓是无法贩盐贩铁的,一旦牵扯上,就是死罪,而且现在正是打仗的时候,管的更加严格,如果是贩盐,也许会被判流放,但是贩铁,最轻也是死罪,无从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