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看,好像以后再编写一本各种动物疫病防治的医书也不错,于是干脆把这一篇东西写完了。
如今石小蕊的稿子已经写了不少,但是她学习和治疗的时候精力极为集中,等到了自己想写病例、脉案的时候,想法就总是天马行空,东一脚西一脚的没个定性。
想到一个病例,就跟着联想到病人,然后病人身上的各种大小毛病也都跟着发散出来了,石小蕊就控制不住的每一处都想下笔,最后不但越写越多,还越写越偏了。
石小蕊最开始还打算纠正一下,结果连着几回没有成功,她就自己放弃了。
算了算了,照这个写下去,她估计可以同时出面向所有年龄段和所有性别的人了,多半连动物的疾病也可以包了。
石小蕊一边写,一边还得抽出时间来关注陆希冉和金苗、素纨的进度。
陆鸣马上就要考试,《汤头歌》她就不让他背了让他集中精力在自己的课本上。
于是已经被石小蕊全部默写出来的《汤头歌》,就拿来给家里其他的三个孩子用了。
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赶。石小蕊打算一边用这个教他们认字,一边
也看看他们在医学上开不开窍,有没有什么天赋。
可惜几个孩子学起来,进度也只是平平。
陆希冉是完全不感兴趣,学习就像做任务,每天完成了就算上上大吉。
素纨年纪小,但是听话,石小蕊每次布置任务熬夜也要完成,但也仅止于此了。
金苗非常用功,石小蕊经常看见他一边做些杂活,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在背书,时刻都不肯松懈。不过他背起来也就是一知半解的硬着往下背,要说理解是一点都不理解。
石小蕊有点挫败,家里这么多孩子,就没有一个是学医的好苗子吗?
还是陆劭安慰了她。
“什么叫好苗子?虽说天分重要,但是空有天分却不肯学的人,和没有天分有什么区别?我看金苗就很好,虽说现在学的慢,那不是还没有开窍吗?慢慢教他就是了。”
陆劭没提陆希冉,因为陆希冉就是不但没什么医学天赋,而且还完全不感兴趣不想学的那种。
石小蕊想想也对。自己天天守着医馆,也没办法开个招生大会去选学生,金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算可以培养的了。
而且就算是中医没有天分,也可
以让他试着往西医的路子上面走一走,条条大路通罗马嘛。
不过基础的医理还是要学的,这个怎么都逃不掉,石小蕊还打算让陆劭画个人体图像来,然后把各个穴位、脏器、骨头的名称的都标出来,下一个阶段就让他们背这个。
结果使臣沉迷斗鸡的消息还没过去多久,京城上下的眼光就再一次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佟硕宜汉在去郊外一个斗鸡赌场回来的路上,遇到袭击了。
说来也巧,原本这一天,佟硕宜汉是不打算出门的。
自从过了冬至,气温就一天比一天低,西域虽然也有冬季,但并不像大周这样阴冷,虽说没到无法承受的地步,也让人并不舒服,比起外出,佟硕宜汉更愿意呆在暖意融融的室内。
不过大概是他的伪装做的不错,哪怕是这样寒风凌冽的天气,也照旧有狐朋狗友上门,要带他去看些“新鲜玩意”。
佟硕宜汉心里腹诽:大爷长这么大,见识的多了去了,所谓的“新鲜玩意”十成里有九成九都是见识过的,哪值得自己在大冷天的天出门长见识?
不过好歹一块喝了几次酒,这人虽然自己是一滩糊
不上墙的烂泥,不过家里父兄还是在朝中有些地位,除非必要,佟硕宜汉也不打算跟他把关系闹僵。
于是佟硕宜汉还是耐着性子,收拾停当,裹着厚实的披风,跟着他出了门。
大冷的天还很没眼色的来找佟硕宜汉出去玩的这个人,名叫张正,虽然名字里带着正字,显然他是没往正道上走的,虽然不至于谋财害命、欺男霸女,平时也没干过多少好事。
这天来找佟硕宜汉,主要是因为这个月家里给的银子被他挥霍一空,再想出门却囊中羞涩,念头一转就想到了自己新认识的这个有钱又好骗的朋友。
张正空着手一路走来的,等出发的时候就挤上了佟硕宜汉的车,还豪不见外的在马车里面到处摸索,很快就找到了几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些果脯、肉脯之类耐放的零嘴来,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不客气的评价道:“唉,佟兄,你这肉干嚼着太费劲了,是不是晒得太过了?盐也不怎么够,吃起来没什么滋味啊。”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上嘴里却还是不停,没办法,一路上也太无聊了,佟硕宜汉今天就跟没睡醒
一样一直耷拉着眼皮不吭声,不吃东西,这一路上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干了。
佟硕宜汉瞄了他一眼,在认识的第一天,他就已经说过自己不姓佟,张正不知道是真没注意还是什么,一直开口闭口的管他喊佟兄。
佟硕宜汉懒得纠正他,佟兄就佟兄吧。
张正的脾气还不错,佟硕宜汉不理他,他自己也不觉得尴尬。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毛皮褥子,让马车的颠簸减缓了不少,再加上走的是大路,坑坑洼洼的地方也少,这么稍微晃荡几下,竟然晃荡出一些睡意来。
张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你这马车也太舒服了吧?要不是车厢小伸展不开,我都要在这马车里面睡着了!”
夏河正在车厢的另一边,给佟硕宜汉倒茶,闻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暗道:要不是进来你这么一个大活人,我们殿下一个人当然是可以在车里躺一下的,何必要委屈自己呢?
张正丝毫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嫌弃,见夏河倒了茶,也不等她送来,而是自己伸手拿了一杯,稍微在嘴里抿了一口:“哎呀,这是毛尖吧?这壶茶茶叶放多了,喝着也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