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劭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张铎:“你觉得他会不会也是皇子?”
“皇上的皇子现在只剩那些不成年的小皇子了,像方才那人那个年纪的,早都被杀害了,应当不是,不过我倒是听说,皇后的外家承恩公府上有一位公子,和三皇子年纪相当,也许就是方才那人。”
叛国的罪名,由皇后外家的一个小公子来审问,这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这样大的罪名,难道不是由皇上派一名信得过的老臣来审吗?陆劭有些奇怪,不由得在心里推测,这个承恩公家的少爷,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另一边的医馆内,石小蕊在缝补一件陆鸣的衣服,因为是新做的衣服,只是在匝线的地方开了一道口子,若是扔了浪费,这么小的一个口子,石小蕊想着自己也能缝好,便拿到卧房缝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灯火太暗,一不小心便把针扎到了手里,十指连心,石小蕊疼的嘶了一声,心里也有些没来由的发慌。
“夫人,可是扎着手了?”姗夏连忙过来查看。
“没事,灯有些暗,没大看清,扎了一下,没什么的。”
姗夏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和针线
,接着缝了起来:“这些事交给我们做就好,您的手是治病救人的,哪能干的了这种粗活。”
“谁说干不了的。”石小蕊告诉她:“当年我跟陆劭刚成亲的时候,日子过的没有现在好,家里有什么活,也都是我试着做的,只是现在时间久了不做,确实有点手生了。”
“夫人这手还做过糙活儿?”姗夏有些不信:“看平日里老爷对您娇惯的那个样子,您也不像是会做活儿的呀。”
被揭穿的石小蕊有些尴尬,其实她是有些夸大了,当初日子过的苦的时候,干活最多的还是陆劭,不过心里也有些甜蜜,连她们都知道陆劭对她的好,可见那好是丝丝入扣的。
姗夏三两下就把衣服补好,放到了一边,帮石小蕊吹息了蜡烛:“夫人快早些休息吧,若是熬夜熬的晚了,等老爷看见您气色不好,又该心疼了。”
说完不等石小蕊作何反应,便笑着跑开了,石小蕊苦笑不得:“这个死丫头,现在尽会编排我。”
时候确实不早了,躺下之后,摸了摸身边空空的位置,没有了旁边的人,被窝里也冷了许多,石小蕊把被子拢了拢
,叹了气,她也算体会到,什么叫孤枕难眠了。
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不知怎么回事,总是被噩梦惊醒,等到清晨的时候,总算睡的熟了一些,却听到外面有人慌里慌张的说话,一下便把石小蕊惊醒了。
她坐起身里,放高声音问外面:“姗夏,墨菊,怎么回事?”
姗夏不一会儿便推门跑了进来,慌乱道:“夫人,金苗今日到外面听到,老爷被抓到天牢去了。”
石小蕊脑子嗡的一声,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金苗呢,你叫他进来。”
金苗进来之后,石小蕊问他:“你是从哪听说的,有什么凭证吗?”
金苗毕竟还是个孩子,听到这种事后,也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泪:“我是听今早过来抓药的一个人说的,他说你们隔壁的镖局,镖头和镖师都被抓起来了,正关在天牢里面听候发落呢。”
石小蕊拉过金苗的手:“好孩子,你再去打听打听,最好到天牢那边找狱卒打听一下,姗夏,你给金苗拿些银钱,现在就去。”
姗夏不敢耽搁,连忙拉着金苗去钱柜拿钱,石小蕊深呼吸
了一下,告诉自己不能慌,但依然忍不住发抖,怎么好好的出个镖,被抓到天牢去了,现在可不是依法办事的现代社会,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封建时代,说错一句话都能要人命的时候,她该怎么把陆劭救出来?
不管怎么样,有一个人肯定是不会见死不救的,石小蕊匆匆的下床换衣服梳洗,打点完之后推开门,门外几个丫头都候着,一个个也都是心神不宁的样子,生怕她们的老爷夫人出了什么差错。
石小蕊定了定心神,安排道:“墨菊,你去备车,跟我去趟秦老将军府上,剩下的人别声张,也别忧心,在家看家,等到金苗打听完了回来,我若是还没回,就送金苗去找我,医馆的事照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人看病便说今日只抓药,不问诊。”
几个丫头都应了下来,陆鸣虽然看着不慌张,但毕竟是半大孩子,早已吓的白了一张脸,陆希冉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哭道:“娘,爹到底出了什么事了,爹还能回来吗?”
看到陆希冉哭,石小蕊的眼底也忍不住酸涩了起来,她将陆希冉和陆鸣都抱在自己怀里,轻声安
慰道:“放心吧,你们爹不回有事的,这不是在想办法么,你们难道不知道,娘是做什么的吗?”
陆鸣抬头认真道:“娘是救死扶伤的。”
石小蕊摸摸他的头:“说的对,娘是救死扶伤的,你们看娘医治了这么多病人,哪有救不好的,更别说你们的爹了,娘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希冉还等着爹教你新功夫,去他的镖局当镖师呢,是不是?”
陆希冉擦干了眼泪,坚强的点点头,石小蕊也不再多说,和墨菊一同走了出去。
到了老将军的府上,石小蕊被请到前厅,却无心喝茶,还没见到老将军的人,便听到他浑厚的声音:“陆夫人怎么急匆匆的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石小蕊一见到人来了,连忙凑上前去,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掀下裙就要跪下,把老将军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她:“你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说,是不是出事了?”
石小蕊一股脑把事情说给他听:“老将军,您在京中有深厚的底子,您可得救救他。”一出了这样的事,石小蕊还发觉他们在京城真的没有什么地位和认识的贵人,只有投靠老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