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打折再多,难道就有人希望自己病了,然后去捡个这样的打折便宜吗?
这就跟棺材铺打广告,说我们的棺材做的大小舒适度都非常好,还有滑盖的和翻盖的可以选择,物美价廉,买两件打八折一样,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占这个便宜,脾气暴的当时都能打起来了。
医馆这类的店,想要人多,就只能靠口口相传,最多再加上个眼熟,几代人都在这个开医馆的话,别的不说,至少事故不多,否则早被人打到关门了。
所以比起石小蕊这家不知底细、来历的新医馆,明显还是京城的老字号更让人放心。
石小蕊也不是要跟京城里其他的医馆打擂台,非得把别人家的生意都挤垮,所以也没有在暗地里耍些什么小手段。
别以为学医的人就不会动歪脑筋了。因为医生本身地位不算高,再挣不来钱的话,那跟其他普通手艺人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去乡下种地。
所以古代大部分医者的生存状态都是不仅互相保密药方、医术,有的甚至还会篡改其他医生的药方或者治疗方案,就为了让病人的病情恶化,好去找那个治病医生的麻烦。
中国古代的医学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大的进步,也是跟恶劣的发展环境有很大的关系,想到这里石小蕊的心情就有点沉重。
王大娘和翠娘都达成了目的,高兴的走了。
临走前,王大娘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在京城住了许多年,七大姑八大姨的认识了不少,这些人可是传播各类消息的主力军,她回去之后一定会努力帮石小蕊的医馆做宣传的。
石小蕊哭笑不得的谢过了她,只希望自己的医术不会在八卦分子们的传播下变成巫术,至于能不能增加病人上门的数量,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送走了两人,石小蕊一屁股坐了下来。
今天是夏萤陪着她,刚才王大娘和翠娘跟石小蕊聊天的时候,夏萤就默默的现在旁边不打扰,这会儿两人走了,夏萤就迅速的给石小蕊倒了杯茶,递在了手里。
石小蕊喝了口茶,对夏萤说:“你说,我写本医书怎么样?”
这个念头石小蕊早就有了,只不过她之前一直憋着一股劲,想要自己把这个古代的各种药物都摸清楚,自己发明几个方子之后再写书,不愿意把其他医书上的方子当做是自己的写上
,这样总让人心里感觉怪怪的。
夏萤说:“那当然好了,夫人的医术早就够资格著书了,之前不是还听夫人说过,市面上有的医书上错漏的东西很是不少,夫人要是愿意写的话,买了这书的人就不会被其他的庸医误导了!这可是件大好事啊!”
石小蕊发愁道:“可是我现在用的方子,有不少都是古人定下的,就这样写进自己的书里,我总觉得不自在。”
夏萤想了想,说道:“儒家发展了这么些年,也没见再出来孔子、孟子这样的人了,后世这些读书人不也是自己不写书,专门对着先贤的著作做注解吗?”
夏萤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整理一下思路:“夫人自己的方子少也没有关系,许多人买医术也不是单独看方子的啊,就像有了注解能更好的理解原文一样,看方子看不懂,夫人也可以给这些药方子加注解啊!”
夏萤这么一说,石小蕊也想到了。
不学医的人,就算把华佗、扁鹊、张仲景的医书原样给了他们,他们也看不懂,更别提照着使用了。
所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医药方子不是最重要的,他们也不需要知道这个
方子究竟是为什么配置的,他们最需要的就是知道应该在什么情况下用什么样的药能治好。
石小蕊说:“夏萤,多谢你给我提供的建议,我知道该写一本什么书了!”
石小蕊打算把自己的书写的更加通俗易懂,里面多写一些实际的例子,仔细描述各种疾病的外在表现和内在发病的原理,然后根据这个例子,在后面附上治疗方案。
这样的书可比单独写上一大串药方实用多了,而且受众面也会更广,不仅是学医的人,百姓家里只要认字都可以看。
自己独有的方子不多,但是自己治好的各种疑难杂症可不少,凑出一本书来再简单不过了!
石小蕊顿时兴致勃勃起来,辛萌也很高兴,跑前跑后的给石小蕊准备纸砚笔墨。
石小蕊刚要落笔,突然顿住了,问辛萌:“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些病例分门别类的记下来,比如儿科的写一本,妇科的写一本,像这样好一点,还是都混在一起写好一点?”
辛萌想了想:“还是分开写好一点吧,这样都在一本书上面的话,真遇到什么情况也好照着查找啊。”
石小蕊觉得辛萌说的挺有道理的。
既然要写,那不如就从有难度一点的写起。
妇科还好,主要是古代讲究男女大防,有些古板守旧家庭不愿意让男大夫来给女眷看病,所以女眷们生了病就只有由医术可能更低的医婆之类的人看病,像自己这样的女医生在古代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想遇见只能全凭运气。
而儿科,因为患者是不容易清楚表达自己症状的儿童,并且儿童的身体没有成年人那么其中那么强壮,用药的剂量必须更谨慎,甚至有些药需要禁用,所以治疗起来相较于成人难度比较大。
因此石小蕊打算先从这两类写起。
中国古代活到六十多岁的老人其实并不少,而古代人平均寿命却一直很短,建国时期平均寿命不到四十岁,这基本都是被年轻女性的死亡率和婴儿的死亡率拉下来的。
石小蕊打算从简单、常见的疾病开始,慢慢一直写到比较罕见、棘手的疾病,她在古代的妇科、儿科的救治经历不算多,但是可以把现代的病例稍微改编一下,也加在里面丰富内容。
石小蕊很快想到了一个简单的病例,在心里简单的打了一个腹稿,然后就提笔在纸上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