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大堂走了进去,在门口,衙役拦住了他。
那男子从手中拿出一卷竹简,举在手中说道:“我乃新上任县令许馨,有此文书为据。”
一听是新县令,那衙役立马放行。
且说大堂内因许馨的出现,也暂停了混乱。
林县令走了下来,刚才那许馨的话,他也听到了,没想到新上任的县令那么年轻。
“林大人”许馨双手握拳一拱手,先打了打呼,他没有重复刚才的话,只是把手中的竹简往那林县令跟前一递。
林县令接过那竹简打开看了一遍,又合上了,递还给许馨道:“接任的日期是明日,今日许大人就来了,是要提前接任吗?”
许馨连忙摆摆手,说道:“林大人你是误会了,许某只是见这堂上有些混乱故此出声的,并未有提早接任之意。林大人你继续审理你的案子,我资质尚浅,在一边旁听学习可否?”
见那许馨如此说了,林县令也不好多说,喊人搬了把椅子过来,让许馨坐下。
石小蕊见突然出现的新县令,感觉到了希望,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只要让他觉得这是个冤案,那说不定还真能给
翻案了。
林县令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清咳了一声,说道:“继续。”
那几个衙役拿着棍子打算执行杖责。
看到碗口大粗的棍子,石小蕊知道自己要不再说话,案子也不用审了,她会直接被打死的,她急忙喊道:“大人,你连这案子都没问,就开始打人,你这是要滥用私刑吗?”
“好个刁妇,我打的是你扰乱公堂,并且对本官出言侮辱,藐视朝堂。”林县令大声怒喝道,来到这公堂上,哪个不是老实的点头哈腰,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叫嚣。
“我如实说话何来扰乱公堂,你若觉得我出言侮辱了你,最多就是叫人打我几个嘴巴子,你拿那么粗的棍子打我,是何意思,是不是直接把我打死了,就不用在审这个案子了。”石小蕊不依不饶的说着,她可不想自己死的那么冤枉。
许馨绕有趣味的看着石小蕊,这是个奇特的女子,要是碰到别的女子,在这大堂之上恐怕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但是她不同,她一直在据理力争。那小小的身躯里凝聚着的强大的爆发力也不由的让他佩服。这也是本不该多事的他为何会
出现的缘由。
林县令被石小蕊的这番话噎住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若在寻常,早就二话不说直接让衙役关了门一顿打再说,只是如今这还坐着一位明日要任命的县令,他要是处理的不好,惹得那位新县令有什么想法,到时候在圣上那随意一说,自己不就晚节不保了嘛。
想到这,林县令朝那许馨瞟了一眼,想看看他是怎么个意思。
林县令那一瞟,不偏不倚的落入了石小蕊的眼中,她见状直接向许馨说道:“大人,您觉得小女子说的有没有理?”
没想到石小蕊会突然转过来问自己,许馨楞了一下,他转眼看到此时林县令也望着自己,似乎想看自己的态度,不由暗道:“好个会察言观色的女子。”
许馨想了想,便说:“这林大人在审案,许某只不过是荣幸成一个旁听的,按理不好多议论什么。”
林县令听许馨这么一说,心中暗喜,自觉那许馨也是个不爱惹事,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刚想喊人用刑,却不料许馨又不急不缓的说道:“但她讲的也不无道理,林大人,许
某个人觉得貌似公堂自然是要受到惩罚,但是也不能影响审案是吗?”
林县令被许馨突然冒出来的话说的一愣,他那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也觉得该如那刁妇说的那样。心中不觉一紧,他分辨不出这新县令是站在哪边的。
“来人,掌嘴三十。”林县令指着石小蕊对衙役说道,看到一旁的陆劭,又指着陆劭说道:“他也是。”
于是,公堂上传来了阵阵巴掌声,林县令高高坐在公堂之上,腻眼看着挨打的两人冷笑。
毕竟是男人的劲道,石小蕊在那三十个嘴巴子下,双颊肿的跟包子似的,嘴角也有血丝。
“来人,把死者抬上来!”林县令见打也打完了,就开始审案了。
两个衙役把大嘴巴的尸体抬了上来,尸体上面盖着一层白布。
“石小蕊,你可认得死者。”林县令发问到。
“认得。”石小蕊因为被打了三十个嘴巴子,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死者是谁,与你有何关系。”
“他叫大嘴巴,我们村里的人。”
“验尸的仵作说死者是头部受重物所砸大出血导致死亡,死者额头的伤是你砸吗?”林县令
冷冷的看着石小蕊,据他所知,当时衙役进屋的时候,她是一个人在死者身旁,而且满身的血,现场也都是碎瓷片,足以证明那死者额头的伤就是她砸的。
“是的。”石小蕊看了一眼此时盖着白布被平放在地面的大嘴巴的尸体,目光呆了一下,想到大嘴巴的死,她心里也非常不好过,她又抬起头,看向林县令,说道:“但是那是意外,是他自己突然出现的。”
“你既然承认是你砸的,也就是说你是就杀人凶手,不用说什么意外,所有杀人的凶手都会有一堆的托词。”林县令完全不想听石小蕊说的后半句的解释。
“说一下杀人的经过。”既然她已经承认了,那一切都好办了。
石小蕊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林县令很不耐烦的听完了石小蕊的陈述,然后说道:“事发经过本官已经清楚,但石小蕊你杀人事实已经证据确凿,所谓杀人偿命,你既已杀人就得偿命。”
“我这个不是故意杀人,谁知道他会突然出现,而且,我砸二狗子也是属于正当保护自己的措施,难道我要任由他们欺负不反击吗?”