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被关在屋里里面无所事事,门口天天有人守着,也不跟他说话,问什么都也不回答,好像是个哑巴一样,今天能借着给石小蕊诊脉出来一趟,心里也挺高兴的。
除了出来放风一下之外,他也希望这个小姑娘能机灵一点,趁着给这伙人的头领治好了病的契机,多想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他来了短短几天,已经养成了习惯,一旦知道了什么似乎有用的东西,就把它们记下来,这样万一自己记性差忘记了也可以提个醒,今天能见见石小蕊更是意外之喜,万一对方手里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消息呢,自己手里的消息也可以给她,两人互通有无,逃走的几率更大。
可惜,宋大夫来的时候,沈沉和清风明月都在,之后沈沉看着石小蕊面色红润,确实不像有大问题,大夫也已经到了,他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就嘱咐清风和明月好好照看,自己离开了。
宋大夫的手指头一放在石小蕊的手腕上,就知道她没什么大碍,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的诊了半天,手指头在石小蕊手腕上往下压了两下。
石小蕊当即会意,不过清风明月
可不好支走,这两个人正目光炯炯的站在旁边,一直盯着他们两个呢。
宋大夫也没有办法,石小蕊装着醉,哼唧了两下,宋大夫赶紧对清风说:“快去给石神医倒杯水来。”
喝酒后容易口渴的常识两人都知道,清风不疑有他,房间里的水已经凉了,她就立刻出门去取热水,剩下一个明月还在。
宋大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对明月说:“你去拿纸笔来,我写个解酒的方子,一会儿叫厨房煮了端过来。”
明月看了宋大夫一眼,不过石小蕊这里东西齐全,纸笔什么的都不必出门去找,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去找纸笔了。
趁着这个时间,宋大夫飞快的从袖子里面取出来一小团东西,迅速塞进了石小蕊的枕头下面。
然后他就目光灼灼的看着石小蕊。
石小蕊……石小蕊什么也给不出来。
她本来今天就是临时起意,再者她待遇比宋大夫好,身边时时有人,虽然半夜爬起来在房间里干点什么也未必不能成功,不过谁叫她没想到这一点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失策了。
宋大夫一直等到明月把纸笔都找来了,
也没能等到石小蕊拿出什么早就准备好的情报来,作为一个跟石小蕊非亲非故的陌生男性,已经诊过了脉,他也不方便按着人家的手腕不放,最终只能松开手,去给明月写方子。
明月盯着他把方子写完,宋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在方子上做手脚的打算,毕竟这个方子未必能落在石小蕊手里。
老老实实的写完了多少年都没写过的解酒汤的方子,宋大夫被明月客客气气的送出了门,迎面正好遇上取了热水回来的清风。
宋大夫这会儿迎面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想想温暖室内那个躺在床上,看着甚至长胖了一点的石小蕊,不由的担心,这位姑娘可不像她,人家在这里过得显然非常好,这种情况下,她还会像他一样努力想回去吗?
石小蕊当然想回去,被明月扶起来又灌了一大杯热水和一碗煮的味道又酸又辣的醒酒汤之后,她更想回去了。
本来浓浓的睡意已经被搅和没了,不过为了能有个独立的空间看看宋大夫刚才给她递了什么,她还是坚持窝在被子里面,装作困倦的样子。
清风和明月观察了她半天,确认
她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了之后,也就像之前她睡午觉的时候那样,不再盯着她看了,也因为她们之间相处的熟悉了,她们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防备她,给石小蕊掖好被子,放下帷帐,两人就轻手轻脚的出门了。
石小蕊闭着眼睛听着门口的动静,门被轻轻关上了,然后一个脚步声渐渐走远了。
石小蕊稍微一想,就猜出来清风明月是换着班去吃午饭了,心里不由得有点内疚,本来今天吃饭的时间就长,自己之后又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怕她们两个早就饿坏了。
听见那个脚步声渐渐消失不见,门口也再也没有其他动静,石小蕊睁开眼睛,从枕头底下摸出了宋大夫塞来的东西。
这一团东西已经被揉的很软,摸起来还有点湿,石小蕊合理猜测,说不定是被手上的汗打湿的。
额……
虽然这样一想就有点不想碰了,不过石小蕊还是战胜了自己的洁癖。
石小蕊把两只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把它展开,期间还担心自己太专心会听不见外面的动静,时不时的还要停下来听一下,要知道床外
面罩着的这层帷帐质地不算厚,模模糊糊也能看见里面的人影。
石小蕊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总算把这一团东西尽量完好的展开了。
然后她就看着这团纸上的图案……字迹……还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痕迹,陷入了沉思。
宋大夫到底在这张纸上写了什么?
要说是字吧,比划太少,要说是地图,覆盖面积也不大,石小蕊把这张纸前后左右换了好几个方向,甚至正反面也都看过了,还是找不出什么头绪来?
这是什么暗语吗?!
石小蕊急的头上冒出一层汗来,宋大夫这么小心的送来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恶作剧,必然是有些他认为有价值而且石小蕊可能不知道的东西,问题是这些东西正常人看不懂啊!
这是宋大夫看见石小蕊太激动,只顾着把自己手头的消息给她,结果忘记了,为了防止自己记得东西被发现,他是用了一套自己简写的字体来记录的,而且他发明的简写字比石小蕊认识的简体字比划更少,已经少到除了他自己谁都认不出来的地步了。
石小蕊不知道这个乌龙,还在想怎么破解这张纸条上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